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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拙巧

無線電子書    小宋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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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路,四太子突襲子午鎮得手,可能想扯動南岳做出反應,然后再從中抓住漏洞,看來宋軍這個常見的弱點很致命,四太子又故技重施了。

  作戰無非進退,退的時候更看素養過硬不過硬、慌不慌,有沒有章法。

  偏偏這次張德遠絲毫未動,還從醴州傾城而出回擊富平,四太子從子午鎮匆匆回軍渭南,又被劉平叔打了次伏擊。

  金兀術這個回合很狼狽,好不容易才跑掉了。

  從金軍俘虜口中得知,四太子割了滿臉的胡子才逃掉了——此時的四太子沒什么心思修飾儀容,胡子一直都亂糟糟的。

  富平的糧草被趙哲截了下來,籌糧的金軍也打散了,耀州軍民將這些糧食分的分,運的運,藏的藏,在資軍之后剩下的重新散歸于城鄉。

  環慶路經略使趙哲在三原善后時有些大意了,身邊帶的人不多,出村時遭遇了由渭南出來的一部金軍。

  這支人馬來的蹊蹺,趙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倉促撤離時被一位十幾歲的小毛毛克從背后施放冷箭,趙經略當場殉國了。

  趙構心情沉痛,這是陜州陣亡的第一位四品以上官員,他寫信提請太上贈趙哲昭文館學士,優恤其家眷,另外問一問五哥肅王趙樞,不知這位鍛冶使走到哪里了。

  安康至臨安兩千多里,上次寫往臨安的信在路上走一個月也不稀奇,自從金軍入寇,各地的遞鋪遭到破壞,致信件傳遞不暢。趙構上位后多次整飭郵傳,對堅守于鋪的遞卒,政策上既發給俸麥,又發月給米,還有食錢和夜路貼助。

  但以禁軍三人之費養一走卒,遞卒補之仍難,只因有的州縣無物可發。

  從明州泛海回來后有官員提議,效仿范仲淹措置陜西民兵刺臂之法,在遞卒胳膊上刺出大字,“某州某縣遞卒某人”,防止遞卒逃跑及冒領衣糧,可是被趙構斷然的否決了。

  所有在軍驛津犯等卒身上刺字的舊例,從那時起一概作廢。

  此時趙五哥如若尚未出發,趙構讓他攜五十萬貫錢來,送走了臨安軍報,趙構一方面關注著陜州戰況,一邊用心盯著河淮動向,只要完顏宗翰不露頭,說明上京的事情還沒完。

  陜州的戰事這么亂,但吳娘子看趙構還坐的住,尹先生正在操辦安康、興元府佩劍民眾的登記造冊,岳飛督促筑爐冶劍、擬寫預備役集散規章,挑選各隊、各部、各將的領兵者,趙構也很少過問。

  這日,吳芍藥實在忍不住了,便對康王道,“九哥,陜州就這么放任著打下去嗎?余麗燕、王彥、曲端,與南岳互無統屬,張中孚自選門戶你都不管,張德遠會不會因此而不高興?會不會打亂仗。”

  趙構拿了一份剛剛送自陜西的軍報,對她道,“王彥被三太子追的順著山溝子跑,金軍追兵卻在王彥身后遭到了曲正甫的伏擊,曲正甫反過來給王彥請功。”

  吳娘子說,“這不像曲端的脾氣。”

  趙構說,“但曲正甫憋足了勁要在張德遠眼皮子底下翻翻身。”

  吳芍藥說,“張德遠心里一定不舒服,尤其是張中孚改換門庭這件事。”

  趙構對她道,“娘子你還是小瞧張德遠了,這個人在文臣里頭打仗最好,在打仗的里頭文字最好,眼界最寬,此時我軍在陜州未現頹勢,他可不會因為一件小事想不開,而且今時今日的局面正好有助于彌補他的短板,他得偷著樂呢。”

  吳芍藥問,“他有什么短板?”

  趙構看了看沒有旁人,這才低聲道,“領兵文人常見的短板,大事要琢磨清楚,小事能琢磨成大事,顧慮多時行動遲,如果張中孚脫離涇原司投奔的是別人而非余麗燕,你看張德遠肯不肯罷休。”

  此時康王近在咫尺,張德遠的顧慮少多了。昔日曲正甫頂撞張德遠的事情如果放在眼下,張德遠照樣不會反應那么強烈。

  吳娘子不解,問道,“因何呢?”

  趙構淡然說道,“責任和壓力大時,往身邊望一望誰都指不上,張德遠維護個人權威的意識便要放在第一位,往往令人感覺小題大做。而這次余麗燕收編張中孚,張德遠管不到余麗燕身上,他無須為此擔責。”

  吳娘子緩緩點著頭說,“此時他的反應反而更加理智一些——余麗燕亂收編,將來出了事也是九哥去說她,張德遠斷然不會朝余麗燕表示什么不滿。”

  康王道,“孺子可教也!”

  吳芍藥輕捶了一下康王,“四月張德遠往臨安要便宜之權時,是哪個家伙氣的握著拳跟我咬牙切齒了?難道不是九哥么?”

  趙構嘿嘿笑道,“此時的我也非昔日的我呀,那時候我的顧慮多的數不清,什么都得想一想,而此時此刻,我卻只想安心的看一看娘子你。”

  吳芍藥似笑非笑的看準他,故意道,“誰知你要看哪個娘子,是余麗燕吧?”

  趙九哥聞言,索性移近臉去盯看吳娘子的鼻尖,紅潤的嘴巴,直到她臉上暈染起一片緋紅來。

  斡勒妹端著茶盤走了進來,里面是新沏的一盞茶,吳娘子起身道,“大王剛說要看你,你就進來了。”

  她往門外走,問道,“兀顏彤和六姐她們呢?”

  斡勒妹說,“她們去鐵爐上了,說每人也想朝岳大帥要一把劍耍。”

  吳娘子已經走出去了,腳步聲遠去。

  斡勒妹今天又該當值,放了茶以后不急著走,趙構問她道,“孤聽富金說你在學詩,可有此事么?”

  斡勒妹赧然道,“六姐說作詩必以巧進,而后才以拙成,可我這些天巧又巧不到門路,拙反倒越寫越拙了!”

  趙構哈哈大笑,說道,“寫字以拙筆最難,作詩則以拙句最難,這里所說的拙不是你那個拙,說的是渾然天成,去掉工巧的痕跡。”

  斡勒妹問,“能否打個比方呀?也好叫我聽的懂。”

  康王說,“比如,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澄江靜如練,倒映南山菊。”

  斡勒妹崇拜的說,“原來你隨口就是一首,而且還這么好。”

  趙構說,“呃呃…這是幾首詩中的各一句,孤在給你舉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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