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托尼之死
一拳超度了眼前的肥仔，伊文環顧了一下四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出來吧，你讓我來這里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然而什么都沒有發生。
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伊文再次出聲道：“再不出來，那我就走了。”
“輻射、魔法、X基因，各種各樣的東西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英雄’和‘反派’，也創造了無數個想要復制這些‘奇跡’的野心家。”
一個伊文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后，隔空撫著培養皿里全身潰爛的嬰兒，輕聲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不管剿滅了幾個罪惡的‘巢穴’，過一段時間，世界的角落里就會蹦出來一個新的。”
“你是來和我討論哲學的？”伊文看著這張有些欠的老臉，面無表情地說道：“還是要說什么人性本惡的老話？”
將視線從嬰兒身上移開，古一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哲學，也和人性無關，而是和這個‘世界’有關。”
“年紀大了之后，都愛繞圈子嗎？”伊文不耐煩地說道，這種被動的感覺是他最討厭的。
“并不是我喜歡繞圈子，只是說清楚一些對彼此都好，大多數誤會都源自于不坦誠。”
古一揮手變出了兩張太師椅，并坐到了其中一張上，等到伊文也坐下后，古一繼續開口道：“你應該這個世界的根基是建立在一系列的嗯，漫畫之上，是這個詞吧，我不是很了解年輕人的東西。”
“嗯。”伊文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有那么多荒誕的事情發生，只要‘編輯’有需要，就會有各種各樣的陰謀、災難不斷地降臨在這顆星球上。”古一呷了一口剛變出來的清茶，繼續說道：“他們只需要一個漂亮的故事誕生，至于背景里的這些受害者，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死活。人們只會看向輝煌處，而對腳下的臟污視而不見。”
“所以？”伊文沒有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茶杯：“知道這些除了降低你的睡眠質量之外，沒有任何益處。”
“本來是這樣的，但是現在有了些變化。”古一站起身，揮了揮手，一面熒幕出現在半空中：“也許你可以先看看這個。”
聽了古一的話，伊文疑惑地看向對方變出的熒幕：很普通的電視畫面，一個普通的主持人主持的普通新聞節目。
“仔細聽。”古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提醒道。
“…這里插播一條新聞，著名的發明家、大商人，史塔克工業的董事長，托尼·史塔克…”
“…已于今日下午4:44分確認死亡…”
“…史塔克先生的去世，是全美國人民的損失…”
“…得知史塔克先生的悲迅，總統先生也通過社交媒體，發布了絕不向恐怖組織示弱的強硬發言…”
“…好了，緊急新聞播送完畢，讓我們回到日常新聞：早餐應該抹花生醬還是草莓醬…”
看著逐漸消失的電視畫面，伊文的眉頭皺地更深了：“這是什么？次元廣播電臺？難道你姓桑切斯？”
沒有理會伊文意義不明的話，古一解釋道：“如果你問這個新聞的話，這是另一條時間線上切切實實發生的事情，史塔克先生沒有突出重圍，死在了恐怖分子的基地里。”
“這就是你之前想讓我去辦的事？”伊文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是也不是”古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只是其中一件事，我們所處的這條時間線和另一條時間不知道為什么，交纏在了一起，他們有的地方交織，有的地方分離。”
古一在虛空中畫出來兩條交織在一起的線條，方便伊文理解：“但是這樣的狀態是無法持久的，他們正在逐漸的交融，而兩條大相徑庭的時間線強行融合，后果不堪設想，所以…”
“所以，需要我去修正，把另一條時間線變成這一條的形狀？”伊文搶答道：“聽起來有點耳熟，但是，為什么是我？有時間寶石的你做這件事不是更輕松嗎？”
“這就涉及到我一開始說的了。只要這個世界還在那個‘漫畫’中，這種事情就永遠不會有停息的一天。所以我需要你來創造一條由你構成的時間線，把這個世界從那里面分離出來。”古一停頓了一下，看著伊文的眼睛認真說道：“當然，我不會強迫你去做什么，接受，或者拒絕，決定權在你。”
被古一看著的伊文沒有說話，就在古一以為他已經拒絕的時候，伊文沉沉地問道：
“這些孩子還有救嗎，你能讓他們恢復原狀？”
“只要你改變了時間…”
“我說的是現在。”伊文打斷道：“時間線融合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了，但是他們現在所受的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實的。”
看著伊文認真的表情，古一也嘆了口氣：“你知道魔法的本質嗎？魔法的本質是交易，用自己的健康、情緒甚至靈魂去向維度魔神換取力量的交易。”
停頓了一會，古一給出了答案：“我做不到，但是維度魔神可以。但前提是你答應我的條件，如果不能確保這個世界能夠遠離那個是非之地，我不會付出那么大的代價。”
“說到底不還是脅迫嗎，你很走運，我現在還是個人類，還在以人類的身體去看待，思考問題。再晚一段時間，你也許就會得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答案。”伊文伸出了一只手說道。
“我覺得不管變成什么，人都是不會變的。”古一微笑著握住了伊文伸出的右手。
“是嗎？”伊文不置可否：“你覺得一個人用螞蟻的思維去做事，或者一只螞蟻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會有什么好結果嗎？我不否認也不排斥我有同情，愛恨這些情感，因為我現在就是一個人類，理所應當有這些人類該有的情感。但是物質形態的轉變必然會影響到精神，這和我同情這些孩子一樣，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也許吧。”
聽到伊文的長篇大論，古一沒有發表意見，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便帶著實驗室中幸存的孩子，傳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