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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 能干人

  聽到羅志豪的問話,岑逸堃也直接說道:“我岑家并非為前朝效忠,很多事不該由我來說。”

  他不是家主,不能代表岑家說話。

  羅志豪道:“那我來說,看看我說的對不對。岑家幾百年世家,自有傲骨。但幾百年以來天子姓也換個幾個,所以硬說你岑家風骨只為前朝,也不是。第一,你岑家不看好我舅舅,覺得讓這樣一個人坐龍位統領天下,效忠于這個土包子皇上,太掉價。第二,那時前朝的死效忠不少,私下拉攏岑家的人也不少,岑家哪頭都不想靠,天下不穩,沒準又冒出哪個強兵強將占了山頭,你岑家觀望。第三,我現在才知道,出了原河被偷之事,嫡長孫萎了,經過你祖父之手丟的孩子,你祖父覺得對不住你,又是喜愛的曾孫,心里也有煎熬,對皇帝不看好,索性讓子孫閉門讀書。”

  岑逸堃抿著嘴不說話,曲梁彬看著羅志豪。

  “前兩個是我舅說的,我舅說理解,岑家不能把幾輩子的底蘊壓上去,賭場只有賭紅了眼的賭徒才把身家性命壓上桌,輸了賣田地賣孩子,岑家家大業大輸不起。”

  曲梁彬心道,不愧是土包子出身,不過比喻的恰當。

  接觸過羅志豪,那天在家吃飯,看得出皇上并沒給這個外甥說過自己。

  羅志豪把知道的都說了,說了付原河過目不忘,人很聰明。

  說到這想起一事,道:“對了,你可以回家問樊山長,去年原河跟著樊山長去了晉州,臘月才回來,葉田卓說樊山長一開始想收原河當關門弟子,原河沒同意。”

  想起樊山長,羅志豪又覺得奇怪,他住在岑家,天天見原河他爹,怎么一點感覺都沒,多少的有點像呀。

  羅志豪看了,付原河和他親爹不是很像,要說是父子,哦,有點相象,不說,沒人會往父子方面去想。估計長得像親娘,所以和曲家人反而相似。

  知道的說完了,告辭前才說自己的事。

  “叔父,本來我想這幾天來說我個人事,因為這事不方便這會提,等原河身體好了,我親自上門鄭重和叔父說,叔父也給曲妹妹說一下。在叔父面前我是個粗人,只是認得字,做文章不會,但我會愛護家人,絕不會把我兒子弄丟了。”

  曲梁彬真想踢他出去,如果對別人,他會說他說的好,可這人是他妹夫,當人面揭傷疤太過份了。

  那年外甥丟了,妹子快發瘋,他也埋怨過妹夫,你說岑家人自己,親祖孫倆帶著孩子出去,被人偷了,還是認識幾年的人。

  認識幾年不知根底,讓誰聽了不笑話你岑家?

  沒一年妹子沒了,他也罵過妹夫,妹夫哭著說他也不想活,可他得活著找兒子。

  妹夫親自出門,兩年才回家,之后就天天喝酒一直到如今。

  就是岑家家主好幾次大夫都說準備后事,可他又醒過來,這幾年更是熬著。

  曲梁彬對岑家的怨恨變為同情,才恢復往來。

  羅志豪走后,岑逸堃捂著眼睛哭了。

  曲梁彬安慰道:“再等等,等孩子好了我們就去。”

  岑逸堃抹了淚,說道:“我回家住,問問師叔祖原河的事。”

  曲梁彬送他回家,要是他也得親自問個清楚。

  羅志豪又去了付家,看付原河醒著,說一定要好好休養,不然對不住干娘。

  付原河不知道養母為他做的事,但也能想到養母為他辛苦。

  付溫氏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了就問原河如何,付二棟說已經可以下炕,每天喝點米粥,今天開始吃著清淡的菜。

  付溫氏梳洗好去看他,見原河能坐起來對著她微笑,終于放下心。

  包姥姥那天看到那兩人,一直沒給付溫氏說,自己前后左右的琢磨,又從葉田卓那知道那兩人其中一個就是小將軍想娶的女子她爹。

  這么說原河親爹也是官家?

  難怪會讀書。

  包姥姥見那二人沒再過來,付溫氏的身體也虛弱,這會不能說這事,家里離不開人,以后給妹子說下。

  陶姨姥帶五堂妹過來,主要是想把她留在豆家。

  初二回到娘家,這一次回來這么多人,她大嫂格外歡喜,知道這個小姑子如今過得不錯,聽說去應天府開鋪子,更是高興。

  等聽了小姑子說的事,我滴乖乖!不得了!

  包姥姥也是她的小姑子,但不如和陶姨姥熟悉,后面因為陶姨姥,和包姥姥多了聯系,是過年送點禮,見的少。

  如今那個送出去的小姑子攀上皇親了,不得了,連帶著親戚哪個不沾光?說出去譚家莊的縣尉也得把譚家請為上賓。

  陶姨姥哥嫂那個歡喜,答應小姑子不能說出去,到時來借故沾光的人多,惹了事也是連累你譚家。

  悶頭發財誰都愿意,兒孫能有好出路誰不高興?

  陶姨姥問起五堂妹的事,她大嫂大陸氏夸了半天,說人能干,腦子清楚,家里幾個孫女跟著她長大,教的自小懂事,性子剛強。

  聽了五堂妹一些平時所為,陶姨姥點頭,是個明白人,能退能進,和譚家兩個兒媳相處的也好。

  能在一個不是親哥嫂家住和幾十年的人,沒倆把刷子也呆不下去。

  陶姨姥說了她的想法,大陸氏自然愿意,雖然家里習慣了五堂妹也需要她,但能去給豆家幫忙,這份人情是譚家的。

  “我是想找個能干人,并不是能干活的人,是性子能干,能把外甥女收拾住。去了豆家,啥活不用干,家里下人多的很,宮里的嬤嬤也有,不需要五妹干活,只要平時跟著她,要是外甥女亂說話瞎辦事,敢罵她揍她她就行,不然外甥女那張嘴早晚壞事。到時候豆渣媳婦帶著孩子大歸,咱算什么?”

  大陸氏明白,陶家譚家算人家前夫的親戚,別說沾光了,哪個大歸的女人能饒了前夫家的人?

  五堂妹和離的那家人和譚家就像仇人,見面了都得呸兩口。

  大陸氏是個性急人,有點嫉惡如仇,愛打抱不平,不然也不會那會收留五堂妹。和陶姨姥姑嫂關系一直很好,陶姨姥給陶福運找媳婦看中嫂子侄女,也是想憑嫂子的性子,以后知道福運身世,不會嫌棄,這方面陶姨姥存了私心。

  大陸氏聽了小姑子所說,著急說道:“我要是沒家里拖累,我去守著外甥女,敢胡說抽不死她的!”

  陶姨姥也知道嫂子去是不可能,無非是替豆包氏促急,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找事。

  “多謝嫂子,和我一樣的心,可我想了,我們就算能守著,又能守幾年?所以想到五妹這。說是堂妹,在嫂子這跟親妹子一樣,我厚著臉皮求嫂子一回,也是替我姐求嫂子,我姐命苦,好不容易可以享福,跟著外孫媳婦的養父母過日子,就是不放心閨女,我當姨母的也不放心,她那人忒不透氣。”

  說了豆包氏辦的幾件事,要讓兒媳當二房,被轟回祖宅,開了不到一個月當著兒媳年嫌棄人家養父母。

  大陸氏嘖嘖,不是嘖嘖稱贊,是吃驚還有這么傻的不透氣的人,嫁到包家的小姑子和這個小姑子差不多,都是厲害精明能干人,怎么生了這么個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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