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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 屬斗雞

  葉田卓打量岑溪農,笑了。

  岑溪農問:“你笑什么?”

  “一轉眼你都這么大了,在我印象里一直你還是十二歲那樣,那雙眼睛純凈的像一汪水。那會我還想,是因為在廟里長大才有這樣的眼神。誰知道你心里并不是一片寧靜。”

  岑溪農聽他說這話,眉頭動了一下。

  “現在看你還是那樣,感覺一下子長大了,和我見你時的年齡一樣。”

  岑溪農笑了,那會的葉田卓一點不像十五六歲,說話沒頭沒腦,大姐說:誰家放出來的傻孩子。

  誰能想到傻孩子能有今天,太子的冼馬。

  葉田卓看岑溪農,眼里多了沉著,端端正正做在那,眼神一片清明,白白凈凈,眼圈不再發黑。

  他問道:“現在你還失眠嗎?”

  岑溪農反問:“為何說我失眠?”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一起去晉州的時候,每一天晚上我睡著了,你都還沒有睡。早晨又早早起來。經常眼圈有點黑,以前沒有問你。現在看來估計以前還是想自己的家吧,現在精神就很好。這也好,待在家里不出門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安心。”

  岑溪農沒想到葉田卓還能觀察到這里,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只有養母曾經說過讓他忘了過去,啥也別想,以后就是付家的兒子,以前的事沒人會知道,不用害怕。

  別人都以為他休息不好,不知道他那會懼怕黑漆漆的空間。

  自從那次回家前生了那場病,他不懼怕那種壓抑的感覺,不是不懼怕,而是沒有了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那種感覺消失了。

  想到這里他想起了美珍公主,能夠感覺到美珍公主的病還沒有好。因為大鐵說過,表姨冬天也不怕冷,出門坐轎子還要把門簾打開,說看街上的風景。

  葉田卓說道:“我覺得你當駙馬絕對沒問題,以前你不就是想當上門女婿或者駙馬嗎?想讓你岳父把你家里的人全部養起來。”

  說到這,葉田卓笑了,“如果你沒回岑家,只是付家,絕對養得起,現在誰養得起你們岑家呀?”

  岑溪農也不接他的話,回想那時候的孩子話。最早的時候說當上門女婿和駙馬是認真的,聽了七哥的對他忽悠,想著好好讀書,到時候到應天府去當駙馬。

  七哥還說皇上的閨女很多,一批一批的,嫁了一個,還有一個,總會輪到他。

  想到這岑溪農笑著說道:“孩子話的人都大了,要當爹了。”

  葉田卓湊過去小聲說道:“美珍公主不錯,我說這個不是說因為她是公主,表嫂說過,美珍公主是一個純純凈凈的人,內心很純凈。表嫂說她的內心一點不純凈,貪圖享受愛好金錢,遇到生氣的事情會蹦起來,恨不得對方去死,心里丑陋的一批。我也不知道啥叫一批,估計是一些的意思。其實誰不是這樣呀,我更是這樣。看來我的內心一點不純凈。不過我覺得世俗點好,我所認識的人當中就你和美珍公主內心有著純凈。不過我覺得你是一半一半,一半是干凈如水的純凈,另一半就像一口深井一樣,深不可測。”

  岑溪農笑道:“你說我神經病就得了唄。”

  葉田卓哈哈大笑道:“表嫂說過這種不叫神經病,叫蛇精病。表嫂還說有的人身上有多種性格,什么人格分裂。反正我聽不懂,但是我感覺,你就是這樣,別人黑是白是白,你卻一面是黑一面是白。”

  他說的稀里糊涂,岑溪農卻聽明白了。

  當初表嫂說這話的時候他立馬想到了老和尚,他覺得老和尚就是這樣的人。所以老和尚。活得很痛苦,或許他自己都不會感覺到,他心里有個期盼,這個期盼壓過了他的痛苦。

  葉田卓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陣子,話題又轉到了王子序身上。

  “我覺得那些高人,像那些畫畫的都有點兒性格分裂。沒準王子序不是他的本名,往往這種人生活中是一樣,畫畫的時候又是一樣。出去畫畫行走江湖就不用本名,免得讓別人看出來。我要是能見到王子序,我就好好觀察觀察,看他是不是人格分裂。”

  啰里八嗦的說一堆,喝了兩壺茶走了。

  等他走后宮里來了個人,是美珍公主給他送了一幅畫。

  現在美珍公主給他寫信,也不通過三胞胎,派她身邊的人過來,岑家的人也不知道來人是誰。

  岑溪農打開畫一看,落款王子序。再看信,美珍公主告訴他,王子序來京了,這個畫他她是問父皇要的。

  畫的是兩只斗雞,活靈活現。

  信里最后一句話說的是,你猜猜像誰?

  岑溪農微笑。

  大姐曾經說過,她就是屬斗雞的,越斗越勇猛,誰要對他她不善,她就刀叨誰。

  皇宮里,皇上問美珍公主:“你把我的畫要去送給誰了?”

  美珍公主笑嘻嘻不回答。

  皇上繼續說道:“我看了那幅畫就想吃雞。”

  美珍公主說道:“大鐵他們現在都不吃雞了。”

  皇上好奇問道:“為何?難道要吃齋念佛?”

  “因為表姐說她是屬斗雞的,大鐵說他們就是小斗雞,那以后就不吃雞了。”

  皇上呵呵笑道:“還有這種說法。?你表姐是屬雞的嗎?”

  美珍公主搖搖頭道:“不是,表姐說她的性子像斗雞,好戰分子。誰要惹她,她就叨誰。”

  皇上道:“這么說來你志豪表哥也是斗雞,不愧是兄妹倆。當初就因為志豪老和人打架我才定了那個規矩,打架罰銀子,沒想到這個規矩到保持到現在。”

  美珍公主說道:“表姐準備著銀子哪,他她說背不住哪天就要在街上打一架,準備著打架的銀子。:

  皇上說道:“這么愛打架呀?這點也和她哥一樣。他哥那時候十歲吧?跑來給我說,此生沒架可打,真寂寞。:

  美珍公主呵呵呵的捂嘴笑,“表姐也說過這句話,我說啥時候要打架趕緊通知我,去看熱鬧。”

  皇上笑著搖搖頭,當外甥女說這話是哄著女兒玩。

  她沒有想到屬斗雞的外甥女在城外正和人打架哪。

  付昔時看天氣好帶上四胞胎、豆祖母還有五姨姥一起坐車去城外踏青。

  反正不會叫上胖婆婆。

  出門又想起葉家大姐,想著應該邀請她一起去散散心。

  也不派人去說了,直接趕著馬車去到葉家接上葉怡珍母女一起去。

  找了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支上帳篷放上墊子,席地而坐。

  孩子們想去外面玩,她們又跟著,讓孩子們離水遠點,在旁邊看著。

  五個孩子對水邊的石頭感興趣,蹲在那撿石頭,七八個媽媽旁邊守著。

  付昔時眺望遠處,對葉怡珍說道:“大自然的風景最美,我就不喜歡呆在家里,要是讓我一輩子呆在家里,我會悶死。”

  說這話就想慢慢的引入,讓葉家大姐走出家門。

  葉怡珍點頭說道:“是,最美的是世間的風景,我曾經見過一幅畫,清晨的霧畫得如隱如現。看到那個畫都能感覺到遠處的房屋里,人們開始忙碌。婦人給小兒穿衣,學子朗朗的讀書聲。炊煙升起,一天的生活開始。”

  她又念了一首詞:“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吳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

  付昔時露出贊美的眼神,稱贊道:“大姐寫的好,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我覺得大姐寫的太棒了。”

  葉怡珍莞爾一笑道:“這不是我寫的,稼軒居士寫的。”

  付昔時囧,想拍馬屁來著。

  誰讓自己在這方面是白癡哪?

  葉怡珍很喜歡那幅畫,只可惜是在別人家看到。

  看到那幅畫,心中有著安寧,夢想著一輩子的生活應該就是這樣,沒有大富大貴,一家老小,平安歡喜過一輩子。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葉怡珍看著前方,路轉溪橋…

  “稼軒居士還有一句:眾人尋他千百度…”

  還沒說完,付昔時拍手道:“這句我知道,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原來是他寫的呀。”

  說這話好像她認識稼軒居士似的,不過就在前世熟悉這句話,誰寫的并不知道。

  “寫的真好,茫茫人海中,沒想到意中人就在身邊。”

  葉怡珍又笑了,付昔時問道,:“怎么我說錯了?”

  “這不是寫意中人的詞,稼軒居士是個大英雄,百萬敵軍取人首級,他一生以恢復為志,卻壯志難酬,郁郁不得志,寫下了很多詩詞。”

  付昔時吐下舌頭,以后別秀文化低了。

  她訕訕說道:“我只認識一些字沒讀過那些詩詞,懂得少,和大姐比不了。”

  葉怡珍說道:“讀那些也沒用,過日子不靠那些,會寫字不當睜眼瞎就行。”

  付昔時說道:“誰說的?大姐可以去當女先生,教很多女子認字,不見得非要學成大姐這樣,能認字能寫字,生活里方便很多,我養母說讀書使人明理,知道禮義廉恥,沒有女先生跟誰去學?大姐要是去當你先生最好不過了。”

  葉怡珍很喜歡稼軒居士的詩詞,隨著年紀的增長,越發能夠讀懂他的心志、他的胸懷。聽了付昔時的話,她心里豁然開朗,稼軒居士有報復,卻沒有機會。

  可她有,大公主帶頭建立的女子學堂,那些夫人們捐款集資。她不僅可以捐款。還可以去當女先生。

  不能孤獨的在家里自學自知,寫了一首又一首,卻把它撕掉。

  應該把她所學教學堂里的女學子。

  葉怡珍輕輕說了一句:“好,等我…等段時間我去當女先生。”

  付昔時啪啪啪拍巴掌說道:“太好了,我給田卓說過,大姐就應該去當女先生。我想去,但是我沒那個本事。不過我給長公主建議了,女子學堂里頭到時候開上一堂烹飪課,我也去上課。教學生怎么做菜做飯,。”

  葉怡珍看著她微笑,眼神是贊賞。

  小弟說的對,他這個干姐姐和別人不一樣,有著寬廣的心。不只是光想著自己家如何,會想到能幫天下的女子,讓天下的女子有學問,有一技之長。

  相對比之下,自己渺小了,不該在丈夫的變心中悲哀下去。

  兩人對著笑,付昔時拉過葉怡珍的手說道:“以后咱們一起做事,請大姐也多教教我。”

  剛說到這就聽到一聲驚呼,一個媽媽急促的聲音有人跳河了。

  她倆也聽到撲通一聲,急忙往河邊望去。

  看到河里有個人,手腳撥拉兩下,然后沒有動靜。

  付昔時拎起裙擺就往河邊沖過去。

  葉怡珍跟在她后面,就看到她一個猛子栽進河里。

  又有兩個媽媽跟著跳進河里。

  三人一起把水里的人撈起來。

  是一個年輕婦人,付昔時跪著摁她肚子。

  還好救得急,那人吐了兩口水,睜開眼睛,哭道:“為何要救我?”

  原來真是自己跳河不是失足落水。

  付昔時也不理他的話,說道:“快抬進帳篷。”

  又有兩個媽媽過來把那女子抬到帳篷里,幸好他們帶的東西多,有棉帕棉布小薄被。一個媽媽把那女子的衣服脫了,用棉被包著,另外一個媽媽用棉布給她擦頭發。

  付昔時說道:“這里離作坊近,去作坊里借套衣服過來。”

  派了一個媽媽帶著渾身濕透的媽媽一起坐著馬車去了。

  付昔時自己也渾身濕透了,脫了衣服包著棉布鉆到被窩里,和那個女子躺一起。

  躺著的年輕女子一直在哭。

  付昔時說道:“哭有什么用?好死不如賴活著,有事就解決事,你說說你干嘛要跳河?”

  那女子一肚子苦水,被人救了有人問,邊哭邊說了。

  她叫蔥花,是童養媳,不知道親生爹娘在哪里,從小在婆家挨打挨罵。

  等到成了親之兩年沒生孩子,婆家要休了她。

  可是休了她,她沒地方去,只有跳河。

  付昔時聽了這個氣呀,聯想到自己。當初她成親還沒半年胖婆婆就想給豆渣再娶一個,讓她當妾,平民里頭哪有妾?當妾室說好的好聽,是想讓她當下人。

  能夠想到,如果當初她在豆家兩年不生孩子,胖婆婆絕對把她給賣了。

  付昔時不是原土著,所以她不會像原土著那么逆來順受,像待宰的羔羊。

  那會張嬸子就說過,一個女人想在外面獨自生活,哪有那么容易。

  看看躺在身邊的蔥花,不就是跳河了嗎?

  付昔時氣鼓鼓說道:“休就休!休了你再另外嫁人,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蔥花停了一下,繼續哭道:“我不會生,誰會要我?離開婆家我沒地方去,我害怕。”

  是啊,讓一個一直在婆家生活長大的童養媳,雖然挨打受氣,但是讓她離開這個家,她能去哪里?她也害怕離開。

  葉怡珍嘆口氣道:“要休早就休了,這是逼她去死,死了再娶一個填房,總比休妻的名聲好。”

  蔥花更是大哭。

  付昔時咬牙切齒,想起張嬸子給她說過的一個就是這樣的。想著法逼著兒媳去死,死了之后再歡歡喜喜娶一個。

  “你別哭了,他們要休你,你就把休書要來,我給你找地方。只要你肯干活就有活路,以后再找個人嫁了。也不一定不是你不會生要是那男人不會生呢?”

  那女子還是哭,付昔時不耐煩,問道:“難道你還想留在婆家?我跟你說今天是遇到我。你要是想回家,我就把你送回家。以后再有啥事不見得有人能幫你了。”

  她剛才看到蔥花的身上新傷舊傷都有,這是一個軟弱的人。要是碰到她,我打不死你們,我也毒死你們。

  可憐又軟弱的婦人。

  付昔時問了蔥花婆家在哪,然后派了一個媽媽去打聽一下。想幫人最起碼也知道對方如何,免得演繹農夫與蛇的故事。

  等到馬車回來拿了衣服過來,付昔時和叫蔥花的女子換了衣服梳了頭。

  去打聽的媽媽也回來了,說的情況和蔥花說的一樣,蔥花有兩個大姑姐,一個小姑子,上面還有一個妯娌,全部都欺負她,在家里干的活最多,吃的最少,挨打受罵是常態,小姑子的衣服都是她洗,村里人有看不下去的,可是惹不起她婆家。

  付昔時呵呵冷笑,越發生氣,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胖婆婆,還有那一次婆婆和幾個大姑姐和她對打。

  換了是蔥花,能和她們對打?只有挨打的份。

  “蔥花,給你一個選擇,你是回家繼續過?還是回去要了休書跟我走,我不買你,我會給你找個事做,只要你好好干活就能賺銀子,將來也能找個人嫁了,絕對找個不打媳婦的男人,只要你踏踏實實過日子,誰也不能欺負你。”

  蔥花不是傻子,看到付昔時這幫人,猜也能猜到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奶奶。

  撲通一聲跪下道:“奶奶,我會干活,啥活都會干,只要給我一條活路,我給奶奶做牛做馬。”

  “我不讓你給我做牛做馬,你只要好好活著就行。”

  付昔時讓葉怡珍留下來看著孩子們,她和五姨姥還有兩個媽媽跟著蔥花去了她婆家。

  離這有好幾里地,去了之后。付昔時給蔥花說道:“既然她們說要休了你,你進去就問他們要休書。我在門口等你,她們要不給你,你就說上衙門告她們,你放心,衙門里我有人。”

  蔥花點點頭,鼓起勇氣,推開門進去。

  付昔時就聽到一個大嗓門:“你死到哪里去了?豬還沒喂,衣服還沒洗。光吃不干的廢物!你要死就趕緊死!別站在我跟前礙眼!”

  付昔時一聽到那說話罵人,就想起胖婆婆。

  沒等到翠花說話,另外一個聲音:“娘,你看她怎么換了衣服?是不是出去勾搭男人去了?”

  就聽到翠花一聲哎喲,那個大嗓門罵道:“丟人現眼的玩意!還有本事回來!你說勾搭誰去了?你咋有臉?快說是誰?”

  翠花帶著哭腔說道:“我沒有,我沒有…”

  “不要臉的玩意,我們家沒有這樣的媳婦,你咋不去死?你咋不去死!”

  啪啪的耳光聲。

  付昔時聽不下去了,一腳把門兒踢開,進去后看到一個瘦瘦的婆子在打翠花的臉,旁邊有個胖胖的姑娘伸手擰翠花的身上。

  院里的人聽到動靜停下來。

  那個姑娘問道:“你是誰?干嘛跑我們家來?”

  那個婆子也放下手,上下打量的付昔時。

  付昔時換了從莊子里拿來的衣服,雖然是新的,也是普通人穿的粗布衣裳,頭發隨意挽了一下,沒帶任何手飾。

  “我是路過的,聽不得你們打人!你們不是要休妻嗎?趕緊給了休書!不會寫我開寫,你們摁手印就行。”

  那個婆子愣了下,那個胖姑娘一叉腰,瞪眼道:“你誰呀你?我家休不休妻跟你有啥關系?”

  那個婆子拉了拉女兒,問道:“你想買人?我家不賣人,你去找人牙子去吧。”

付昔時好久沒叉腰了,他也一叉腰一瞪眼。弄河道。你家不賣人,那趕緊寫休息  那個老婆子說道,誰說我家舊妻了?是這個喪萌新說的嗎?

  他習慣性的對著蔥花。狠狠擰了一下。

  村花是被打怕的人。躲都不敢躲。

  付昔時一腳踹過去,那個婆子,直接跌倒。旁邊的胖姑娘。揮舞著胳膊撲過來要打他。

  付昔時連搗他兩拳,痛的那個胖姑娘捂著胸蹲下。

  那個坡子躺在地下大喊。來人啦,有強盜啊。

  門口沖進來幾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的,那兩個男人。一個去拿院子里的棍子。一個。舉手就要打付昔時。

  夫妻是一個飛腿,把他踹倒,伸手握著。另外一個男人舉起的棒子。使勁一拽。

  把棒子奪過來,對著兩個男人噼里啪啦打起來。

  村花說過,一家子人都打他,那么這回他替他打回去。

  好久沒打架了,血液里都是肺疼。

  先過過癮再說。

  蔥花嚇得躲在一旁,從沒見過哪個女人敢這樣?

  看大脖子和丈夫。被這個奶奶打的。抱頭鼠竄,婆婆連滾帶爬爬起來拉著小姑子。往門口跑。

  打的好!讓他們也嘗一嘗挨打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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