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也沒有想到,緊緊是因為打擊走私這種事情,整個蒙古和建奴竟然同仇敵愾起來。
為了盡量降低影響,朱慈烺不得不在范永斗等饒漢奸案沒有結案的情況下,就推出了外貿許可的相關條例。
簡單來,就是一地經營某種商品的外貿許可人數進行限制,然后大家通過競價的方式獲得外貿許可。
消息被刊登在皇明民報上,此方案一出,北方那些商人都看是摩拳擦掌。
經過上次皇仁堂的拍賣事件,大明的拍賣逐漸行動逐漸增多,到了現在已經無人不知了。
當大明百姓正在熱烈討論許可證的時候,巴林部和阿魯科爾沁部之間的一處河邊的山坡上,確有一群衣著破爛的人猶如惡鬼一樣盯著一支型商隊里的幾輛馬車。
這些人正是從山西‘逃出來’的墨溫姐和范家的一個遠親,范家做這么大的生意,除非是過年的時候,才能聚齊八九成的族人。
所以錦衣衛南鎮撫司就算準備的再充分,即使手段在通,依舊會有漏網之魚存在,這一支隊伍就是其中一支漏網之魚。
范永斗被抓那晚上,墨溫姐從后門悄悄的抱著范家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逃出,一路順利出關,逃到了答魯城正好碰上了往張家口趕的范家第三房十三子范疆。
得知自己被抄家之后,范疆痛哭了三三夜,在墨溫姐的勸下,決定前往遼東投靠建奴皇太極,請求皇太極出兵幫他復仇。
可惜范疆并不得重用,負責的只是蒙古黃河地區部落的生意,回來這趟又是把手上的糧食鹽巴茶葉等換成了各種皮貨。
這兩跟誰的家丁等人聽范家被抄家,一下子鳥獸散,更是在第一夜里卷走了范疆兩車貨物中的一車。
不回到關內,這些皮貨根本不能出手,好在無絕人之路,范疆在答魯城碰到了一支規模的商隊,對方熱心的收購了他們的皮貨,還賣給他一批糧食等物資。
為了照顧孩子和奇貨可居的墨溫姐,范疆把其中一輛馬車也賣了換了一輛帶車廂的馬車,自己親自充當車夫,打算一路就這樣趕往遼東。
沿著長城往東走了幾百里,到了阿巴哈納爾附近的時候,正好碰到河北去科爾沁的商隊,為了兩饒安全,范疆賄賂了商隊的管事,商隊同意他加入了隊伍。
這個商隊據是邊軍某位將軍家的產業,商隊里有不少人都是軍中好手。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終于在半個月之后到了這個巴林部和阿魯科爾沁部交界的地帶,沒想到商隊確碰到了一批科爾沁的逃奴,打算打劫他們。
在蒙古草原上,商人是所有部落的朋友,即使馬匪輕易也不會打劫商隊。
因為如果打劫了商隊,那以后就不會有人把東西販賣到草原上,而且很多時候一個蒙古部落一年到頭見到的幾次外人,可能就是這些商隊。
但是這些逃奴確并不會遵守這些規定,因為他們并不是蒙古人,他們是被劫掠到北方的漢人。
從部落里逃出來自然不會帶多少糧食,甚至一部分人手里連個趁手的木棍都沒櫻 到了這個時節,各部落都已經把牛羊趕入羊圈,籬笆扎的牢牢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去搶劫那些龜縮起來的部落。
自然就看上了這么一支規模的商隊,原本商隊的管事并不想惹事,對于這些同族也很同情,所以干脆分了一些糧食給對方,讓對方有回到大明的希望。
沒想到墨溫姐確從帳篷里走出來看熱鬧,導致逃奴中有人起得歹意,想要辦了這個女人。
雙方劍拔弩張的對峙著,商隊人雖然少一點,但是手里確有刀槍,逃奴雖然有一百多人,但是大多都是赤手空拳,有的人甚至拿石塊趕羊鞭當武器。
范疆嚇得半死,一邊埋怨著紅顏禍水,一邊害怕商隊的管事千萬不要把他們交出去。
商隊明顯不愿意跟這些逃奴打一場,這些人窮橫,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們可不一樣,要是這些逃奴是為了搶劫他們所以攔路,他們自然能同仇敵愾。
但是現在對方緊緊是為了一個女人,還是半道上撿來的女人,自己作死引起的這場糾紛,大家自然想拋下兩人以平息事端。
不過這些嘍啰最終還是要聽管事的拿主意,管事的皺眉看看逃奴,又打量著范疆和溫苗。
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直到看到北方的煙塵,管事的才上前:“眾位,聽我一句勸,你們從科爾沁逃到這里不容易,眼看家鄉在望,家中父母妻兒還在等著你們回去呢!
千萬不要因為一撮饒貪婪枉送性命,你們既然是逃出來的,那后面的科爾沁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是被追上,那下場不用我你們就知道了!
快回去吧!田園將蕪胡不歸!”
管事完最后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逃奴隊伍里,立刻有七八人脫離隊伍往河水方向跑去,十一月的河水已經冰涼,但是這些人并沒有絲毫猶豫,一躍而下奮力朝對岸游去,就好像跑慢一點就會死一樣。
逃奴中的領頭瞇著眼睛看著逃跑的八人,裝作一副震驚的樣子呸了一口:“回去!回去又怎么樣!還不是交不起地租當流民!
兄弟們跟著我搶了這伙人,咱們有了兵器再搶幾個部落往山里一躲豈不是逍遙快活!兄弟們搶完之后姑娘大家輪流用玩!上!”
管事的瞇著眼:“快結陣,守住!徒馬車中間去!快!”
一陣忙亂,這些逃奴以前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那里有什么打仗經驗,所以對付這些商隊的護衛一時之間竟然不能攻下。
兩邊正打的起勁,遠處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逃奴的老大驚慌的道:“是科爾沁的騎兵,來追我們的,大家趕快走!跳河!過了河就能活!”
當即自己第一個沖出去,嗷嗷叫的往河水方向沖去,可惜這些騎兵來的太快,這些逃奴餓的已經非常虛弱,等騎兵到來的時候,就連老大才跑到河岸邊。
老大見身后的騎兵就要到了,連忙一縱身跳入河中,騎兵在岸邊勒住戰馬,為首的冷冷的看著河面,默默的取出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