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李繼宗滿意地微微點頭,“青木,白玉本為兩種不同物質,青木為生,白玉為死,青木生熱,白玉生寒,玉為石,石化土,以五行相生相克,土生木,因此,兩者之間又有緊密的聯系,青木白玉功正是通過感悟兩者之間關系的原理,從而相輔相成提升修為…”
見李繼宗說的頭頭是道,張宗陽一臉震驚。
青木白玉功乃是他的父親為了培養他,從外地好不容易花大價錢購買來的。可以說,整個學院唯獨他會,可是李繼宗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甚至比他還懂得更多?
“說起來,這門功法勉強還算不錯,可你修煉的亂七八糟,不僅沒有領悟到融合的地方,反而激化兩種屬性的沖突,生死相克,冷熱沖撞,其中膻中,巨闕,中極三處氣脈受損尤其嚴重,平常可能覺察不到,但酷熱和嚴寒天的時候就會產生輕微疼痛,一旦受力下,更是會導致真氣運行紊亂。剛才我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稍稍再用力,你只怕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張宗陽瞠目結舌,內心感到無比的驚慌。
正如李繼宗所說,自從修煉了青木白玉功,每到炎熱天氣以及寒冷天氣,他的三處氣脈都會有點疼痛。由于痛感并不強烈,他以為是修煉所遇的正常反應,并沒有太在意。
回想起剛才李繼宗那一腳似乎正踢在中極氣脈上,怪不得力道雖然不強,卻令自己差點丟掉半條命。
想到氣脈受損,別人可以輕而易舉取他性命,張宗陽頓時感到不寒而栗。
修煉為了什么?
還不是為了使得自己變的更加強大。照現在看來,怎么感覺修煉之后,反而使得自己變成一個大草包了?
要不要這么坑啊?他以后還怎么混?等于身上背著三個炸彈,別人輕而易舉就能秒了他。
“原來如此,怪不得張宗陽修煉速度這么快,還以為他的天資真的那么好,原來是修煉了地級功法青木白玉功。”
“就是,擁有這么好的功法,還能練錯了,可見他的天賦真是弱爆了。”
“如果我有這么好的功法,肯定不會修煉錯,一定比他強得多。”
“這家伙平常耀武揚威的,看他以后還怎么囂張?嘿嘿,下次有機會我打算好好和他切磋切磋。”
往日的張宗陽很優秀,是眾人羨慕的對象,可現在得知了真相,對他的態度明顯發生改變。尤其是知道了張宗陽的軟肋所在,更加有恃無恐,不僅再無往日的尊重,反而對他奚落調侃起來。
張宗陽欲哭無淚,道:“怎么會這樣,我都是按照書上修煉的,一字不落,怎么會練錯?”
他一向自以為是個天才,結果卻是個蠢材,對他心理上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同時,又感到深深的委屈。
“李繼宗,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沒有練錯。”
為了隨時可以參考修煉,張宗陽將青木白玉功的小冊子一直待在身上。為了證明自己,他忍不住將書從懷中取出來交給李繼宗。按說,修煉的功法一般絕不會輕易給別人看,但見李繼宗對這門功法如此了解,也就沒有這方面上的顧慮。
“好。”李繼宗接過小冊子翻開看了看,點頭道:“確實是按照書本修煉的。”
張宗陽頓時感到心里好多了,至少證明他不是蠢材。隨即,他疑惑地問道:“那為什么會出問題?難道…這本功法是假的?”
想想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本來他如果修煉學院的天合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人家都是坑爹,他這個老爹是坑兒子啊,非要逼著他修煉青木白玉功。這本功法是買來的,保不齊是個贗品。
“不是假的。”
李繼宗剛要開口,想想還是忍住沒說。他一眼就看出這本功法并沒有問題,之所以張宗陽修煉錯誤,是因為這門功法問世應該沒多久,其中的弊端尚未被人發現。
任何一門功法,剛創造出來不可能是完美的,肯定會有缺陷和瑕疵。
李繼宗所知道的青木白玉功是經過漫長的歲月,無數武學宗師修改過的版本。雖說未必就沒有缺陷,但比起初始的版本顯然要高明的多。
他當然不可能如實說出,想了想,模棱兩可地道:“假不假不知道,但錯誤不少。”
“那…有沒有辦法改正?”張宗陽現在對李繼宗心服口服,不敢有任何懷疑。最為關鍵的是,李繼宗一口道出功法的錯誤,說不定他知道正確的修煉方法。
李繼宗微微點頭,道:“知道一點點,幫你化解那三處氣脈的問題應該沒有問題。”
“那太好了!”張宗陽又驚又喜。以前,他做人太高調,就算沒有怎么得罪人,但招人嫉妒是肯定。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以后肯定被人欺負死。
他忙道:“那太感謝了,只要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有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他和李繼宗不僅沒有絲毫交情,剛才還交惡過,人家如果沒有好處怎么可能幫他?所以,他馬上主動提出來。
見他很懂事,李繼宗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道:“那好,我要你…”
眾人個個瞪大眼睛,古怪地看著李繼宗。親眼目睹打臉張宗言,他們對李繼宗也是相當的敬佩。此刻聽見他說出“我要你”是什么鬼?難道他的興趣愛好有點特別?
張宗陽先是愕然,隨即一咬牙,道:“行!”
李繼宗換息之后,正要繼續說,突然被張宗陽打斷,心里感到頗為奇怪。這家伙難道會讀心術,我還沒說出來,他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那就好,你脫吧。”
原本最為淡定的人是孫卿月。她領教過李繼宗的大喘氣,還以為和當時的情況一樣是個誤會,此刻一聽發現不對勁。難道他…真的是這個意思?怪不得他面對自己這個大美人都一點不心動,原來喜歡男風啊。
想象一下畫面,簡直不忍直視,孫卿月搖了搖頭扭頭離去。
“在…這里?”張宗陽答應這個變態的條件,已經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沒想到對方這么過分,竟然打算在大庭廣眾之下辦事。這特么的也太刺激了!
李繼宗肯定地道:“是啊。”
張宗陽“啊”的一聲,都快要哭了。尼瑪,咱不能這么沒有節操吧。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那得多丟臉啊。見李繼宗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張宗陽一咬牙開始寬衣解帶,心想:老子豁出去了。
李繼宗一臉迷茫,忍不住道:“你要干什么?”
“不是你讓我脫的嗎?”張宗陽更加疑惑不解。
李繼宗掃視一下人群,見眾人均投來異樣的目光,終于意識到不對頭。他啐道:“誰讓你脫衣服了?我要你把脖子上掛的那個東西脫下來給我看看。”
“啊!”張宗陽低頭看了看脖子,奇道:“你要看這個香囊?”
李繼宗不耐煩地道:“廢話,你以為呢?”
張宗陽這才知道鬧了誤會,暗暗長舒一口氣,心想:你要香囊早說啊,說話大喘氣也就罷了,表情還那么詭秘,老子差點把你當成變態了。
他忙不迭將香囊取下來,交到李繼宗的手中。
像這樣的富家弟子,都喜歡隨身攜帶一個香囊,一來為了掩蓋異味,二來提神醒腦,有助于學習。這種香囊對于窮人算是奢侈品,對于富人并不算什么。見李繼宗對這個香囊感興趣,張宗陽當然毫不吝嗇。
李繼宗拿起香囊,忽然雙手一用力,將其撕開一條縫隙。從縫隙內流出香草的粉末,他接在掌心,然后放在鼻子上聞了又聞,臉上露出醉意的笑容。
張宗陽忙提醒道:“香囊不是這樣用的…”
眾人也都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看不穿李繼宗的用意。香囊不都是裝上香料放在身上的嘛,難道他嫌香氣還不夠?竟然要直接拿著香料聞。
不顧別人的驚訝,李繼宗嗅了嗅后,點頭道:“沒錯,就是它。”
然后,他看著張宗陽,道:“這洛崖草哪里有賣的?”
“洛崖草?”張宗陽道:“我們都叫它醉鄉草。”
李繼宗心想:過了這么多年,這種香草的名字被改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總之,東西沒有問題就對了。他道:“隨便吧。”
張宗陽不在糾結這件事,笑道:“那你可問對人了,我家就是培植洛崖草的。”
“那太好了。”李繼宗興奮地道。
張宗陽好奇地道:“你想要多少醉鄉草?你要是能幫我指正功法的弊端,不管想要多少我都送給你…”
“十斤呢?”李繼宗試探地問道。
張宗陽怔了怔,道:“大哥,你這是看不起小弟啊,十斤太少了,我給十倍,一百斤,你看怎么樣?”
李繼宗原以為自己獅子大開口了,沒想到是自己要少了。
要知道,洛崖草對于靈氣有著極高的要求,在前世,這種藥材瀕臨滅絕,極為罕見。
見張宗陽如此豪氣,看來這藥材就像是大白菜似的,那簡直是太好了。
見李繼宗這么開心,張宗陽一臉懵逼,不就一些不值錢的香草嘛,至于這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