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祭禮
“從那以后，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兩個旅行者來到我們這里，尋找傳說中的不老河，平均每次間隔也就一兩個月吧。”
“不久前吧，我們還招待過一位旅行者，那位也是要尋找不老河的，只可惜最后也抱憾而歸了。”
“也就是說，你們其實并不知道什么是不老河？”秦浩川問道：“你是怎么看待不老河的傳說的？”
“傳說大抵就是人們口耳相傳的故事罷了。”費伊搖了搖頭：“口耳相傳，自然會有傳岔了的時候。至于不老河？我聽到的故事是，傳說有一條河流，那里面的水可以讓人長生不老。”
“世上真的有能夠讓人長生不老的東西嗎？”秦浩川問道。
“怎么會有呢？”費伊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有的話，那么我一定也會去追尋的吧。”
“是嗎？”秦浩川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擺放在木屋正位的那個詭異的骷髏：“這是…”
“啊…這個啊，這是我們祭祀用的禮器。”費伊道：“那是一整塊的恐熊的頭骨，是村落里流傳許久的器物了。”
“祭祀？村落里還有祭祀嗎？”秦浩川不動聲色的引導著話題。
“這個自然。”費伊點了點頭：“村子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祭禮，用以感謝諸神庇佑村落。”
“祭禮…”秦浩川一邊思索一邊說：“我很好奇，村子里的祭禮是什么樣子的。”
“如果你感興趣的話…”費伊道：“村子很快就要舉行這個月的祭禮，希望你可以參加。”
“求之不得。”
與費伊對話之后，秦浩川開始在村落里閑逛起來，看著這里的男人們拿著簡陋的武器走進山林，看著女人們拿著農具進行耕作，小孩子們在泥地中打滾，隨即被大人們痛罵一頓，有奇怪的駝獸站在水槽旁飲水，一個稍大一點的孩子正在努力的將古井里的水桶拉上來。
這樣一幅人人安居樂業的景象，卻處處透露著詭異，那種隱隱之中存在著的不協調之感，始終揮之不去。
看著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身影忙碌著，秦浩川陷入了沉思，這里，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費伊說，祭禮很快就會開始，秦浩川本以為自己還需要在這里居住一兩天時間才會看到所謂的祭禮，然而不曾想，當天下午的時候，村子里的村民就開始自發的匯聚到老村長的家門口，一個個穿上盛裝，帶著木制的面具，手捧山果熏肉，儼然是要舉行祭禮的樣子。
很快，費伊便從木屋內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還算華麗的長袍，帶著夸張的羽毛面具，拄著一根彎曲的拐杖，沖著人群喊道：“今日，乃祭禮之日，吾等平民，當贊頌神明，感恩神明賜予吾等生之力量，諸位，且隨我同行，回報神明之饋贈。”
人群中爆出一聲喝聲，所有人都高舉起雙手，將貢品居上高空。
費伊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走下臺階，村民們自覺地分來一條道路，讓費伊通過。
隨后，費伊領著人群，向著村外走去，一根根火把亮起，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當人群經過時，秦浩川正站在路邊靜靜地觀看，走在最前面的費伊沖著秦浩川使了個眼色，示意秦浩川跟上人群，秦浩川心領神會，緊緊地跟了上去。
一群人舉著火把，穿過了灌木叢林和石堆，沿著碎石山路，來到了一座位于山坳之中的山洞前。
秦浩川停了下來。
費伊回頭看向秦浩川：“來吧，山洞里便是我們的祭禮之處，每月一次的祭禮最終會在山洞之中進行，你想要觀看我們的祭禮，只需要跟著我們進入山洞就好。”
秦浩川搖了搖頭：“我會進去的，但不是現在。”
“什么意思？”費伊有些疑惑：“山里人還要忙著生計，祭禮很快就會結束，稍晚一會兒的話，你可就要錯過這一次祭禮了。”
“祭禮不會結束的。”秦浩川笑著搖了搖頭：“你是知道的，祭禮，永遠不會結束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費伊的臉上帶著一絲迷惑的神色：“祭禮只是簡單的祭拜，山里人并沒有多少富足的物資可以供養神明，所以我們…”
“如果你想聽我是怎么發現的話，待會兒我會去找你的。”秦浩川看著費伊：“我會去找你，在我能夠看清楚的時候。”
費伊的臉色從疑惑不解變得平靜下來：“你怎么知道，你沒有看清楚呢？”
“我就是知道。”秦浩川緩緩地向后退去。
費伊的臉色開始變得猙獰起來，一幅陰謀被揭穿的樣子：“給我抓住他！沒有人能夠從這里逃離！”
“那可未必。”秦浩川的身影迅速的向后退去：“費伊，你忘了一件事情，很多年前…不，對你來說，或許只是不久前吧，有一個冒險者，一個旅行者，在這里居住了一段時間之后，順利的從這里離開了…”
“你是說…這不可能！”費伊的聲音顯得有些難以置信：“那個人不可能還活著，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叫…”
費伊的聲音越來越小，很快便消失了，秦浩川置身于叢林之中，迅速的向后退去，眼前的景象迅速的變化著，時而是巨大的巖石，時而是高聳的樹木，但最終，這些都消失在黑暗之中。
當黑暗最終消失不見的時候，一抹燦爛的陽光鋪灑下來，照亮了整片森林，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蔥郁的叢林，大大小小的石塊散落在林間，上面已經布滿了青苔，高高的野草從將石塊的下半部分掩埋起來，昭顯著時光的力量。
沿著離開的方向往回走，穿過荒草從，穿過從林，秦浩川再次回到了山坳，那里沒有山洞，也沒有人群，只有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塊，明媚的陽光鋪灑在蒼白的巖石上面，反射著淡淡的光澤。
“就讓我看看你的真實面目吧。”秦浩川看著石碓，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