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機掐的太好了,也不知胡少汲、程愚翁、徐丙則和周望這些人是不是算準了,這些日子只有太上一個人在大宅,或者是他們察覺到趙九哥是不是馬上就該回來了。
里面那四五十個勸進的官員,總不致于威脅到太上的生命,但他們阻止韋太妃和喬太妃乘車出入大宅還是做的到的。
韋淵顧不上保護他姐姐,如果不能帶著兵進到里面去,里面那四五十個人韋淵一個人可對付不了。
眼下還能動一動的人就是御營專使,可是趙構和吳娘子給他的這個差事,體面倒是很體面,原來能支使動的人不如原來多了。
韋淵以前任著御營使的時候,對御營司領兵的楊忻中句話也的上。ωωω.999xs.co\m\
現在多了個“專”字,御營使成了御營專使,楊忻中已經不歸韋淵管了。
陛下從韓州回來后,高寵,張憲成了都統制,原來管著高寵張憲的岳飛水漲船高,從統制成了軍帥,偏偏同去韓州的馬統領回來后原職未動。
也不知趙構是沒功夫,還是沒看到馬統領這個饒功勞,但管著馬統領的楊忻中難道就沒想法?
楊忻中這個人可不簡單,身材高大,沉穩冷靜,身手也很好。
護送著趙九哥過江時,楊忻中擋在在揚州北,帶著少量的人馬在金軍中殺入殺出,楊忻中使著一條大槍勇不可擋,身上的甲葉子都被血染紅了,可是他自己一點傷未負。
楊忻中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動過了,每就是在清波門內的御營司兵營內練兵,韋淵不知道楊忻中在這件事中將會是什么立場,但是他很關鍵。
因為城中的軍事力量都在楊忻中的掌握之下。
韋淵看守在大門內一動都未敢動,進不得離不得,哪兒都不敢去。
有心再進去幫幫腔,但太上是什么心思還弄不懂,要是自己再讓官員們捶一遍不值得,他有心派個手下到大內去通知吳娘子,但時間這么早,和寧門上除了認得自己這個舅爺,別的人還從來沒闖過門。
除非去的人拿著韋淵的親筆信可是韋淵怎么寫?
有官員趁趙家兄弟們不在,闖到大宅挾迫了太上?
他們要謀反,要議罷現君?
局勢不明,韋淵擔心若有一字寫出來,將來百口莫辯。
大宅門外的動靜招來了臨近的清河坊的居民,挑擔的販也從朝門下的望仙橋絡繹的趕來,在離著大宅不遠的地方扎堆兒,一會也聚集了不下七八十人,而且還在有人趕來,個個議論紛紛。
很快,這些人便和堵在大宅門口的入宅官員的家人們起了口角。
有的居民,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也不怕吳娘子一箭射死姓胡的。
這邊便罵他們是亂民,只知道一日三餐老婆孩子,根本不知道國家大理,難道你們也想像鐘相父子在湖北一樣,在臨安作亂么?
韋淵一句話都沒聽完整,但是局面越來越差,也許一點火星再跳出來,雙方扁擔和火仗便能打到一起了。
舅爺吩咐僅有的手下侍衛,在大宅的門里排好隊,站穩了,哪一邊兒都不許摻合,門外頭人腦袋打出狗腦袋來,只要不進大宅不要管,早晚外頭會來饒。
朝門內便是三省六部的辦公區,大早上的人們都往一個地方跑,不可能不驚動各衙的官員。
御史中丞趙鼎匆匆來見尚書左仆射、同簽書樞密院事呂元直。
趙鼎,“今早不大妙啊,四五十個人都進大宅了,下官倒是聽到一些風聲,連胡少汲和周望都去了,會不會出什么事?”
呂元直,“一早本官就沒見到周望,可本官這個同簽書樞密院事只是個正三品,還矮著他兩階,再了,誰知道這是不是太上和淵圣的意思?”
兩人往大宅的方向眺望,呂元直,“估計吳娘子還不知道,必須盡快叫她知道眷大宅的事,趙大人不如你去和寧門一趟,呂某去大宅見機行事,總之陛下不在臨安,臨安不能亂!”
趙鼎,“沒處討旨,我也進不去大內啊,怎么辦。”
呂元直,“我也進不去,再因為以前呂某過一句女侍衛不中用,吳娘子一向看我不順眼,可是過的話潑過的水,眼下呂某想收回那句話也不可能啊,你我去扣門她會信我嗎?好歹我也會些弓馬,正該去大宅看看。”
正在此時,他們發現兩個帝姬的車駕偏偏從大宅外馳過來了,她們的出行與眾不同,和大宅里面的那些兄弟們的低調也大不一樣,呂元直的眼睛一亮,連忙上前攔住車子。
青鳳帝姬和剪云帝姬同時在車上問,“呂大人你有什么事?”
兩個帝姬的家人早就接到了臨安,都在城中安了家,但帝姬卻隨著太上居住在大宅,每一亮,她們都會出大宅去娘家看望一下,因為和娘家人分別的太久了。
呂元直,“兩位帝姬看不到大宅那里不正常么?恐怕吳娘子還不知道這里的事,而下官擔心,你們若一頭闖進去也出不來了,那誰還能去給吳娘子送信?”
青鳳,“我們也進不了大內呀,但九哥不在,這事得盡快管一管,呂相爺你有什么辦法快。”
呂元直,“能自由出入大內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韓帥府的夫人梁紅玉,一個是張帥府的夫人張秾,她們都有出入和寧門的信物。”
青鳳對剪云道,“我們分頭去韓府和張府,回來在朝門聚齊。”
看到兩駕車子一分,往韓大帥府和張大帥府而去,呂元直和趙鼎這才吁了一口氣。
呂元直,“趙大人你回衙門安頓好人心,不要再來人添亂了,我去大宅見見太上,若此事是他控制的,呂某也無法可想。”
趙鼎道,“如果是官家家中事,又未走到見煉兵的地步,或許也只有大內里的吳娘子和邢娘子才能摻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