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立刻命李若璉去查天主教的情況,當晚李若璉回稟:“留駐于大明的西學傳教士已經超過一千二百人。”
朱慈烺立刻皺起眉頭:“孤記得去年的時候,西學之人才不過四百之數,這一年怎么增加如此之多?”
李若璉猶豫了一下說道:“因為湯若望等人有權招募西學學士來大明,湯若望等人就以協助太子工作為由在一年內先后為八百多人開具了在大明駐留的證明。”
這個事情朱慈烺知道,當初朱慈烺確實要求湯若望多招募西方工匠,協助大明研究新式火槍火炮和新船。
除了許諾傳教之外,還允許他管理西方工匠。沒想到他竟然靠著這個招募了這么多人來大明。
朱慈烺敲擊了著椅背:“傳湯若望來,這些西方工匠最近都在干什么?”
李若璉拿出手里的統計冊子:“其中傳教士一百三十余人,主要從事傳教活動,天文歷法學者八人,算學家七人主要協助湯若望制定歷法。
然后火器相關工匠二百七十人,主要根據歐羅巴燧發槍研制新的燧發槍武器。
火炮工匠一百四十人,主要協助炮作坊研究岸炮等大口徑火炮。
造船工匠五百余人,主要在天津船廠研制新式戰船。
此外還有其他雜學、鐘表匠等不等。”
朱慈烺瞇起了眼睛,這個湯若望是想死么!竟然背著他偷偷的弄了這么多傳教士到大明!
不過想想自己當初答應給對方合法的度牒,這些人也確實對大明的科技進步有著巨大貢獻,這時候食言打自己的臉有點說不過去啊!
朱慈烺繼續問道:“那他們傳道了多少人?”
李若鏈搖搖頭:“目前還在統計,現在已知的有一萬多人。”
朱慈烺松了一口氣,還好人數不多,一萬多人而已,還能控制的住。
李若鏈看到太子松一口氣的表情,猶豫著說道:“但是他們在工匠中有很多信眾,特別是炮廠和船廠那邊,信基督教的已經達到了十分之一左右。”
朱慈烺摸摸下吧,這還真是個麻煩,這些工匠被知識吸引然后誤以為對方的宗教也是知識的一部分。
湯若望等人肯定也是打著教授知識的幌子沒少傳道。
不一會湯若望到了,朱慈烺看他比起上次不僅膚色更黃了,頭發也染成了黑色,穿著大明的衣服,行著大明的禮節,如果不是臉不一樣,怎么看都向一個大明百姓。
湯若望行禮之后站起來:“太子殿下,我已經好久沒有受到您的接見,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了我這個為您奔走的仆人了呢。”
朱慈烺淡然一笑:“湯若望,最近你都在干什么?”
湯若望開心的說道:“最近我獲得皇上的許可要為大明帝國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制定一部新的歷法。這占用了我大半的精力。
當然我也沒有忘記太子殿下的命令,為殿下招攬更多的學者和工匠韋為大明效力。
尤其是今年,大明以開放的姿態迎接來自全世界的商人,這使得不少歐洲學者打消了對未知的恐懼,不遠萬里來到大明。”
朱慈烺眉毛一挑:“可是孤怎么聽說你們趁機召開一大批傳道士,在大明境內傳道?”
湯若望點點頭:“當然!我們是神的子民,為神傳播信仰是我們畢生的追求。
不過這些不都是太子殿下許可的么,我記得殿下第一次見我說過,會給我們發放度牒,允許我們合法傳道。
我們現在有一百二十七人的專職教士,他們都是神的信徒,我們正在籌集資金打算擴建我們的教堂。”
朱慈烺面對對方的坦誠還真的無話可說,人家沒有犯法朱慈烺總不能指責什么吧?
朱慈烺好奇的問道:“你的頭發和皮膚是怎么回事?”
湯若望開心的說道:“頭發是染的,現在京城流行著這個工藝,不少我們這種頭發不是黑色的人會受到歧視,所以大家都想辦法把頭發染黑。
至于皮膚我們也是專門曬成小麥色,我們白色人種都被大家稱為白鬼,鬼佬,這讓我們很難過,所以我們就曬成現在這樣。
也許殿下還不知道,我已經成功取得大明國籍了,所以我應該擁有和這個高貴身份相配合的金色皮膚。”
朱慈烺意外的看著他:“大明國籍?誰給你頒發的?”
湯若望高興的說道:“當然是理藩院給我頒發的,按照大明最新的入籍管理條例,我可以作為有專長的匠人和學者入籍。
實際上不只是我,我們不少前來大明的學者都依靠大明這個條例榮幸的加入了大明國籍。”
朱慈烺摸摸鼻子,這個政策確實是他提出的,當時是為了推行理藩院和對高麗進行管理才推出的這個管理條例。
沒想到這些歐羅巴人竟然鉆了這個空子。都加入了大明國籍朱慈烺自然不能直接驅逐了。
朱慈烺想了一下問道:“您知道東正教吧?”
湯若望臉色不好:“是的偉大的太子殿下,東正教是一群異端,他們曲解了神的意志,是徹頭徹尾的叛徒!殿下大明難道有東正教傳教士么?殿下不應該允許他們傳教,畢竟我們為大明做出了這么多貢獻。”
朱慈烺好奇的問道:“既然他們是異端曲解了你們的教義,那么怎么不見你們的神靈懲罰他們?難道你們的主看不到么?還是沒那個本事?”
湯若望連忙解釋道:“殿下,主是仁慈的,他會寬恕那些迷途的羔羊…”
朱慈烺擺擺手:“現在大明有一批東正教途,他們是被沙俄欺騙的我大明北方邊境百姓,需要你選派優秀的教士指引他們回歸正道,你們有人愿意去么?”
湯若望立刻開心的達到:“當然!這是我們的職責!”
朱慈烺嘴角上翹:“那如果那里地處偏遠,又苦寒異常,你們會不會因為害怕而貪圖享樂不愿意去?”
湯若望認真的達到:“殿下,我們都是神的使者,早已經把生氣置之度外,不遠萬里到達大明我們都沒有畏懼,更何況是去大明北方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