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船雖然發展緩慢,但是內河船確有完整系統,朱慈烺能做的無非是假裝新式武器而已。
鴨綠江一戰床弩發揮了重要作用,而用床弩發射的猛火油箭更是成為破敵利器。
只要訂單下發錢到位之后,最多兩個月各式船只都能造出來。
解決了船只,下一步就是人員招募訓練,原有水師糜爛不堪用,但是新軍中懂得內河水師訓練的人才又沒有。
朱慈烺只能從講武堂那些水師衛所子弟中選人擔任訓練任務。
然后安排錦衣衛注意收集江南水匪山賊動向,能剿滅的即刻剿滅,不能剿滅的就標注清楚等待增援。
處理了劉若愚的報告,朱慈烺終于可以歇歇。
臨近端午節,街面上難得熱鬧起來,京城城南要舉辦大型的紀念屈原大型廟會。
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出門的朱慈烺正憋的難受,所以今天打算去廟會逛逛。
李若璉安排完事情回來,朱慈烺坐上馬上,一路走走停停,就到了天壇附近,馬車逐漸慢了下來。
還沒等朱慈烺問李若璉就湊過來:“公子,前面人太多了,馬車走不動了,公子要不要下車步行?”
朱慈烺掀開車簾,站在車上眺望,街面上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兩邊的商販叫賣聲不絕,踩著錦墩下車。
在一大幫錦衣衛的簇擁下,緩緩的逛了起來,碰到稀罕玩意,朱慈烺也會駐足觀看,碰到賣藝說書唱曲也打賞幾文錢湊個熱鬧。
穿過一條專賣女紅胭脂水粉的長街,之后就是專賣各種書畫,文房四寶的街道,有道是才子佳人,果然都是相應成趣。
此地離貢院很近,進京趕考的舉人,都會選擇附近居住,慢慢的這里文人匯聚,那些手頭不寬裕的自然想著在此出售字畫。
所以這條街上反而叫賣聲最少,而且人流也稀疏一些,朱慈烺走在此街看到竟然還有人掩面賣書的。
穿過這條街道,接下來又是出售各種古玩玉器的街道,看到這里朱慈烺就有點皺眉了。
很明顯這里不少攤位上的東西一看都是從墓里挖出來的,直接擺在大街上出售。
搖搖頭不打算管此事,挖出來就挖出來吧,總比埋在土里睡大覺又好一點。
古玩玉器過了一半,后面變成了花鳥魚蟲斗雞斗狗售賣的區域。
這邊的人就更雜了,而且多是一些家底豐厚或者貴戚皇親,朱慈烺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正要快步離開,確被一個地攤吸引。
擺攤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破舊的長衫,灰藍色的長衫漿洗的泛白,胳膊和下擺等處還打著補丁。
吸引朱慈烺的倒不是他的貧困,而是他攤位上的東西。
那少年用一塊破床單鋪在地上就當是攤位了,攤位上擺放的東西有十多樣,而引起朱慈烺注意的是三樣東西。
一個鹽包、一個糖包和一個茶包。
朱慈烺之所以被吸引,是因為這三個乃是去年年底,朱慈烺命皇明商號特制,用來賞賜給大明那些皇族的。
也就是說這東西本來應該只有皇族才有,現在確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廟會的一個小攤上,朱慈烺覺得這里面一定有故事。
朱慈烺不動聲色的蹲在攤位前:“這位大哥,你這是什么東西?”
少年看了一眼朱慈烺,本來不想搭理這個小孩,但是看朱慈烺一身絲綢錦緞衣服,身邊又跟著一個壯漢護衛不敢得罪。
少年拱拱手:“這位小哥請了,這三包里面分別放著一斤雪花鹽,一斤白霜糖和一斤上好的西湖龍井。
這些可都是宮里的御用品,皇上賜下的寶物,您看,這里還有內監的火漆封條。”
朱慈烺翻看一下問道:“那你打算賣多少?”
少年直接開口:“鹽和糖十兩銀子,這個西湖龍井二十兩。”
朱慈烺驚訝的問道:“東西倒是不貴,但是你怎么證明真是皇上御賜的,你要是能證明,或者說出這東西的出處,我就買下了!”
少年打量了一下朱慈烺,拿起鹽包:“你看,這紙上面可是有金粉的,明黃色的紙張,非皇家不能使用。
還有這火漆,內監的封條,一般人誰敢仿制!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這還不能證明么?”
朱慈烺呵呵一笑:“你也說了一般人不敢仿制,但是萬一你不是一般人呢?你需要說明這東西的出處,我要是覺得合理就買!”
那少年猶豫了一下:“你要是不愿意買就算了,這東西懂的人明眼一看就知真假,你看不出來,是你沒有見過好東西!”
朱慈烺招招手:“錢包。”
李若璉把錢包遞上,朱慈烺從里面摸出四個十兩的銀錠:“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看到沒有,錢就在這,你要是說出來,我立馬拿東西走人!”
少年看著四個銀錠眼中滿是,猶豫再三之后悄聲說道:“告訴你也可以,但是你要保證千萬不能說出去!”
朱慈烺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亂說,你只管說就是。”
那少年悄聲說道:“這個是去年年底皇上賞賜給我們這些宗室的年禮,我們這種奉國中尉每家都有一份,我沒有舍得吃才拿出來換點錢。”
朱慈烺一臉不信:“奉國中尉?我不信,再有你一個奉國中尉怎么會跑到京城來?
別以為我小啥都不知道,咱們大明可是有規定,宗室不得離開封地!
而且不得經商不得做官,你這不僅離開封地還經商,要是真的你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那少年打量了一眼朱慈烺:“你莫要亂說,誰經商了,我這不是換點東西么!我不收銀子,就是換點糧票!對換糧食吃!”
朱慈烺繼續追問道:“那你為何擅自離開封地?這個也是大罪吧?”
那少年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是來告狀的!盤纏用完了,才到街上換點東西用。”
朱慈烺打量著他:“那你說你是宗室奉國中尉,可有證據?”
少年從懷里摸出自己的身份文書:“看到沒有這個就是身份文書!”
朱慈烺站起來:“那你要告什么狀?要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