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蘇玥跟宋培基出去了一趟,直到五點多才回來。
晨星跟胡佳佳正坐在前院里的秋千架上閑聊,見他倆回來,都是一愣。
蘇玥還是老樣子,令人吃驚的是宋培基,他脫掉了一成不變的褐色套裝,換上了淺藍條的襯衫,米色的西褲,又改了一個斜龐克的發型,人帥了好幾倍。
胡佳佳迎上去,打量了他幾眼,笑瞇瞇地說:“培基,怎么突然打扮得這么帥,是不是要去相親了?”
宋培基不自然地搓了搓臉,看了她一眼:“不是,是蘇玥勸我扔掉當兵的習慣,裝扮得親民一點,不然的話,只好單身一輩子了。”
“不是打扮的問題,”胡佳佳發表自己的看法:“你這人就是特挑剔,想當年,我閨蜜歐陽西西看上了你,托我問問你的想法,你竟然一口回絕了,人家西西才貌雙全,哪點配不上你?嚇得我這些年都不敢給你介紹了!”
宋培基眼神復雜地看了胡佳佳一眼,搖搖頭,自己回房間去了。
這一下,就連晨星都覺得胡佳佳太遲鈍了,簡直比自己還要遲鈍。
晨星跟蘇玥回到房間,笑嘻嘻地問:“怎么,你們準備使用‘美男計’嗎?”
蘇玥在沙發上坐下,笑道:“這不是最好用的嗎?看看你老公我,才華橫溢,聰明能干,結果呢,你除了覺得我帥,還看見我什么優點了?”
“好多的,”晨星調皮地坐在他的膝蓋上,故意氣他:“比如說身材一流、氣質極好、風度極佳…。”
說來說去都是外表那點事,難不成自己在她心里,真的就只是一個花架子不成?蘇玥惱了,兩手放在她的腋下,把她咯吱得全身發軟。
晨星軟綿綿地摟著他,嘆道:
“不是我看不見你的內涵,而是單單就是你的外表,我都就覺得自己配不上,所以你越有內涵,我就越惶恐,這么優秀的男人,怎么可能落到我這樣的草包手里?所以我是寧愿你沒有內涵,這樣我才不會日夜不安!”
蘇玥聽得有點兒心酸,伸手摟緊了她,安慰道:“為什么要這樣妄自菲薄?什么是內涵?學歷證書嗎?”
“在我看來,一個人骨子里的人品,尊嚴和傲骨,才是一個女人最深的內涵,知識不夠可以學習,但是一個人的心長歪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可救藥!所以,”蘇玥在她的耳邊甜言蜜語:“你就是我眼里最有內涵的女人!”
晨星的眼眶發熱,從來沒有人給過她這樣高的評價,即便是小晗,也沒有像蘇玥這樣,把她的倔強、自尊心強、不會轉圜諸如此類的不合時宜,統統看做是難得的優點。
這是一個真正懂得她、愛她的男人,她突然淚盈于睫,熱血直沖頭頂,一個念頭浮上來:陶艷說得對,這么好的男人,她要馬上撲倒他!
她的手比她的腦子還快,這一會兒的晨星攻氣十足,蘇玥無比驚訝地看著眼睛發紅的晨星,不由分說地解開了他襯衫的扣子。
門外有人敲門,肯定是來問他晚上的安排,他在晨星的耳邊輕輕道:“等會兒好不好?咱們還沒有吃飯呢!”
“不等!”晨星蠻性發作,手上根本停不下來,也小聲在他耳邊說:“就要現在!”
敲門的是胡佳佳,她見沒人吭聲,就輕輕地推了一下門,想確定一下,他們是不是在房間里。
沒想到房門應手而開,蘇玥正對著房門口坐著,她一推門,蘇玥就看見了,他趕快握住了晨星的手,掩飾道:“我有點熱,佳佳有什么事嗎?”
胡佳佳急忙關上門,一溜煙地走開了,邊走邊罵自己,明知道表哥正在熱戀當中,自己的腦子缺根筋,真是失禮!
宋培基見她滿臉通紅地回來了,趕忙問她:“怎么了?臉紅成這樣?”
胡佳佳羞愧難當:“我方才去敲表哥的門,沒人吭聲,我就下意識地推了一下,沒想到表哥沒鎖門,他們倆個…總之,好丟人的!”
宋培基安慰她:“不是你的問題,是蘇玥的錯,大白天的,在房間里親熱還不鎖門,誰能想得到呢?萬一風把門吹開了,豈不是更難堪?”
胡佳佳搖頭:“還是我的問題,我跟表哥太熟,熟不拘禮,有時候就沒了分寸,如果是別人,敲門不應我直接走開,怎么會這樣尷尬?”
宋培基見她一味自責,就岔開話題:“既然表哥還沒想好晚上怎么過,咱來不如去后院碼頭上試試那艘篷船,如果感覺好的話,不如咱們晚飯在水上吃吧?”
這里的別墅都是前后院,前院是小花園,后院是園林的風格,沿著后院圍欄向下走七八個臺階,就是西溪,開發商特地貼心地為各家各戶都建了一個小碼頭。
這一段西溪的溪水有幾米深,足夠行船,所以蘇玥上個月讓人買來了一艘漂亮的白篷船,停在自家的碼頭上。
兩人一起去了碼頭,上了船,船身打造得很精致,船中央是一個自動的雨蓬,可以掀開也可以罩上,雨蓬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桌子,四周一圈座椅,可供人休閑玩樂,也可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溪面上水平如鏡,岸邊有殘荷搖曳,涼風習習,遠處夕陽倒映如畫,對如此美景,胡佳佳頓時忘了方才的尷尬,一個人哼起了《船歌》。
房間里,作為始作俑者的晨星,在胡佳佳離去之后,想起自己方才瘋狂的舉動,汗顏無地,久久不敢抬頭。
蘇玥知道她難堪了,哄她道:“沒事的,我已經解釋了,是我自己熱了,你放心,佳佳不會亂說,何況咱們剛才也沒做什么過火的。”
晨星不敢看蘇玥的臉色,囁嚅道:“我有時候蠻勁而發作,控制不住自己,你把我打醒就好!”
蘇玥親了親她的臉,調笑道:“我怎么會打你,我就喜歡你野蠻的樣子,以后在床上你都這樣好了,我會好好配合的!”
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