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就更不用說了,她的父親母親早亡,當初正是她姨夫把她賣給梨園,所以哪有什么親人親情可言?
倒是去梨園看舊日玩伴的時候,姨夫聽說了,想來敘舊情,陳圓圓因為念及自己被賣的事情,根本沒有見他。
陳圓圓和李香君身邊跟的都有錦衣衛,她姨夫見看不到,也不敢鬧事。罵罵咧咧的走了。
朱慈烺看兩人表情就知道事情不順,關心的問了一句:“可受了欺負委屈?”
兩人都沉默搖頭,朱慈烺抬頭說道:“你們小女孩的心思孤也不想猜,要是有事就說,時間不早了,睡吧。”
兩人躬身應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第二日會議繼續,今天的主要議題是五年計劃,當朱慈烺提出這個設想之后,在座的這些人都有些不能理解。
朱慈烺開口解釋了一下:“所謂五年計劃,是因為大明穩定之后,大家若是不定下一個目標,那么大家就會沒有奔頭,得過且過。
一個人得過且過也就算了,若是一個國家都這樣,那么大明還怎么進步?
大明需要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然后一點一點的去實現它!
而你們也需要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然后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實現。
這個目標不能太遠太大,否則實現不了,容易挫傷大家的積極性。
也不能太近,太近了太輕松,大家也不會努力,因為不用努力就能實現了。
這個問題不用你們現在就給出答案,因為這不是你們一拍腦袋憑空就想出來的。
而是要根據實際情況,還有可靠的數據,最后制定出實現的步驟,一步步的去做。
禁止假大空的亂定目標,五年之后,孤會審查你們對目標完成的情況,若是沒有完成必須說明原因,找到問題。
今天你們有什么問題可以問,回去之后仔細想想,明年六月份上交第一份五年計劃。
大明會在明年年底編制第一份五年計劃,你們的計劃將會單獨列出來。
今年的年會就到這里,有問題的可以一會單獨來問,沒有事情的可以多玩兩天,有事情的可以回去了。”
朱慈烺等在東宮一天,這些人可能還沒有摸清楚這個五年計劃的套路,所以都沒有輕易找朱慈烺。
京城皇宮里崇禎正在讀者朱慈烺送來的減免農稅的奏疏,崇禎看到開心處臉上露出笑容。
放下奏章,崇禎伸了個懶腰:“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有此一折,天下大定矣!朕也可以歇歇了。”
崇禎抬頭問道:“內閣上對此事怎么議的?”
王承恩拱手:“內閣那邊都說輕徭薄賦是圣天子之仁政,大明中興之象以顯,百姓豐衣足食全都是陛下的功勞。
太子能為萬民考慮,心系百姓,是賢名之太子,大明后繼有人了。”
崇禎哼哼一笑:“前一陣子這些人不是還說,朕殘暴如桀紂么?說太子所行之事如當年秦始皇之焚書坑儒必將遺臭萬年么?”
王承恩躬身在那,沒敢接話,這個討論天子是非的事情,他可不敢接話,這不是拍馬屁,這是拍老虎屁股!很明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崇禎說完之后又問道:“太子最近在干什么?”
王承恩笑著說道:“消息傳來的時候太子正在接見皇明商號各商鋪的掌柜,問今年的收入還有事務,并安排明年的事務。
還要舉行皇明商號全體會議,這兩天正在開這個會,第一天主要就是各商號的匯報。
東廠的簡報已經到了,更詳細的消息因為數據太多,信鴿運送不便,正由人快馬送回來。”
崇禎點點頭:“嗯,這一年皇明商號確實做了不少事,江南能這么快恢復穩定,他們是有功勞的。”
崇禎又看了看朱慈烺的這道奏章:“那就照準吧,讓司禮監擬旨,崇禎十一年正月初一頒行天下。”
王承恩躬身應是,然后看崇禎不想在批閱奏折了就輕聲問道:“陛下翻牌子么?”
崇禎嗯了一聲,一邊的太監遞上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二三十個牌子。
崇禎正猶豫著要去哪里,一邊的王承恩說道:“陛下,安嬪姐妹最近新編了一支歌舞。”
崇禎眼睛一亮,安嬪姐妹正是一隊雙胞胎姐妹花,這個月還沒有去過,難得今天有興致又開心。崇禎嗯了一聲。
王承恩得了暗示連忙躬身退下,吩咐人去通知安嬪姐妹準備迎接事宜。
崇禎正要起身去后宮,突然瞥見墻上的遼東局勢圖。這個是他為了時刻了解遼東局勢吩咐人掛上的。
每天都有參謀部根據最新情報和軍隊調動情況承受進來,然后更新。
今天崇禎看到有一個軍的部隊已經到達山海關,進城也有一個師往關外調動。
他駐足看了一會轉身問道:“換防已經開始了么?”
王承恩看了一眼地圖說道:“聽今天當班的參謀說,是為了元宵節之后的整編做準備。
回來的是當初的京營整編第一軍,這次整編之后將會首批南下,替換太子那邊的軍隊。
太子那邊的三個師將會在第一軍整編之后的部隊到達之后陸續北上。”
崇禎看了看江南,沉默了一會問道:“江南局勢穩定了么?”
王承恩點頭:“有太子坐鎮,江南宵小不敢絲毫妄動,百姓也各司其業,沒有什么大事。”
崇禎想了想說道:“明年的戰事開始之前,太子能回到京城么?”
王承恩搖頭:“太子并沒有說過回程計劃,陛下若是想他,可以下旨讓他回京。
想必殿下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二月二的博覽會,之后應該不會有事羈絆。”
崇禎猶豫了一下,沒有太子在,對建奴這一戰他總是不放心,但是他又不能說自己是因為這個,老子得靠兒子撐場面,這事根本就是好說不好聽。
想想朱慈烺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參謀部計劃也是制定的詳細到極致,各種問題預案都有制定。
太子這次南巡,未嘗沒有把這次對建奴戰役的功勞讓給自己的意思,要是自己偏偏這個時候讓他回來,豈不是顯得自己太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