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來了。”林輝對顏明的出現并不意外,畢竟不管是家族還是個人,他們都是敵對的存在。
“就算是古制,也只是普通程度的暴戾天氣。我已經向城邦議會申請了修改會場內元靈天氣的許可,別忘了,這次的傷亡指標只有30。”
“如你所愿。”林輝淡淡的笑了笑,沒有繼續爭辯什么。
顏明的背后是城邦議會,他的到來也代表著那些老家伙們要敲打一下自己。
“可惜。你們并不了解我真正的用意。”
充滿血腥味的會場之下,一臉嚴肅的林耀正查看著死去的學生們所產生的念。
城邦議會也好,各大學院也好,恐怕都沒想到學院之爭的會場之下,會藏著一個收集念的秘密基地。
盡管這種場所都比較低調,但林耀還是在最顯眼的位置掛上了草組織的標志——一叢小草。
選擇草作為標志也名字的原因也很簡單,生生不息,肆意滋生。
到處都有,弱小的讓人不屑一顧,但卻像是頑疾一般深深扎根于土地之上,汲取著亡者的養分成長著,然后再制造新的亡者,成就不朽的時代。
最后兩句是林耀自己加上去的,雖然有些違和,但他也想不到更好的注解了。
“就這樣吧。”他是這么跟成員解釋的。“反正咱們又見不了光,沒必要事事都追求完美。”
“你們上次行動時間耽擱的太久了。”林耀冷冷的看著梵依依和林軒宇,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戾氣。
“痕跡都清除干凈了,無所謂的。”梵依依隨意的看了林耀一眼,依舊倚在椅子上,嘲弄的看著一團漆黑的眾人。
作為外來者,她依舊是不被信任的存在,因此她能見到的只有林耀這個首領以及林軒宇這個搭檔。
剩下的都會以黑霧掩蓋自己的身體,用機械構造代為交談,目的就是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在梵依依看來,這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那股潛藏在靈魂里的瘋狂和陰沉的味道,無論怎么隱藏都是那么的明顯。
“畢竟,我們都是瘋子。”梵依依呆滯的笑著,有種魔幻的癲狂感。
“已經有些人盯上我們了。”林耀有些不滿的看著眾人。
“我們現在還沒有暴露的資本,所以我們只能小心的藏起來,然后加快進度。”
梵依依突然舉起了手,嘴角帶著一絲戲謔:“提問,我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做好自己該做的,這就夠了。”
“作為一個圣都而來,神殿的作品。我為什么會有成為‘消化者’的資格,而且消化的還是黑鐵之城的貴族血脈?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呢?恩?”
此話一出,不光是林耀,就算隱藏著黑霧中的成員也是面色陰沉的看著梵依依。
盡管黑霧遮擋了面容以及身形,但她能感受到他們和她們情緒的變化。
這樣,梵依依就能記住這些情緒的味道了。
盡管她篡奪的是貪婪的權能,但憑借這份力量,梵依依能從人各種情緒的味道之中,辨別出ta們的特征以及習慣。
有些人喜歡在遭受苦難時先釋放暴怒,而有些人則是習慣于歡愉,這些細微的情緒變化,構成著不一樣的情緒聚合體。
若是有人失去了所有的情緒,大概就是自己身邊林軒宇的樣子吧。
看著面色平靜的林軒宇,梵依依的眼中映照出一絲厭惡。168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麻木然后一點點的剝離關于人的一切。
就好像…
變成選民那樣。
林軒宇上前一步,擋在了梵依依的身前,替她接下了那些惡意。
他曾經很討厭這種感覺,但現在已經感受不到了。
這便是越階修煉禁術使用秘劍的代價,情緒會逐漸的消失,最終變成沒有情感的機械內在。
但林耀需要一個自己可以信賴的獵食者,林軒宇便只能成為這個人。
只有三階巔峰的他,就算再天才,也沒法跟其他中位的獵食者相提并論。
中位是獵食者最基本的條件,也是阻礙林軒宇成為獵食者的最大障礙。
但有了林耀給的秘劍。有了那本禁術,只有三階巔峰的自己便能發揮出四階乃至更高的中位實力。
代價就是自己作為人類的情感會逐漸消失,林軒宇不知道這是獵食者的通病,還是自己才會這樣,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幫林耀達成目的。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缺陷,林耀不得不依靠情感調控器來輔助調節自己的情緒。
只要按下相應的按鈕,他便能感受到對應的情緒。
盡管這很荒唐,盡管這樣就像個機械造物一樣,盡管自己的搭檔——消化者梵依依及其厭惡這一切。
但在林軒宇看來,這樣也挺好的。
梵依依對情緒的感應似乎過于敏銳了,跟自己搭檔倒是能中和一下,而她這個被猜忌和懷疑的外來者也只有跟自己才能和睦相處吧。
盡管,這好像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
但梵依依其實并不討厭他。
她只是從林軒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影子。
僅此而已。
林耀冷冷的看著眾人,低聲開口道:“夠了。今天召集大家的目的,是為了不久之后即將開啟的神令遺跡。”
“只有下位的元靈者才能進去吧,我們這些中位進去了就能被鎖定的,還是說,你打算讓寶貴的消化者們進去?”
“消化者都是下位,為何不能進去?”林耀冷冷的看著眾人,眼神中透著一絲堅毅。
“你認真的?”問話者也愣住了,沒想到林耀居然會這么回答。
“神令之爭里有很多我們所需要的精氣和殘念,消化者進入之后自然是事半功倍,可以加快不少進度。”
“你瘋了吧!”問話者惡狠狠的瞪著林耀,但后者卻不為所動。
“我們在座的諸位,哪個不是瘋子?
大家能坐在這里,想必也是做好了身消道隕的準備。
既然如此,為何不去遺跡里搏一把呢?且不說我們需要的東西,單是遺跡里的傳承和際遇,也是低階級的消化者們所急需的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
他們并非是舍不得自己搭檔的消化者,而是舍不得消化者給自己的反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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