張遷兒把耳朵貼到地下,臉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于奇正也有樣學樣爬到地下聽,可什么也沒聽到。于是開口問道:“遷兄…”
“噓…”張遷兒把食指豎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又聽了一陣之后才壓低聲音開口說道:“有人在打地道,用手。”
于奇正不由得吐了吐舌頭,用手打地道?
月亮躲進了云里,四周的景色變得影影綽綽,看不太真切。
沒多久,不遠處的地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頭像土撥鼠一樣,從地下鉆出來探頭探腦一小會。
感覺似乎很安全,趙天賜從地下鉆了出來。
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用力伸了一個懶腰——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
說的遲那時快,他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被人按倒在了地下。
正條件反射地準備開口叫,一團夾雜著枯草的泥土塞到了他的嘴里,緊接著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嘿嘿,逮到你了吧。”張遷兒得意地笑道,用眼神示意于奇正可以放開他的嘴了。
因為張遷兒發現,這人穿的囚服,是個越獄的逃犯,那就比自己三人更加不敢出聲。
于奇正手剛一松開,趙天賜語氣急促地哀求道:“官爺饒命,官爺饒命。”
也難怪他把于奇正他們當做官差了。
試想一下,這深更半夜的,除了官差之外,還能有什么人會守在大牢外面。
張遷兒心中不免一樂:嘿,想不到遷爺我今兒個也能過過官差的癮。
當即學著官差的腔調說道:“你給我放小點聲,官爺我今兒個不是來逮你的。不過你要是亂叫亂動打草驚蛇,讓官爺我逮不到正主的話…”
趙天賜立即覺得自己明白了。
怪不得呢,我說我做得那么隱秘,怎么可能這么快被發現,剛一出來就被逮住。
原來他們在這里是要逮別人啊。
趙天賜啊趙天賜,你咋就這么個運氣背呢?
一面自怨自艾,一面不斷點頭。
現在只有一個希望,正主快點出現,這幾個官爺去辦他們的正事,把我當個屁給放了。
實在不行,我幡然醒悟棄暗投明回頭是岸戴罪立功,幫他們逮正主也行啊。
張遷兒和于奇正將趙天賜拖得離這里遠了點,找了處相對隱秘的地方,開始了審問。
半個時辰后。
“二俅,二俅…”
二俅聽到有人叫他,心里不免大為疑惑。在這個破地方,誰會叫爺的花名的啊?
那個聲音從趙天賜那邊囚室傳了過來:“何爾秋,你特莫的沒死就放個屁!”
二俅眼睛一亮,這個聲音太熟了。
抬眼望過去,一身囚服,身上隨便裹了些草屑土塊的于奇正,正雙手抓著欄桿,緊張地看著自己。
二俅急忙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于奇正一把緊緊抓住他的手。
片刻后二俅縮回手,將嘴巴湊到手臂上用力一吹,發出了“補烏不”的一聲長響。
“你干什么?”于奇正著急地問道。
“正哥,你不是讓我放個屁你聽嗎?現在沒有原裝,只有高仿了。”二俅的眼里有晶瑩的東西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