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沈信當即出了神域,直往蘇州城而去,他心中隱隱有個感覺,若是自己再行窺視的話,恐怕還會被那道彩光攻擊。
話分兩頭,就在沈信匆匆忙忙往蘇州城趕去之時,蘇州城外官道上,一僧一道行走在人群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忽然,那癩頭和尚忽然停住腳步,警惕的朝著四周看去。
見狀,跛腳道士也定住腳步,看向癩頭和尚,疑惑道:“茫茫師兄?你怎么了?”
聞言,癩頭和尚搖搖頭,疑惑的看著四周,不確定的說道:“方才,我感覺似乎有什么人在窺視你我一樣,似乎,還有一絲異樣的力量波動,渺渺師弟沒有感覺到嗎?“
“有這等事?“跛腳道士心里一驚,連忙朝四周看去,放出神念,仔細探查了一遍之后收回神念,搖搖頭道:“沒有,什么都沒有發現,茫茫師兄,是不是你感覺錯了,還是最近一段時間消耗太大,產生幻覺了,我什么都沒有發現啊?”
聞言,癩頭和尚眉頭一皺,“或許吧,不過小心謹慎點兒總是好的,仙子謀劃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可萬萬不能大意,萬一弄砸了,怕是你我性命難保啊,來之前,我聽說這蘇州城外,有座龍王面很是靈驗,萬一有神靈在此,怕是麻煩了。“
聽到癩頭和尚這么說,跛腳道士卻是哈哈一笑,不在意地說道:“茫茫師兄,我看你是多心了,此方世界早已斷了玄機,沒了正神,就連仙子,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有了莫大的機緣,你我還不知要在生死輪回之中沉淪多少年。”
“仙子尚且如何,更不要說其他了,要師弟我說,這什么龍王顯靈,八成又是那個凡夫俗子弄出來的江湖把戲,你我游戲人間多年,各種奇思妙想,各種騙術見的還少了?師兄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過謹慎,未免顯得小題大做了些。”
“謹慎一些總是好的,常言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總比疏忽大意之下,陰溝里翻船來的好。”癩頭和尚神色平平道。
“這一點師弟就不能茍同了,謹慎是好,但過猶不及,太過謹慎,有時候也容易錯過時機,若是仙子也如師兄你這樣謹慎,哪里敢兵行險招,行此偷天換日之舉,這天地,早已在仙子的掌控之中,師兄著實多慮了。”跛腳道士不贊同的說道。
癩頭和尚搖搖頭,“謹慎才能把握時機,仙子正是因為謹慎才能把持到關鍵的一點,行此大事,果斷自然需要,但必須是在謹慎部署的前提之下,像師弟這樣混不在乎,遲早會出大事,否則,仙子也不會對我委以重任了。”
聽到這話,跛腳道士的臉色微變,眼中一絲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不悅,嘴角微微一抽,隨后換上笑容,陪笑道:“好吧,師兄謹慎,師弟也不好再說什么了,既然師兄不放心,不如辦正事之前,我們先去那個龍王廟看看,是否真有什么異常之處,確認無誤之后,再去蘇州城也不遲,師兄以為如何?”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師弟此言甚妙,便按師弟說的辦吧。”癩頭和尚滿意的點點頭,隨后,兩人便改變路徑,偏離方向,往長江君廟所在而去。
就在一僧一道改變目標,前往長江君廟的時候,沈信已經來到蘇州城中的一處街道上,此處名喚十里街,街內有個仁清巷,巷內有個古廟,因地方狹窄,人皆呼作“葫蘆廟”,在蘇州城中也算是一處大廟,畢竟還能供養幾個和尚沙彌,雖說比不上原來的太湖府君廟,但比起長江君廟也好得多。
不過,沈信的目標卻不是這處葫蘆廟,而是在廟旁的一座兩進的院落,這院落,青巖灰瓦,芭蕉冉冉,青石鋪就的地面上擺放著幾塊造型各異的假山石塊,算不得什么奇珍異寶,但錯落有致,配上些許花木,倒也頗有幾分情趣。
沈信上前,敲了敲門,高聲道:“老先生可在,沈某又來叨擾了,還請老先生勿怪沈某不請自來了。“
話落不久,便見院落中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后,便見一青衫文士帶著兩個仆從,快步走了出來,溝壑縱橫的臉上此刻堆滿了笑容,急匆匆打開院門,看著站在門外的沈信連忙拱手:“君楚又來了,有日子沒見,可是又悟到了什么,快請進,快請進。“
“老先生客氣了,這些日子暑熱難擋,沈某少有出么,思及往日與先生所得,正想出幾招妙手,還要請先生多多指正則個,還望先生不吝賜教才是。“沈信連忙還禮,隨后,便跟著熱情的甄士隱一路進入甄府。
這幾個月來,除了將神域的力量覆蓋整個蘇州,將其納入自己的神域范圍之內之外,沈信也不曾放松甄士隱這邊的情況,為了接近甄士隱,他化身一個青年書生,姓沈名信字君楚,借交流學問為由,短短幾個月,便被甄士隱引為知己。
前文有言,這甄士隱乃是一個秉性淡泊,博學多才之輩,因此,與他結交的最好方式,便是通過文學才藝。
沈信雖說本是一個現代人,對于古代的子史經籍之類的不太了解,琴棋書畫也是一竅不通,但架不住原身敖信會這些啊。
敖信雖不是才子,但千年歲月,也不知看過多少,學過多少,常言道,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再加上沈信雖然才學不佳,但經過二十一世紀信息大爆炸的洗禮,論廣博的話,也不知勝過甄士隱多少,兩兩相加之下,小露一手便令甄士隱折服,將其引為知己。
只見甄士隱一路領著沈信來到后院涼亭,還沒等沈信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吩咐仆從將棋盤擺出來,嘴里碎碎念道:“今日君楚來到巧,老夫也偶有所悟,便是你今日不來,過兩日我也要去尋你的,來來來,快坐,看看是你棋路妙還是老夫所得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