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天明的辦公室出來,李繼宗算是明白了,這位老師真是一個武癡。絮絮叨叨問了那么多問題,要是別人看見,也不知道到底誰是老師,誰是學生。
回到那片草地,就看見一個個揉著腦袋,哎呦叫喚。
看來這幫家伙為了也能變得聰明起來,全都豁出去了。那一棍又一棍子敲在腦袋上,沒有被敲成腦震蕩已經算是不錯了。
“哈哈哈,都告訴你們,李繼宗絕非是因為被人敲打之后才聰明的,你們這幫蠢貨偏不聽。”
說話的是莫浩。
“你什么時候說的?我們怎么不知道?”有人疑惑說道。
莫浩道:“這不告訴你們了嘛。”
“…”眾人一個個怒目而視。尼瑪,之前不說,腦袋都快開瓢了才說,這不成心是看他們的笑話嗎。
莫浩似乎并未意識到引起了眾怒,臉上依然掛著諷刺的笑容。
“哈哈,見你們拿著木棍互相對敲,實在是太有趣了,哎,哎,你們干什么?別打我的腦袋…”
莫浩雙手抱頭,好不容易沖了出來,差點與李繼宗撞了個滿懷。
“宗哥,救我!”莫浩見那群人一個個像瘋了似的追上來,嚇的魂不附體,連忙躲在李繼宗身后求救。
李繼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道:“我為何要救你?”
莫浩哭喪著臉,道:“我還請你吃過飯呢,不對,那頓飯是暴龍洗盤子抵賬的,大佬,你就救我一命吧,來世給你當牛做馬,在所不辭。”說著一把抱著李繼宗的大腿。
“李繼宗,你讓開,這貨太賤了,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對于這位同學的評價,李繼宗深以為然。看來前身給這家伙下瀉藥,未必就是前身的錯,也有可能是這家伙自找的。
“好了,同學一場,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饒他這一回吧。”
玩笑歸玩笑,李繼宗可不希望真的打起來。
“面子?你有面子嗎?”
“就是,李繼宗別以為你現在變得厲害了,就多了不起,上次坑我的事情還沒完呢。”
李繼宗從一枚學渣成為學霸,令這些人很是敬佩,不過,鑒于李繼宗之前的所作所為,他們心里還是有所芥蒂,耿耿于懷。
這時,躲在李繼宗身后的莫浩忽然竄了出來。
他雙手叉腰,義憤填膺地道:“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蠢貨,不識好人心,良心都被狗給吃了嗎?”
“…”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貨干嘛這么激動。被如此辱罵,就有人提著木棍指著莫浩,道:“你丫罵誰呢,有本事到我面前說。”
“怕你干鳥。”
莫浩向前幾步,被對方木棍一晃,嚇得像兔子般又縮到李繼宗身后。雖然很慫,但氣勢依然十足地道:“我就說你了,怎么滴,告訴你們,宗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哼!”
“什么意思?”眾人一臉茫然。
莫浩呵呵一笑,道:“你們還記得上次宗哥給我水杯下瀉藥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你這不是拉肚子幾天沒來上學,奇怪了,你不是應該很恨李繼宗嗎?怎么反而和他走的那么親近?”
莫浩神氣活現地道:“你們這些人吶,對宗哥太不了解了,表面上,他是故意作弄我們,實際上,都是在幫助我們…”于是他便說起自己吞服辟脈丹導致產生假氣脈,幸虧李繼宗以瀉藥解救一事說與眾人聽。
眾人聽了個個目瞪口呆,感到無比地驚訝。
頓了頓,有人不禁道:“可能是湊巧吧。”
莫浩其實本來也有點不信,但現在不允許別人有任何懷疑。他一臉篤定地道:“怎么可能是巧合?要不是宗哥出手,只怕我這條小命都休了,現在他已經徹底幫我解決了隱疾,要不然我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能重回學院?”
生怕別人不信,莫浩運轉功法,真氣游離,果真比之前看起來強盛了不少。
“就算你說的沒錯,那也只是針對你而已,我就不信在我修煉的時候,李繼宗拿一條花斑蛇掛在我的脖子上,能會是什么好心。”說話的那名少年一臉憤然地道。
當初,他正心無旁騖地修煉,忽然發現脖子上掛著一條蛇,差點沒有被嚇得走火入魔。
這件事在他心里成為陰影,以后再也無法集中精神修煉。因此,他對李繼宗可謂是恨之入骨。眼下聽莫浩說李繼宗所作所為都是好心好意,他第一個站出來進行反駁。
莫浩冷笑一聲,然后回頭悄聲問道:“宗哥,這個朱保霖…該怎么解釋?”
李繼宗很無語地看了看莫浩。這家伙真是會給他找麻煩。之前瀉藥的事情是誤打誤撞而已。前身干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心?虧的這家伙真的敢想。
不過,他現在再世為人,前身的事情也就是他的事情。
莫浩話說的雖然離譜,但也是為了幫他樹立正面形象,心意是好的。既然如此,他也不能退縮啊。想了想,他望著那朱保霖,道:“莫浩說的沒錯,我確實為你好。”
莫浩一擺手,意思是:看吧,我就說是這樣的。
朱保霖盯著李繼宗看了看,冷冷地道:“你們倆一唱一和唱戲啊,真當我傻嗎?上次差點沒有嚇死我,還為我好,鬼都不信。”
“武道修煉重在修心,今天就因為一條花斑蛇就能把你嚇成那樣,那明天你修煉的時候遇上敵人,遇上蠻獸豈不是更加糟糕?由此可見,你的心境實在太差,所以我才用花斑蛇訓練你的心境。”李繼宗一本正經地道。
雖然有點胡說八道,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朱保霖聽了一怔,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為好。遲疑片刻,他這才道:“你都把我嚇壞了,心境豈不是變得更差,總之我還是不相信。”
李繼宗雙手背負,一副高人風范,道:“打一拳讓我看看。”
這番命令似的口吻令朱保霖竟無從拒絕。他當即運功揮拳,所施展的正是方天明老師剛教的白浪拳。
根基還算扎實,拳法虎虎生風,甚有力度。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喝彩聲。
撇開白浪拳本身的缺陷,李繼宗對于朱保霖的拳法并沒有什么意見。不過,從所打的這套拳法卻能看出不少外在問題。
“你盤膝坐下,將天合功再修煉一遍。”
朱保霖頭搖的撥浪鼓似的,道:“不干,鬼知道你會不會又干出什么惡作劇出來。”
有李繼宗在一旁,借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再貿然修煉。
李繼宗一臉嚴肅地道:“你的問題不小,要想解決問題,就必須聽我的,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莫浩一臉鄙視地道:“看你這熊樣,就知道不敢。”
“你…誰說我不敢?”朱保霖被刺激之下,一咬牙,當即盤膝坐了下來,心想:這么多人看著,李繼宗應該也不敢把我怎樣吧?
不過即便如此,他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
越是這樣,就越是無法精心下來修煉。好在見李繼宗雙手抱胸,確實不像是會干壞事,他逐漸地放下警覺。逐漸地,他總算將功法運轉起來。
倏忽,李繼宗一把從旁人手中奪下木棍,猛地用力敲打朱保霖的腦袋上。
眾人:“…”
不是說好不會怎么樣嗎?這個家伙果然還是這副德行。這一棍子用力之猛,別弄出人命啊。什么仇什么怨,要下此毒手?
就見朱保霖腦袋一歪,一頭側身倒地。
莫浩心慌意亂地道:“宗哥,你…該不會把他打死了吧?”要是朱保霖死了,追究起來,恐怕他也脫不了干系。想到這里,他都快要哭了。
李繼宗皺了皺眉頭,道:“死,哪里那么容易。”
說著,將木棍一扔,一腳踢在朱保霖的身上,道:“別給我裝死,趕緊起來繼續修煉。”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李繼宗是不是瘋了。把人敲成這樣,還讓人起來修煉,能起得來嗎?
誰知,朱保霖竟然真的坐了起來,兀自繼續運功修煉中。
“詐尸啊!”莫浩驚呼道,嚇的就想奪路而逃。
“都說了人沒死,大呼小叫什么。”李繼宗白了莫浩一眼,然后雙手抱胸,站在朱保霖身后,靜觀著對方修煉的過程。
剛才,他那一棍子下去,看起來很重,其實恰到好處,令朱保霖出于半昏迷狀態。
李繼宗的話語中蘊含著一種神秘的精神領域的心法,令朱保霖乖乖聽令。
眾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均感到頗為不解。卻見朱保霖完全沉靜于修煉中,天合功法運轉,忽地,就聽見一聲沉悶聲響,朱保霖頓時精神一振。
“他,突破了?”有人驚呼道。
“朱保霖的修為停滯在辟脈境中期已經很久了吧?想盡辦法都沒有辦法突破,怎么被一棍子敲打后,竟然就突破到了辟脈境后期,這…到底怎么回事?”
眾人一頭霧水,感到無比地吃驚。
這時,朱保霖已經站了起來,亦是一臉迷茫地看著李繼宗,道:“我…突破了?李繼宗,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繼宗淡然一笑,道:“我說了,你的心境有問題,這個問題一解決,突破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