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讓在耐性等待,多鐸氣的眼睛都紅了,他發誓,等破了關口,他要把守關的明軍全部五馬分尸!一個不留。
莽哥古哈,次多各自帶著一個牛錄,各三百人的兵力,自然不可能一下子涌到城墻下,城墻下也站不下。
兩人商定,莽哥古哈負責攻城,而次多則負責和白甲兵一起壓制城墻上的明軍,而為了預防再次出現炸藥包。
兩人商量了一下,覺得應該用火箭攻擊,只要一看到炸藥包,立刻用火箭射,提前弄爆炸了,自然就不會有危險了。
剛剛的傷亡讓建奴也心有余悸,沖鋒的時候不斷盯著城墻上,直到莽哥古哈看到城墻上一個個黑點飛出,落在自己和這些白甲兵馬的四周。
這是啥?干哈玩意啊?砸人的?確實有幾個倒霉蛋被砸傷,但是也就傷了點而已,這種攻擊有意義么?
莽哥古哈看到這短棍一頭包著鐵,鐵上面還有傾斜的網格紋路,像是模具里出來的,另一頭一個長木柄,木柄底部還冒著煙!
煙有毒?這幾個呼吸之間,莽哥古哈無數念頭閃過,最終靈光一閃,想到了炸藥包,對了!這里面應該是火藥!
他已經來不及開口了,因為一個手榴彈落進了他的懷里,他慌忙抖著身子,想把手榴彈抖掉,結果被砸中胸口的棉甲,加上慌亂抖動,一不小心掉下馬了。
然后手榴彈就在他眼前的地上冒煙,距離他的頭僅有一手掌遠,莽哥古哈慌亂的想要把頭往后仰,結果眼前爆開,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爆炸聲此起彼伏,馬匹慌亂,人被炸死踩死,多鐸看著城墻下的慘像,心里不斷滴血,每一聲爆炸都像炸在他的胸口一樣痛徹心扉。
三輪機投之后,城墻下已經慌亂一片,那還有人顧得上壓制城墻上的明軍。
李讓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按照之前的吩咐喊道:“火槍速射,第一總旗隊先,第二總旗隊跟進,兩輪射,給我瞄準那些白甲兵!打!”
一百人,分成兩輪,每輪僅有五十發紙彈,按照新軍的射擊成績,五十步之內十中二為合格,十中三為優秀,所以每一輪射擊僅有十發紙彈打中預定的白甲兵目標。
但是建奴實在太密集了,即使沒有打中白甲兵,那些流彈也能集中那些普通建奴,或者是馬匹。
戰時新軍從裝彈到發射大概需要十五息左右,而兩輪射之后,每七到八息就能射出一輪。
建奴直到三四十息之后才有零星的箭矢射往城墻上,但是每一個站起射擊的建奴都會遭到城墻上的明軍集火射擊。
讓剩下的人不得不縮著脖子躲在馬匹后邊,馬確實是士兵最好的伙伴,但是在強盜眼里生死面前,伙伴不就是用來出賣的么!
城墻下一直亂了兩百多息多鐸的大營才吹響撤退的號角,建奴撤退的有點慌亂,新軍進行了二十五輪射擊,共發射了一千七百五十發紙彈。
命中率維持在兩成左右,有三百多人馬被擊中,這里面有三分之一當場死亡,或者失去行動能力。
加上炸藥包和手榴彈的功勞,無疑李讓的百人隊取得了超級大勝,甚至超越了大多數的遼東總兵大捷獲得的人頭總數。
建奴并沒有潰退,所以那些尸體和傷員都被他們抬回,只有那些死亡的,才留在戰場上,當然還有那些炸的殘缺的尸體。
次多慌亂的回到前鋒營處,多鐸已經等在那里,提起他衣領:“怎么回事,為什么不登城,傷亡多少!還有莽哥古哈呢!”
另一邊的牛錄中士卒慌亂的說道:“莽哥古哈牛錄額真從馬上掉下來了,結果被炸死了,尸體沒有帶回來,頭都炸爛了!”
多鐸氣的眼都紅了:“怎么炸死的!”
那個士卒慌亂的表述:“就是,就是‘轟’的一生被炸死了!”
多鐸氣的一把推開次多,扒開人群:“我的白甲兵呢?怎么就你們三個?其他人呢!”
“都沒了!都死了!明軍火力太兇猛了!”
多鐸眼睛都紅了,而且閃爍著淚光,那可是他鑲白旗三分之二的精銳白甲兵和紅甲兵,這一戰他還損失了一個半牛錄。他差一點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用仇恨的目光盯著城墻,李讓站在城樓上,看著四百步外的建奴大部隊,眼中閃爍著莫名的神采。
他想到了建奴第一任奴酋野豬皮,那家伙死的老慘了,這一伙建奴顯然沒有受到過新軍的毒打,敢在這么近的地方列隊,這跟給他送功勞有什么區別。
李讓頓時想到一個鬼主意:“嗨!那個百戶,您貴姓啊?”
百戶湊上來,他早就對新軍驚為天人,為啥自己一個百戶,守一段城墻眼看要玩完,對方一來不僅守住了,還大勝!
高實在是高!百戶嘿嘿笑著,姿態擺的特別低:“免貴,免貴,姓趙,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取名叫趙二蛋,賤名好養活!”
李讓并沒有嘲笑對方,這樣的名字非常多,二蛋、貓蛋、狗蛋、二娃子等等就跟現在的梓萱、梓昊一樣常見。
李讓微笑著拉住他:“我姓李,趙百戶,我有一個拿軍功的機會,送給你,你要不要!”
趙百戶眼睛一亮瘋狂點頭:“要!要!要!”
李讓指著城樓下的建奴尸首:“你派三五個膽大的下去收割人頭,能帶回來,你們盡管去記功領賞。”
趙百戶滿臉都是渴望:“這不好吧!都是你們殺敵的功勞,我們搶了您怎么辦啊?”
李讓猶豫了一下:“我也不瞞你,我讓你們在建奴眼皮底下割人頭,建奴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會用火銃支援你,你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干這種事情。
而且我們新軍不已人頭記功,那些人頭放著也是放著,你只管去拿就是,我的目的很簡單,拖住建奴。
我們還一個百戶正帶著一百人趕來,這次我們從千戶所帶了五門小炮過來。只要拖住對方,等炮到了,我打算搞對面奴酋一下子,能炸死最好,炸不死也能給對方一個教訓。”
趙百戶咬咬牙,有道是富貴險中求,只要吊籃升的快,建奴就追不上他:“行,您瞧好吧!這次我親自帶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