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時說付原河沒準去書院了,陶哲孝嘿嘿笑兩聲,小聲說道:“表嫂,你說書院先生是不是看上小表弟了,想讓他當女婿。”
沒想到這個問題,主要是原河太小,付昔時道:“你聽原河說的?”
陶哲孝搖搖頭道:“我猜的,不然那個先生干嘛對小表弟那么好?”
有可能,等下次見到原河問一下。
付原河是去書院去了,周先生帶他回家,親自下廚做飯。
看先生動作熟練,付原河很好奇,問道:“先生經常做飯?”
周先生道:“好吃,沒辦法,自己做著吃。平時很少做。”
“我大姐也這么說,我也好吃,但我懶得做,做飯太麻煩,又要摘菜洗菜,還得上鍋炒。”
周先生搖頭道:“非也非也,做菜是一個過程,有了這個過程最后吃到嘴里,那才美妙。其實,無論做什么都一樣,人生也是如此,過程很重要,讀書更是如此。”
付原河…
我不覺得做菜過程美妙。
周先生在做魚丸,除魚刺,讓付原河剁魚肉,他調味。
付原河心想,今天抓我來當勞力,你家沒下人嗎?
“平常是我自己剁餡,我看你愛干凈,讓你試試。”
說完看了付原河一眼,那眼神是一般人我還不讓他干哪。
付原河一下想起七表哥說的話,說道:“讓你家孩子剁呀。”
周先生道:“不愛做這些剁出來的味道也變了,以前只有小閨女幫我,前年出嫁了。”
付原河放了心,他還不想這么早定親,最主要不想被強迫。還有就是,看先生家不富裕,自己別給先生當累贅了。
沒有這個顧慮付原河輕松愉快的和周先生合作愉快,吃了魚丸湯。
味道鮮美。
回去后帶了兩份魚丸,一份給大姐家。
去了拉面館,已經過了午時,店里沒人,付原河去了后院,付昔時正想睡覺,見了魚丸開心。
“我早就想做魚丸,嫌麻煩,晚上做魚丸砂鍋,你過來吃吧。”
付原河說道:“不過來了,現在我晚上吃的少。”
付昔時道:“咋啦?減肥呀,你又不胖,半大小子吃啥都不長肉,放心吃吧。”
“不是,先生說要學會養生,中午吃飽,晚上少吃。”
“喝!周先生懂得挺多,不會魚丸是他親自做的吧。”
付原河笑道:“我剁的餡,先生調的味,我倆一起做的。”
付昔時笑道:“不當廚子可惜了,不過當廚子可沒當先生有地位。”
姐弟倆坐著說話,豆渣端茶倒水,付原河說聲謝謝,家里人對他如此客氣已經習慣。
“先生說,他像我這么大就喜歡往廚房鉆,他爹怕他想當廚子,說考第一才能進廚房,所以先生回回考第一,等成親后,自己院里有了小廚房,不考第一了,氣得他爹把廚房拆了。所以他想法去外地,呆了幾年后才回家。來鳳陽府快十年了。”
付昔時…
還有這樣的?
人生處處有奇葩,不過這樣的奇葩挺好,當他妻子更好,一腔熱血給了廚房,總比給外面知己好。
“周先生家是哪的?他閨女哪?”
“是富陽府,他說家鄉的魚最好吃,明年估計會回家,說他爹娘年紀大了,得盡孝。周先生是小兒子,上面兩個哥哥,所以他才能呆在外地,先生最小的閨女都出嫁了。”
付昔時哦了一聲,姐弟倆眼里是笑意,明白啥意思,周先生只是因為吃才把付原河帶回家。
付原河說回家起身走了。
豆渣笑道:“我以為當先生的都像我爹那樣,難怪原河進了書院那個先生對他好,遇上共同愛好的了,還有葉大人,看來會吃是一門學問。”
付昔時道:“那當然,你們吃是吃飽肚子,吃貨是品味,品各種美食的味。我爹說,活著沒有美食豈不像豬?”
豆渣奇怪問道:“沒看出來岳父也好吃呀?”
付昔時說漏嘴,說的是她前世渣爹。
“我爹內斂,很少發表意見,說過一次我記住了。”她瞎解釋一通。
豆渣笑了下,岳父是話少,但要開口那就是精句,不可忽視。
“晚上請我娘家和三表舅來吃飯吧,一會你去說一聲。”
豆渣去了,說丁家請陶家吃飯,過幾天再說。
陶姨姥從豆家出去,和陸氏去了丁家,包姥姥一眼就過去,不知妹妹來了鳳陽府。
雙胞胎三個多月,越長越壯實,能吃能睡能哭,包姥姥每次去抱著不撒手。
看見祖母來,陶桂琴歡喜的迎上去,自從出嫁,還沒見過祖母,看見祖母,覺得比以前老了。
陶桂琴福身行禮,陶姨姥伸手扶起,見她眼里有淚,說道:“祖母去年接了報喜的信歡喜的睡不著,家里事太多,想著你姨祖母在這,就沒過來。這次跟著你爹一起過來,我不看看不放心。”
如果包姥姥不在這,陶姨姥說啥也會來一趟,姐姐好不容易能守著親孫女,陶姨姥就沒過來。
陸氏掀開棉布門簾讓婆婆進去,屋里包姥姥一手抱一個,對著陶姨姥笑。
“妹子,你看,想的像桂琴。”
陶姨姥拍拍身上,又使勁搓手,去了身上寒氣,這才接過一個抱著。
“是像桂琴,像小七小時候。”
小兒不認生,看著陶姨姥笑。
“是祖母,認得不?乖外孫,想死祖母了。”
小兒還是笑,包姥姥抱著的看看陶姨姥,又看看抱著他的包姥姥,眼睛大大。
陶姨姥笑道:“你看他覺得奇怪哪,怎么倆一樣的老太婆。”
包姥姥道:“妹子抱的的是允哥兒,這個是磊哥兒,孩子曾祖父取得名。”
雙胞胎這輩才字輩,丁才允丁才磊。付昔時知道名字后笑了半天,彩云踩雷。
陶姨姥她們對名字不會亂想,她允哥兒磊哥兒的叫著。
她已經知道丁家的事,對陶桂琴住在正院并沒詢問,說了會,一直聽著正屋動靜的陸氏說丁老太太起來了,陶姨姥把允哥兒交給陸氏,出去。
丁老太太自那次暈倒后一直吃藥,午睡時間也長,等見了陶姨姥,一開始以為是包姥姥,心想,怎么早上她穿的不是這件衣服,聽到聲音才慌得上前兩步。
“親家,何時來的?”
“今天到的,跟桂琴她爹一起,早就要來看你,當面說聲恭喜。”
丁老太太道:“同喜同喜,本來過年我們要回去,一是我身子走不成遠路,二是允哥兒他們太小,明年一定回陶家鋪見祖宗。”
陶姨姥見丁老太太精神是大不如前,臉色灰暗,替她嘆氣,丁老太太還是心腸軟了點,讓小輩還是孫媳折騰病了不說,搞得家宅不寧。
要是她,不會有這事,人選不好,絕不會心疼孫子娶進門,為了情呀愛呀要死要活,那就是廢物,讓他去死,不是她陶家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