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的力量從一顆微塵大小匯聚到核桃大小,還是因為前兩天是新年,普天同慶,舉辦了幾場大廟會的緣故。
如果是平時,不要說十幾天,恐怕一兩個月都不一定能夠有這么多,這樣的速度其實已經很快了,但對于曾經擁有敖信天仙境界修為的沈信而言,這點力量著實不夠看,放眼洪荒天地,便是一個隨便的小妖,怕是一只手都能將他捏死。
不過,在這個末法世界,這點力量雖然微弱,但也勉強能夠護他周全,只是沈信生來謹慎,因此還打算再等一段時間,更有把握幾分之后再說。
如此,又過了十數天,這十數天的香火神力增長的速度著實不如人意,沈信也算是看出來了,若是沒有什么大的情況發生,想要利用香火神力恢復修為,絕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為此,沈信只能暫時停了積攢香火神力的舉措,第一次踏出了長江君廟的范圍。
離開長江君廟,沈信便一路朝著不遠處的蘇州城走去,通過近一個月的時間,沈信雖然未曾踏出長江君廟的范圍,但也因為這一個月來來往的信徒對這個世界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這是一個名為大禹王朝的朝代,在數十年前推翻殘暴不仁的前朝建立而成,經濟文化大概和上輩子的明清時期類似,算是處于一個富庶的時代,黎民百姓手中也多有閑錢,導致各種宗教廟宇繁多,整個蘇州城中,除了沈信的長江君廟之外,另外還有幾個土地廟,城隍廟,觀音廟等等。
沈信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去其他的幾座廟宇看看,為什么應該是屬于長江君的香火神力卻能被自己吸收,還有,其他廟宇中的香火神力,是否也不含眾生因果。
因為沒有路引,沈信利用障眼法迷惑了守城的衛士才得以進入蘇州城中,只見青磚灰瓦,小橋流水,凹凸不平的磚石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絡繹不絕,叫賣聲不絕于耳,各色小吃琳瑯滿目,就算是來自二十一世紀,見識了各種各樣的繁華景象,看到眼前富饒的蘇州城,沈信也是眼前一亮。
隨意在街上逛了逛,沈信便朝著城中的一處小廟走去,只見這座小廟比起長江君廟的規格還要小的多,方圓不過半丈大小,幾乎只比神龕大一點,粗糙的桌面上擺放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雕塑,在沈信的眼中散發陣陣金光,比起長江君廟的香火神力還要更多幾分,卻是蘇州城中資歷最老的一座土地廟。
看著那濃郁的香火神力,沈信試探性的向前伸出手,想知道這些香火神力會不會對自己有什么反應。
結果,沈信的手掌伸出去半天了,那神像上的香火神力似乎什么都沒有感覺到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難道說,要等到有人來祭拜的時候才會有反應嗎?
沈信忍不住想到,之前,自己第一次吸收長江君廟的香火神力的時候,不正是兩個農婦前來還愿的時候嗎?或許,原因就在這里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沈信也沒有著急下決斷,對于不遇災劫幾乎是壽元無數的人來說,稍等片刻是在不算什么,因此,沈信便收回手掌,在這座土地廟旁邊坐了下來。
好在,這座土地廟雖然小,但既然能夠在城內,還能積攢下這么多香火神力,自然也是香火鼎盛之處。
而且不同于供奉龍王的大多數人是船夫漁民,供奉土地的可以說上至皇親貴族,下至黎民百姓,因此,沈信并沒有等候太久就看到一個身穿麻布的老婦人揣著一個老舊的竹籃,上面蒙著一層微微發黃的白布走了過來。
老婦人分明是個虔誠的信徒,上香上供的動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熟門熟路了,跪在蒲團上,嘴里念念有詞,“土地老爺保佑,民婦…”
看到民婦的動作,沈信頓時打起精神,只見隨著老婦人的禱告,一縷香火神力緩緩的從她的腦門上空浮現出來,猶如云霧一樣,朝著土地神像飄去,見狀,沈信試探性的彈出手,引動體內的香火神力,朝著那縷香火神力抓去。
只見那一絲猶如云霧般輕盈無力的香火神力仿佛有千斤重一樣,任憑沈信如何催動力量,也無法對那一縷香火神力有任何作用,依舊緩緩朝著土地神像飄去,融入那龐大的香火神力之中。
見狀,沈信收回手,和敖信記憶中的一樣,屬于他人的香火神力是旁人無法奪走的,哪怕這座神像并無分神存在,按理來說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但也是如此,既然是這樣,那為什么自己能夠吸收長江君廟的香火神力呢?
沈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了眼前這座廟宇一眼,隨后轉身離開,緊接著,沈信在蘇州城中游蕩了一圈,土地廟,灶君廟,城隍廟,觀音廟,幾乎整個蘇州城中的廟宇都走了一遍,卻發現,其他的廟宇也都是一樣,其中的香火神力不論自己怎么催動,也穩如泰山,不動分毫。
走完整個蘇州城幾乎所有的廟宇,沈信大概可以確定,哪怕是在這個末法之地,香火神力也同樣無法被旁人奪走,至于為什么所有的廟宇之中,獨獨只有長江君廟的香火神力能夠被自己吸收,沈信猜測,可能因為自己是龍族的緣故,畢竟,要說自己和長江君唯一相同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出身龍族這一點。
不過,就算是出身龍族,也同樣無法奪取他人的香火神力,對于這一點,沈信猜測,應該就是龍庭浮生境的緣故。
末法世界,并無龍族,自己的出現,可以說是這方天地唯一的龍族,長江君,是龍族的職位稱號,而不是某一個人,就好像沈信一樣,老涇河龍王死去之后,他就是新的涇河龍王,同樣的,這方世界并沒有長江府君,但沈信出現之后,因為他龍族的身份自動暫代了長江府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