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楚狼談條件(下)
袋子口解開，露出霧山黃龍頭顱。
霧山黃龍身上幾處要穴被點，既動彈不了，還且還陷入昏睡中。
楚狼將霧山黃龍從袋中提出扔在石頭旁。
盡管過了二十多年，霧山黃龍也蓄起了胡須，容貌也有了些變化，但是趙顯仍一眼認出霧山黃龍。
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
這么多年來，趙顯飽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能找到霧氣黃龍，向仿師顏贖自己犯下的罪過。
那樣他便死而無憾了。
楚狼不光找到了霧山黃龍，竟然還帶到了斷魂島，這讓趙顯真是未想到。這一刻趙顯百感交集，萬般情緒如潮水一般涌上心頭，沖擊著他的心。他整個人也因難以形容的激動顫栗著。
趙顯出腳，用腳趾解開霧氣黃龍的睡穴。
霧山黃龍猛得醒了過來。
霧山黃龍看到自己身處一個陰寒的山洞中，他顯得有些迷惑。隨即他看到了趙顯。
趙顯怒目圓睜面目猙獰怒如厲鬼一般，他嘶聲朝霧山黃龍叫道：“彥兄！你可還認得我！我們終于見面了！”
趙顯遭受這么多年折磨，又只剩下一條腿，又是皮包骨頭幾乎沒了人形，與當年模樣判若兩人，霧氣黃龍一時未認出來。
趙顯抬腳，“啪”地擊在霧山黃龍左臉上，如怒扇霧山黃龍一記耳光。霧山黃龍被這一腳打的鼻青臉腫，嘴角也溢出血來。
趙顯聲色俱厲嘶叫道：“當年虧我將你當成最好兄弟，讓你照看那孩子，但是你卻將孩子偷走。你害慘了我，害慘了師顏…”
趙顯的聲音在山洞中回響不絕，也響在霧山黃龍耳畔。霧山黃龍這才知道眼前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殘廢老者就是當年好兄弟趙顯。
霧氣黃龍一臉驚愕，他有些難以相信相貌堂堂的趙顯變成現在這鬼樣子。
霧山黃龍腦瓜子也開始“嗡嗡”作響，他一副如同撞鬼的樣子。
他做夢也未想到楚狼竟然帶他來見趙顯。
趙顯又抬腳擊在霧山黃龍臉上，這一腳力道更大，霧氣黃龍另一邊的臉也頓時腫了起來，牙也被打掉兩顆。
隨后趙顯又一腳接著一腳踢在霧山黃龍身上。每一腳都包含著趙顯這二十多年來對霧山黃龍的仇恨，也包含著趙顯所遭受的一切苦難折磨。
霧山黃龍動彈不了，他只能任由趙顯的腳如雨點般擊打在他身上。霧山黃龍的身體也不斷痛苦抖動著。
楚狼身體斜靠在洞壁上，饒有興趣看著這一幕。他還從兜里摸出一小把瓜子磕了起來，一副悠哉模樣，如同看戲。
霧山黃龍被趙顯踢的遍體鱗傷，左臂也被踢斷，臉被踢的腫脹如同豬頭，眼眶和鼻骨也斷裂了，趙顯這才停下來。
盡管趙顯恨不得將霧山黃龍碎尸萬段，但是現在他還不能把霧山黃龍打死。
趙顯目眥欲裂朝著霧山黃怒吼道：“畜生，快說…說…你把師顏的孩子弄到哪了！”
霧山黃龍張嘴，一股鮮血帶著幾顆碎牙涌出。
“啊啊嗚嗚…”
霧山黃龍張大嘴，他想努力說些什么，但是他根本就吐不出一個字來。只能吐出一串模糊的聲音。
趙顯這才發現霧山黃龍舌頭沒了。
趙顯抬頭看著楚狼道：“他成了啞巴？”
楚狼點頭道：“對，是我把他舌頭割了。”
趙顯道：“你為什么割他舌頭？”
楚狼聳了下肩道：“仿師顏的孩子在哪里，霧山黃龍已經告訴了我。既然告訴了我，我就割了他舌頭。現在只有我知道那孩子是誰，在哪里。”
趙顯激動道：“快…快告訴我那孩子是誰，現在在哪兒？！”
楚狼將口中瓜子皮唾到地上，他走到石頭前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趙顯。楚狼又抬手將自己斗笠掀到后背，楚狼摸了一把自己光頭上的惡龍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趙顯聽了這話頓時愣怔了。
楚狼又道：“當初我們交易，我只答應替你找到霧山黃龍，現在我將他給你帶來了，我已兌現了承諾。”
趙顯嘴張了張，不知該說什么了。
的確，當年楚狼只是答應替他尋找霧山黃龍。
但是現在趙顯迫切想知道仿師顏的孩子在哪里，這樣他才能勇敢走出這山洞去見仿師顏，然后親口告訴她，他找到了她的女兒。
趙顯回過神來了，他對楚狼乞求道：“小兔子，看在我們都是血盟的人，求你告訴我吧。我活著，就是為等這一天吶！”
楚狼一點也不同情趙顯，趙顯有今日也是報應。所有的悲劇都是趙顯一手造成的。
楚狼道：“我現在已經不是血盟的人了。所以別和我套近乎。不過呢，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會告訴你。”
旁邊霧山黃龍這才明白楚狼為何割了他的舌頭。
這樣一來，梁熒雪是仿師顏女兒的秘密，只有楚狼一個人知道了。楚狼可以向趙顯和仿師顏漫天要價。
趙顯急道：“你說，只要你告訴我…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死也行！”
楚狼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神色，他道：“你有四十年功力，當年傳我二十年。現在你再傳我十年。你留十年足夠茍延殘喘活著了。還有你傳功之法很奇妙，畢竟會傳功法的人不多，你也傳給我。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不光告訴你仿師顏的孩子在哪兒，而且今日我就能讓你看到她。”
趙顯激動萬分道：“你說的當真！今日我就能見到那孩子？！”
楚狼道：“千真萬確！”
趙顯狂喜之下如瘋子般叫嚷道：“我生不如死活著，就是為這一天。完成心愿，我死都無憾，我還要內力有何用。小兔子我們成交了！我現在就傳你，哈哈…”
楚狼也“哈哈”大笑起來，他道：“我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
楚狼盤腿坐在地上，趙顯也從石上而起，如當年給楚狼傳功那樣，趙顯將一只獨腳踩在楚狼百會穴上。
楚狼也感覺光頭如罩寒冰一樣冰冷了。
趙顯道：“我傳過你功力，一切你都明白，不用我多說了吧。”
楚狼眼中發著亢奮紅光。
“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