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時欣賞王美立,只是像欣賞一副畫一樣,并沒男女想法。
這樣的人屬于秀色可餐,而不是近身擁抱。
飯桌上,她和馮卓力頻頻碰杯,倆人各說起各自外出的情況,馮卓力還用筷子打節奏,扯著嗓子唱了一段船工號子。
付昔時跟著敲筷子,搖頭晃腦,倆人像一對瘋子。
羅志豪捂耳朵說道:“要把狼招來了。”
又對王美立說道:“我妹子喝了酒就這樣,不過不喝酒也像女土匪似的,她自己都說自己是小野狼。”
付昔時聽到了,轉過頭笑道:“哪里是我說的?是我婆婆說的。我覺得我婆婆說對了,我就是一頭小野狼。”
喝了酒臉色緋紅,說話眼神向上一瞟,下意識的學王美立。
人家往上是風采,她這一往上,有點是風…
豆渣恨不得上去捂住媳婦的臉,媳婦明晃晃的勾搭男人,瞧那眼神就瞟向那個姓王的。
剛才他和王美立聊天,問了下,姓王的這么大年紀,孤家寡人一個。
我可得防著點,別把我媳婦拐跑了。
羅志豪倒不怕,妹妹不會跟別人跑,別看她咋咋呼呼,最恨那種對家庭不忠的人。可是妹子今天也太豪放了,揭了她的老底,她就本色出演,
付昔時今天非常的盡興,有了像在前世泡吧的感覺,喝高了還摟著豆渣的脖子喊著好兄弟,豆渣反手摟著她,說好媳婦,馮卓力哈哈大笑。
豆渣沒有一點難為情,還給王美立解釋說他們夫妻感情好的很,倆人七個孩子。
強調了七個,王美立微微一笑,如何不知豆東家的意思。
羅志豪真想踢妹夫一腳,就別丟人現眼了,聽人家說話,那是閱人無數、閱事無數,用得著你說這話。
付昔時醉眼朦朧,看著王美立說道:“王大哥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我覺得我有個弟弟長大了就是王大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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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是原河,豆渣聽這話心想壞了,你說人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是不是因為之前別人說你是七仙女下凡?
媳婦想表達什么?你們都是天上的神仙,我是凡夫俗子董永?
豆渣趕緊說道:“我是二郎神。”
付昔時斜他一眼說道:“你是二郎神,難道我是哮天犬?”
馮卓力撲哧一聲笑了,羅志豪笑的拍桌子。
付昔時嘿嘿一笑繼續說道:“在遼東他們都說我是七仙女下凡,我男人是董永。”
說完還唱了一段。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從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雙雙把家還…
最后摟著豆渣的脖子唱:你我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
她又沒喝得不省人事,能感覺到豆渣明顯的促醋意,別說古代了,就是現代的男人也不希望自個的媳婦對別人拋媚眼,所以她趕緊補救一下。
美男可以欣賞,丈夫也不能忽略。
馮卓力站起來摟著羅志豪,跟著嚎:夫妻雙雙把家還。
羅志豪更加是個會玩的,閉著眼睛嚎起來:縱然有一天我們分離,這份情感我會深藏心底,縱然有一天我們分離,你能過得更好我也愿意…
付昔時跟著輕聲和唱:誰能了解愛的真諦…
她眼神看見王美立眼神瞇了一下,注意聽歌詞的神情。
有故事,這個美大哥有故事。回頭問問馮卓力,在古代一個男人三十多不成家,不是有毛病就是有故事。
看王美立不像有毛病的人,那就是有故事。
別說付昔時盡興,馮卓力玩的也嗨,搖頭晃腦道:“人生難得幾回醉,醉里看人人更美。”
羅志豪接道:“美人可看不可摸,我是酒鬼我怕誰?”
伸手摸了馮卓力的臉,笑道:“美人,給大爺笑一個?”
這是在羊莊經常胡鬧亂編的詞,馮卓力哈哈大笑。
王美立含笑,沒一點看不起的表情。通常讀書人家出來的看不上這種胡鬧,難怪馮卓力和他結交,說是好兄弟。
鬧了一會,撤了桌上菜,開始喝茶。付昔時問道:“馮大叔,你那里羊毛出來了沒有?到時候給我一些。我帶了兩個人回來,專門研究羊毛的織法。等過了年吧,要是研究出來再建個羊毛作坊。”
說正經事馮卓力臉上恢復了正常,又說了說羊莊的情況,羊多了人也多了,還說施家的那小子管得不錯。以后那攤子就交給年輕人了,他要跟王美立一樣,四處走走,看看大好河山。
付昔時看了一眼王美立,這里有一種高人,叫做大家,沒準他就是。要不就跟他祖上一樣愛好書法,沒準是個畫家,只有這類人才不成家,到處閑逛。
這類人追求的是精神享受,說實在的,他們如果成家當他們的媳婦那就守活寡吧。
有幾個能像陶桂菊似的跟著丈夫行走天涯。
付昔時也有孩子了,她都不敢保證自己常年在外闖蕩,重心還得放在孩子身上。
所以那種完全能夠拋家舍業的,常年在外游歷,最好不要成家。
又說了說正經事,時間差不多了,散場。
付昔時給馮卓力說給他帶來的禮物,到時讓管家送過去,他就不親自上門了。
在酒樓門口互相告別,付昔時看王美立,走路姿態都很有韻味,不像葉田卓大姐夫坐著看著很斯文,一走路一顛一顛,完全破壞了那份俊秀。
可惜了,錢姐夫唯一的一個美中不足。
醉醺醺滿身酒氣的付昔時回到家,也不去看孩子,倒頭就睡。豆渣沒喝多少,給她脫了外衣,又用棉帕給她擦了擦臉,蓋好被子,他自己也躺下歇著。
想今天見到的那個王美立,原來媳婦喜歡這樣的男人,以前說喜歡肌肉男,學拉面的時候媳婦說就喜歡胳膊腿上有疙瘩肉的這種肌肉男。豆渣努力又努力,好不容易達到了一點,一轉眼媳婦又中意這種風一吹就倒了的男人。
妒忌歸妒忌,豆渣心里頭也得說一聲,那個王美立確實很有風采,他自愧不如。
還好媳婦說他倆是學渣遇學渣般配的一對。
這臘月,付昔時是穿過來的最最忙碌的一年,是指應酬方面。
一天只能去一家,去別人家都是在一大早吃了早飯后,沒有說在半晌午或者下午,不禮貌。
以前答應過二皇子妃,會在她生了后去看她,正好送年禮看看她的小閨女齊明珠。
提前下了帖子,二皇子在家候著,見付昔時給了他們夫妻每人一張皮子,心里好笑。
早就知道會接到這樣的禮物,因為這個表姐給誰都是皮子。
二皇子客氣的招待了付昔時,說了幾句場面話,找個借口出去。
付昔時笑著對二皇子妃說道:“弟妹,去看看你家明珠。”
二皇子妃帶著她進了里屋,一個嬤嬤一個奶娘守著睡著了的齊明珠。
“起來的早,這會又睡了。”二皇子妃歉意說道。
付昔時輕聲說道:“沒事,老鐵他們這么大的時候也是這樣,我娘說多睡長得快。”
齊明珠三個多月,側著身睡得正香,很明顯的長得像親娘。
付昔時眼神掃過屋子,孩子跟娘一個屋,說明這個表弟沒在這里住。
她拿出一個小盒,打開,里面是一顆珠子,把木盒放在明珠身旁,說道:“表姑給我們明珠的,快快長大,長成一個似明珠一般的女娃。”
二皇子妃替女兒謝了表姐。
付昔時沒多留,小聲說:“我們出去說話,讓明珠好好睡。”
倆人手拉著出去。
二皇子妃很好奇的問了問付昔時去遼東的事,付昔時挑了有趣的說了點,見她臉上羨慕的神情,知道二皇子妃骨子里也不是那種安靜呆在后院的女子。
“我真羨慕表姐,能出去轉轉,我長這么大,沒離開過應天府,以后怕是出家門的機會都少。”
二皇子妃語氣惆悵。
付昔時說道:“得看自己了,大表姐如今過得可得意了,經常出門,有時和大表嫂一起。”
說來好笑,之前大公主和親弟弟勢不兩立,見了弟媳婦張氏就差吐口水。如今倆人時不時一起出去。
要說會做人的是大皇子妃,因為大公主挑頭辦了女子學院,大皇子妃跟著捐了不少銀子,出謀劃策。
畢竟她是讀書人家出來的,比在顧家長大的大公主要有學識。
大皇子妃因為大公主接納了她,然后上趕著去侯府,她也是武安侯府的外甥媳婦,抱著孩子上門,誰能把她趕出去?
顧家老早就認可這個外甥媳婦,只不過礙于大公主才不和她來往。
大公主和兄弟和好后,顧家見了大皇子妃母女只有親熱。
大公主就算和兄弟和好,在兄弟媳婦面前拉不下臉,不再是橫眉冷對,也是神情淡淡。
可大皇子妃態度好呀,又抱著女兒齊寶珠,大公主也不能伸笑臉人。更何況齊寶珠是她親侄女,還有就是自個也有了閨女,對侄女心中柔軟。
一來二去的,大公主和弟妹越來越和氣,她只是脾氣怪,屬于那種我看不上你,堅決不理你,要是接納你,就真誠對待的那種性情中人。
看到弟媳給她賠笑臉,想一想前夫的事和弟媳沒關系,現在另外嫁了人有了閨女,再記恨弟妹,讓丈夫以為她多中意前夫哪。
沒有中意哪來的痛恨?
所以大公主對弟妹和顏悅色,倆人坐一起看兩個孩子,大皇子妃的女兒齊寶珠剛過周歲,大公主的女兒顧榮巧九個月了,三月三出生,小名巧姐兒。
兩個表姐妹相差四個多月,每次見面都要互相抱抱。
看在孩子份上,大公主更不可能再對弟媳如何。
所以倆人越走越近,大皇子妃對女子學院提出的一些建議大公主也會聽,背后給婆婆江夫人稱贊弟弟娶的媳婦人不錯。
二皇子妃有心想和妯娌大姑姐接近,可丈夫只希望她和二公主來往,雖然沒有明說,二皇子妃聽得出丈夫話里意思,干脆誰也不來往,寧愿落個人冷清的名聲。
后來認識付昔時,想著這個是表姐,和哪頭都不沾,丈夫不會說啥了吧?
也確實喜歡和羨慕表姐,所以二皇子妃在一開始就主動結交付昔時。
見表姐從遼東回來之后,親自過來看她,二皇子妃心情很好。
表姐還記得說過的話,因為女兒叫明珠表姐送了一個很大的珍珠過來,是有心的人。
付家表姐是婆家的人,二皇子妃又很喜歡表姐的性子,所以她希望能夠和表姐多多來往。
“表姐等我們家明珠大點,我抱著去找你們家老鐵玩好不好?”
付昔時說道:“好啊好啊,我家就老鐵一個閨女,怪孤單的。弟妹要是不嫌我家孩子多鬧騰,只管抱著明珠過來,我最喜歡女娃了。”
二皇子妃很高興地說,等到過了年開春天氣暖和,明珠也半歲了,到時候去找小表姐老鐵去玩。
倆人約好了,付昔時告辭,二皇子妃親自送她到大門口。
返回來的時候去書房給丈夫說了。
二皇子清淡的微笑,說了聲好,以后沒事可以和表姐多來。
得到丈夫的同意,二皇子妃放下心來,要是丈夫不愿意,她也不好去表姐家,就算去了心里也別扭,不是對表姐別扭,而是對丈夫。
剛才丈夫說好的時候,她留意丈夫的神情,覺得他不是面子話。
二皇子妃發現丈夫說話經常的口是生非,心里不愿意,表面上卻說好,然后轉個彎,又說別的幾句,她就知道丈夫是不贊同。
說實在的,二皇子妃不太喜歡丈夫這樣的性子,但是沒辦法,嫁雞隨雞,更何況她嫁的是皇子,只能以丈夫為主。
丈夫認同付家表姐,她還是很開心,以后可以毫無負擔的和表姐來往。
二皇子在皇子妃走了之后,收起臉上的笑容。他對這個表姐是有點瞧不起,但因為父皇很偏心姑母家的孩子,所以他才會對表哥表姐禮遇。
當初他試探的派人去找表哥提了一下酒坊,沒想到表哥直接把酒坊交給了父皇。
讓他暗恨,從此對羅家表哥有了意見,自然也就看付昔時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