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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不少人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李繼宗在武學上無論多么優秀,但畢竟才是三年級學生,而聶鋒可是五年級氣泉境強者,按說實力懸殊,李繼宗怎么可能打傷聶鋒?
劉玄忠點了點頭,道:“沒錯,確實不合情理。”
面對眾人的疑惑,劉云飛顯然有備而來。他解釋道:“據說,聶鋒突然之間全身痙攣,就像羊癲瘋發作,才被李繼宗有機可趁,這個李繼宗向來卑鄙無恥,一有機會就馬上對聶鋒展開瘋狂毆打,害得他全身上下傷痕累累,全身骨折,如今尚昏迷不醒。”
“全身痙攣?”劉玄忠眼神中流露一絲訝異之色。
方天明若有所思,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頓了頓,他一臉擔憂地道:“李繼宗,你真的打了聶鋒?”
李繼宗點頭,道:“聶鋒是我打的。”
由于劉云飛的口碑很差,人群中不乏有人對于此事報以半信半疑的態度。此刻見李繼宗竟然親口承認,頓時,人群中傳來一片“噓”聲。
“打是打了,但好像沒有你說的那么嚴重。”李繼宗又加了一句。
當時,他下手看起來很重,但很有分寸,僅僅受一點皮外傷,按照聶鋒強健的體質,應該很快就會痊愈,絕無可能受傷嚴重。
“非!常!嚴!重!”劉云飛一字一個重音地道。
張宗陽忍不住啐道:“你放屁,當時我也在場,而且就在包廂內,本來是我請客,聶鋒忽然進來搗亂,非要逼宗哥加入互助學會,宗哥沒有理他,他就一把將桌上的飯菜都掀翻…”
聶鋒乃是劉云飛的得力干將,不知道逼迫過多少學生加入學會。
不少人都有切身體會,但面對聶鋒的威逼,幾乎無人敢反抗,聽說李繼宗不僅不鳥對方,反而將其痛揍一頓,頓然感到內心十分舒爽。
要不是教導主任坐鎮這里,有人都禁不住叫好起來。
“你可不要避重就輕,聶鋒也是愛才心切,行事魯莽了些,但這絕不是將人打殘的理由。”劉云飛生恐輿論對自己不利,連忙將此事一筆帶過,著重打人的事情。
張宗陽笑了笑,道:“我親眼所見,聶鋒并沒有被打殘。”
“動手的人又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李繼宗下手的輕重?再說,聶鋒畢竟乃是氣泉境修為,氣魄強健,毅力驚人,一開始還能堅持,也沒有引起重視,直到回到宿舍終于倒了下去,如今,他就躺在病床上,昏厥不醒,這難道還能造假不成?”劉云飛針鋒相對道。
張宗陽不以為然地道:“這都是你一面之詞,隨便你這么說,但這樣就想治罪宗哥,恐怕還沒有什么信服力。”
劉玄忠道:“聶鋒現在何處?”
眼下,一方堅稱李繼宗打殘了聶鋒,一方矢口否認,唯一的辦法,就是見到聶鋒本人。
劉云飛道:“就知道李繼宗會抵賴此事,所以,我早就安排好了,已經讓趙文和陳杰將聶鋒帶過來,算時間應該快來了…來了!”說著他伸手一指。
果然,就見有兩名學生抬著一個擔架走過來。
擔架上躺著一人,全身上下裹著一層白紗,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面,正是聶鋒無疑。此刻他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尚有幾絲氣息,顯然是昏厥過去。
“這么夸張?該不會是糊弄人的吧。”
張宗陽跳下擂臺,走到聶鋒面前,伸手一把抓住其手臂,便欲揭開紗布。裹上一層紗布,就當受了重傷,這么好騙嗎?
然而,剛拿起手臂,就聽見“嚓”的一聲,手臂關節處竟是分開的。
聶鋒本能地肌肉抽搐了一下,幸好是處于昏迷中,否則這么一拿起必然疼痛萬分。
張宗陽瞪大雙眼,驚呼道:“真的傷這么重?”
將聶鋒抬過來的趙文憤怒地將張宗陽推開,怒罵道:“你特么地有沒有人性?人家傷成這樣,你還亂動。”
張宗陽呆若木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雖然他并不相信李繼宗下了重手,但聶鋒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勢并不假,令他產生疑惑:難道當時宗哥當時真的故意要廢了聶鋒?
這個聶鋒雖然不是個好鳥,但還不至于將他傷成這樣吧?
再說,若是此事確認,李繼宗將人毆打傷害如此嚴重,情節相當惡劣,開除學籍都是輕的,恐怕還有可能受到更加嚴厲的懲罰。
“劉主任,這位就是聶鋒,他的傷就是拜李繼宗所賜,如今事實俱在,鐵證如山,還請對兇手嚴懲法辦。”
劉云飛內心極為得意,表面上卻表現的憤慨激昂。
李繼宗,和我斗你還差得遠,你丫不是要辦學會嗎?不是會挖我墻腳嗎?不是很得意嗎?現在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劉玄忠目視李繼宗,淡淡地道:“李繼宗,你可知罪?”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李繼宗望去。
李繼宗走下擂臺,來到擔架前。那兩名抬著擔架過來的學生,立即警惕地將他攔下。李繼宗認出,他們正是曾傳話,讓他去見劉云飛的人。
其中那名趙文怒道:“你把聶鋒害成這樣,還過來干什么?”
李繼宗淡然說道:“就算想讓我認罪,至少也該讓我檢查下,他的傷勢是不是有你們說的那么嚴重。”
“這還不夠明顯嗎?”
劉云飛一臉鄙夷地看著李繼宗:“都包扎成了這樣,難道還能作假不成,李繼宗,事情既然做了,就該勇于承擔,越是這樣,反而越令人不齒。”
方天明沉思片刻,道:“我覺得李繼宗說的沒錯,應該檢查一下。”
“這么說,方老師也信不過我?”劉云飛不悅地道。
方天明皺了皺眉頭,道:“事關一名學生的清白,必須慎重起見。”
“那好吧,不過,這個李繼宗向來卑鄙無恥,誰知道他會干出什么事情,再說,他不懂醫術,又能檢查出什么來?萬一弄出問題,使得病人傷情更加嚴重,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劉玄忠道:“這樣吧,讓蔡老師過來一趟。”
“我在這里。”一名儒雅的六旬老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肩膀上背著一個藥箱。這位蔡老師名叫蔡鵲,乃是專門傳授醫術的老師,醫術高明,在學院享有盛名。
這兒鬧出這么大動靜,不僅吸引不少學生,就連一些老師也過來瞧熱鬧。
醫者父母心,見有人身負重傷,加上教導主任的召喚,自然馬上就站了出來。他徑自走到擔架前,開始給聶鋒檢查傷勢。
檢查完畢,面色凝重,眉頭緊鎖。
劉玄忠關切地問道:“蔡老師,聶鋒的傷勢如何?”
蔡鵲霍然起身,怒瞪了一眼一旁的李繼宗,然后嘆息一聲,道:“下手太重,全身粉碎性骨折,就算把命救回來,只怕也會從此癱瘓,淪為廢人。”
人群中頓時傳來一片唏噓聲。
將人打的全身粉碎性骨折,可見手段何其殘忍,令人不寒而栗。頃刻間,無數雙憤怒的眼神向李繼宗望去。
之前,見到聶鋒包扎成這樣,不少人都覺得太夸張了。
以為是小題大做,故意偽裝成受傷嚴重的樣子,從而方便給李繼宗定罪。可現在,聽了蔡老師的鑒定結果后,再也不會有人這么想。
“少年,原以為你是個后起之秀,沒想到年紀輕輕下手如此狠毒,唉!”
蔡鵲這一聲嘆息,無疑是對李繼宗十分地失望。
鴻鵠學院雖然是傳授武道的地方,但更加注重人品。一個人,即便是天賦再好,多么優秀,但品性太差,也都會為學院所不容。若是將這樣的人培養成才,不僅不會造福人族,反而會成為禍害。
“蔡老師,既然你剛才已經診斷過,我想請問,可看出聶鋒的傷勢是何時留下的?”
李繼宗不顧對方的指責,忽然問了這一句。
蔡鵲怔了下,皺眉道:“你問這話是何意思?”
“很簡單,事情發生在前天,聶鋒現在這么重的傷勢,你能確定就是前天留下來的嗎?”李繼宗充滿著期待的眼神望著對方。
蔡鵲搖頭,道:“這怎么可能診斷出來。”
李繼宗一聽,大為失望。看來他還是高估了現在的醫學水平。若是在前世,所受的傷出于哪一天,很容易就能鑒定出來。甚至,能精確到何時何分。
怪不得這位蔡老師診斷過后,還認為聶鋒的傷情與他有關。
劉云飛不滿地道:“李繼宗,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任你怎么狡辯都無濟于事,還是乖乖認罪吧。”
此刻聶鋒人就躺在這里,并且已經確定李繼宗確實對聶鋒動過手,顯然脫不了關系。
李繼宗本來就名聲不佳,這樣一來,在場幾乎人人都認為聶鋒如此重的傷勢,絕對就是李繼宗所為。他現在胡攪蠻纏,就是想要糊弄過去。
“對了,當時食堂的陳爾東老師也在現場?以他的眼力肯定能看出端倪。”
張宗陽乍然見聶鋒傷勢如此嚴重,也有點恍惚,此刻從李繼宗的言行舉止看出,這件事必有蹊蹺。情急之下,他忽然想起一條重要的線索。
當時,陳爾東進來的時候,雖然毆打已經停止,但畢竟是一位老師,聶鋒的傷勢如何,他應該一目了然。只要證實當時的聶鋒傷勢并不嚴重,那么,就能還李繼宗一個清白。至于聶鋒后來是如何傷成這樣,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陳爾東?”劉玄忠當即下令忙道:“速速將他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