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里暗無天日,晨星還是在清晨六點多醒了過來。
她有些怔忪,一時想不起自己身在哪里,什么時候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迷瞪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昨晚被秦辭帶到他家里,后來就被他打昏了。
想起這些,她急忙坐起身來。
秦辭早醒了,見她坐起來,就過來坐在她對面的小凳子上。
晨星四下里看了看,見這里連個窗戶都沒有,也看不出門開在哪里,頭頂上吊著一盞白慘慘的白熾燈,房間里充斥著一種陰森凄冷的味道,很有那種拍鬼片的感覺。
她的心里驚異不定,問到:“你把我弄到哪里了?你想干什么?”
秦辭尋思了半晌,早就想好了自己該怎樣下臺,他必須先忽悠住她,讓她保證出去了不對人亂說,這件事才能不留后患。
他先套她的話:“你家一個很厲害的親戚,帶著很多人找過來了,我不想跟他們照面,就帶著你先躲一躲。”
晨星果然上當,說:“我哪有什么親戚在這里?肯定是培基找過來了,你躲不開的,他肯定還能找到咱們。”
“培基?他是你男朋友嗎?”
晨星搖頭,卻不肯再說,培基到底是什么人。
秦辭在心里琢磨,昨晚過來的人,要么是特警,要么就是特種部隊的軍人,這丫頭,不是在公安系統有厲害后臺,就是有軍方的后臺。
這些人,真要收拾他,他即使不怕,也要費力氣應對。
他能看出來,晨星是個不諳世事之人,只要她肯相信自己,那些人就不會跟自己較真。
他跟晨星攤牌道:“我對你并沒有惡意,可是你卻讓一群人找到我家里,我為了自己的名聲,只好帶著你先躲一躲。”
他的名聲?晨星很是不解,他把自己強行拉過來,自己這邊的人找過來,還影響了他的名聲,這是什么道理?
秦辭就知道她聽不懂,跟她解釋道:“我只是看你的資質好,想專門為你成立一個經紀公司,想捧紅你,你讓那些警察找到我家里干什么?”
晨星徹底被他繞暈了:“你想捧紅我,可是你又說…”
“我只是想試試你,看你是不是那種為了金錢不擇手段的女子,”秦辭打斷她,一本正經地忽悠她:“你知道,捧紅一個人需要花很多錢,所以我必須考查你的人品。”
原來是這樣,晨星將信將疑:“那你打暈我做什么,你直接跟培基說,他不會怪你的。”
“還不是因為他來的時機不對,”秦辭跟晨星解釋:“好多話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我怕你誤解了我,連帶的讓你朋友也誤解我。”
晨星急著想走,聽他這樣說,也懶得跟他多糾纏,說道:“好吧,我不會誤解你的,你帶我出去吧。”
見晨星這么好說話,秦辭喜出望外:“只要你肯跟你的朋友說清楚,我只是想簽下你、捧紅你,別無他意,我一會兒就帶你出去。”
“好好,”晨星爽快地答應:“我會跟他們說的,你趕快讓我走吧。”
“先等一會,這個地方出去有點困難,我已經給外面人發了消息,他很快就會過來接我們的。”
晨星相信了他,就跟他一起等著,可是等了好大一會兒,也沒有人過來,晨星急了,問道:“咱們什么時候出去啊?我餓了!”
秦辭也很著急,可是老胡沒有傳消息過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安撫她道:“再等等,這個地方出去不容易,餓了吃點餅干,這邊還有水,說著扔給她一瓶礦泉水。”
吃了幾塊餅干,喝了大半瓶水,晨星要上廁所,可是這么逼仄的環境,就她們兩個人,她不好意思跟他說,一會兒就憋得臉通紅。
秦辭察言觀色,猜著她是想去衛生間,就拿出遙控器,按了一個按鈕,打開了一個暗門,說:“那里就是衛生間。”
蘇玥下午六點多趕回京城,直接到秦辭的別墅跟宋培基會合,他也認可宋培基的判斷,認為晨星跟秦辭沒有離開這里,可是找了這么久都找不到人,真是讓人心里焦躁。
他隱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可是關心則亂,心亂如麻,讓他很難冷靜下來找到頭緒,眼看天又黑了,他的心情就更煩躁了。
猶豫再三,他決定給父親打個電話,也許父親能幫他看清更多的東西。
他打通了蘇景川的電話,蘇景川正跟人談事情,聽見兒子的語氣不對,只好讓客人稍等片刻,他到內室跟兒子通話。
聽蘇玥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蘇景川沉默了片刻,說:“沒事,秦辭這個人,我見過,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還會強暴她不成?”
“可是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人,”蘇玥急死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能做什么?蘇景川心道:能成為富豪的人,豈是那種做事蠻干沒有章法之人?秦辭頂多對晨星有點想法,晨星真要不同意,他也不會強求,如果宋培基不來橫的,說不定晨星早回去了。
想到這里,他對蘇玥說:“你讓培基帶人回去,你們盡管回去等著,你們走了,他才會出來,才會把晨星送回去。”
蘇玥本就是聰明人,他所欠缺的,無非是對中年人心理的把握罷了,聽父親這樣分析,他覺得很有道理,馬上就讓宋培基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他們離開半個小時后,老胡拄著拐杖出去走了一圈,見宋培基的人確實走了,這才打開他跟秦辭專用的對講機,說:“人走了,出來吧。”
收到老胡的訊息,秦辭長舒了一口氣,他將床上的床單撕了一條下來,在自己的眼睛上試了試,確信蒙上后看不見外邊,才對晨星說:“這個地方不能被外人看見,你要想出去,就蒙上眼睛。”
晨星懶得糾纏,就把眼睛蒙上了,到了這會兒,秦辭也完全沒了占便宜的心思,他又撕了一塊布條纏在自己的手臂上,將一頭遞到晨星手上,說:“你拉著這個布條,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