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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 求不得

  陶哲孝晚上過來了,葉田卓說表嫂找你有事,他不知有啥事,趕緊跑過來。

  聽了付昔時的問話,笑了聲道:“這家伙。”

  說的是葉田卓。

  付昔時說道:“是不是真的?”

  陶哲孝點點頭。

  付昔時驚訝道:“你真的看上那個女子?她給你說了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

  陶哲孝搖搖頭道:“沒說,我也沒問,我沒和她說過話。”

  付昔時來回打量他,不知不覺中小七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成天嘻嘻哈哈的少年。

  有了穩重,長相頗似三舅,嘴邊有了毛茸茸。

  喝!我家少年初長成!

  當初說婚事聽長輩的少年有了心動的人。

  “你有沒有想過你祖母和爹娘愿意嗎?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叫什么不知道,哪里人不知道,誰家娶媳婦不要親家見面?買來的媳婦還有牙任作保哪。”

  陶哲孝說道:“她叫陳南星。”

  “咦?她給你說的?聽名字像是讀書人家。長得好看嗎?多大了?”

  陶哲孝…

  “長得挺好,十六了,名字是我看她在衙門的記錄里留下的。”

  付昔時心道:真是一見鐘情?人家昏迷中就鐘情?

  她也知道肯定是一開始以為那女子特別才留意,后來不知不覺動了心。

  付昔時說道:“小七,你說她是被家里人賣了還是拐了?我看像是被賣,所以不說家是哪的,回去還是會被賣,干嘛回去?”

  陶哲孝也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沉思。

  “你可要想好了,有的心不能動,動心會害人害己害家里人,你是個明白人,以前還說家里反對的不會娶,不是說那個女子不好,是來路不明,將來再跑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岳家,你要氣死你祖母?”

  陶哲孝點點頭,沒說話。

  從豆家出來,陶哲孝沒回家,在街上走,沒有目的的走,不知走了多久,發現離岑家不遠,那就去問問原河吧。

  陶哲孝和原河住過一個屋,那會關系也相當的熟。原河才從廟里出來,好多生活方面的事不懂,原河給人去當上門女婿的話最早還是給陶哲孝說的。陶哲孝說他要當將軍,不過那會他不知道原河是付家收養的,一直把他當剛還俗的小和尚小表弟。

  誰知道表弟入了紅塵一年多,比他懂得多,這才幾年,人家已經像個成人了。

  自己有了心事還的去問問他,因為對他服氣。

  見了原河,發現他更沉穩了,一舉一動標標準準,就該是世家里的人。難怪一起住一個屋,他也是端坐著,從沒翹著二郎腿或者歪躺著說話。

  陶哲孝也規矩的坐著,雖然他比葉田卓最早和原河相處,但后面兩三年是葉田卓和原河相處,加上田卓二皮臉,陶哲孝只是少年時活潑,大了穩重點,這會面對面,他有點拘束。

  岑溪農像以前一樣稱呼:“恭喜七表哥,聽說封了官,沒給你送禮,不好意思。”

  陶哲孝客氣道:“不用不用,我是沾了田卓的光。”

  岑溪農笑了,道:“田卓說沾了你的光,沒想到你倆人成了郎舅,恭喜!”

  陶哲孝不好意思的笑了,都已經要成親,他不再提起葉田卓瞪眼睛。

  “前兩天田卓也來了,他過幾天就來,說在衙門里沒事,溜出來玩,也就他敢如此了,哪個新人去衙門不早出晚歸?他倒好,想法溜出來四處逛。聽到什么八卦給我說一遍。國公府的事說的精彩,我看他當說書先生正好。”

  陶哲孝以為原河故意提國公府是暗示媳婦娶不好,毀家族。

  外面人都說申國公就是娶了填房唐夫人才變成這樣,要是頭腦清明的人,哪怕抱養庶子,好好教導,大了無論娶誰家的,好好規整國公府,不出錯,再給朝廷出力,孫輩再起來一個有建樹的,不就起來了嗎?

  娶妻娶賢,老話沒說錯。

  陶哲孝以為原河和表嫂一個意思,來路不明的人不知根底,萬一是個禍根哪?

  和聰明人打交道,對方說的話就得琢磨。

  其實原河沒往他親事方面暗示,只是沒話找話說,七表哥太緊張了,有點坐著也不安。

  陶哲孝是進來就后悔了,岑家的莊嚴和書香門第,讓他覺得不該來找原河說自己的私事,有點張不開口。

  岑溪農知道他肯定見了大姐,心里左右不定,才來見他。可又不說,只是順著自己的話題說兩句。

  矯情!

  有了紅顏就變得矯情!

  還是我張口吧。

  “我大姐怎么說?”

  陶哲孝先是愣了下,然后反應過來,把表嫂的話說了一遍。

  岑溪農說道:“你還是拿不定主意,放棄?舍不得,不放棄,不敢給家里說。”

  陶哲孝連連點頭道:“對對,就是這樣,我不敢給祖母說,怕祖母傷心。也沒給她說,沒把握的事多說無益。”

  “所以你就一趟一趟去看親妹子,好像多體貼妹子。”

  陶哲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了。

  他也知道都是葉田卓說的,不然原河守孝不出門哪里會知道。

  “你也知道我以前的事,我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和尚,我爹娘我姐憐惜我,不過我不知道我是誰家的。萬一是惡人家的孩子哪?我娘說我們都是從小沒爹娘的人,以前他們的好記著,以后如果有不好,不認。”

  岑溪農回想,那會叛軍走了,養母牽著他的手往家有,他問:如果我親生爹娘是無惡不作的人哪?養母那會說的話。

  還說:看著我的眼睛,你是你,以后清清白白做人,我也是,這次的事都忘掉,誰都有不得已,只要不是為了惡去做壞事。

  他牽著養母的手,暗暗發誓,如果誰對養母一家不好,他不惜去做惡事。

  “誰都有不得已,只要不是為了惡去做壞事。”

  陶哲孝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

  又好奇的問道:“為何你讓我先找表嫂?”

  岑溪農說道:“我大姐肯定是反對,如果你能放得下,會聽,大姐的意思是多數人的意思,也可以說是你家里的意思。你來找我,想是放不下,左右不定。七表哥不是十五六沖動的年齡,十八了,心里裝著一個人,一輩子很痛苦。”

  陶哲孝忍不住說道:“你怎么這么明白?你還不到十五呀?”

  “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老和尚說:最苦是求不得苦。”

  岑溪農回到岑家才明白老和尚說的苦,他一生求能得到岑家的認可,沒辦法光明正大,所以暗自投靠叛軍,希望叛軍成事后讓他掌管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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