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一點一點地放出,令人抓耳撓腮,心中癢癢得,恨不得立馬知道實情。
“有消息了嗎?”
“沒有。”
大街小巷已經成了習慣,見面就問一聲。
天命五年3月2日,暴蒙的幾處巷子內爆發出劇烈的吵鬧聲。
“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堆人睜大了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少年,少年剛從神廟回來,今日是一年一度得神廟祭祀,也是最有可能頒布實情的消息。
果然,沒有令眾人失望,少年喘著粗氣,彎腰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道:“大祭司等人說,天神指的是大明,而扎哈西部落也曾是大明人,不過流落至此,今日算是找到了。”
“什么?扎哈西部落是殷人?也曾是天神的子民?他們是殷人,和大明人同屬諸夏血脈?”
“諸夏血脈是什么鬼?”
大祭司的話語說完,立馬蔓延開來,這次速度更快,無數人翹首以盼,等待著大祭司的消息。
此時的扎哈西部落。
蘭耳斯多靜坐著,額頭上一層層的皺紋緊緊堆在一起,他已經知道了大祭司說的話。
大明?
怎么會和大明牽上了關系,而且自己的部落莫名其妙地成為了什么殷人,據說是順著天橋才天國來到這里扎根下來。
而且地位還不一般,好像是大明人所說的王族后人。
蘭耳斯多并沒有所謂的欣喜之情,反而濃濃的焦慮和忐忑,自己部落一直安安分分地做生意,從不牽扯什么政治事件,這次可好,位于輿論爆發的中心,他感覺坐在了火山口上,隨時都會爆發。
稍一處理不好,就會灰飛煙滅,扎哈西傳承多年,也會斷了。
唉,他深深地嘆息一下,可是當前又有什么辦法呢?
難道說大祭司說的不對?
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為今之計,只能見招拆招,上面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叫來自己的族眾,說了大概了解的情況,部落的人們反而興奮至極,扎哈西部落一直富貴名氣足,自然而然部落的人也沾染了一絲自傲的氣息。
認為自己與其他的部落與眾不同,以前這樣的情緒還不高,可是,這次神跡事件一出,外加上大祭司等人親自作證。
神跡古物上和大明所寫的文字一模一樣,他們也曾聽說過文字,雖然不會寫,但是認為其是高貴的,只有真正的貴族才能掌握。
不僅如此,他們也看見了古物上面描繪的景象,大祭司又解釋了那是他們祖先來這里的場景。
立馬人們就信服了。
尤其知道自己還是一個王的后代,雖然他們搞不清這個王和暴蒙的王的區別,但是一下子感覺自己身份不一樣了,體內流的血也是高貴的,層次感一下子就出來了。
扎哈西部落靠近都城,消息也比較靈通,自然知道大明的威武霸氣,竟然自己的部落同大明同屬一個血脈。
這就了不得了,對于如今大明在暴蒙的地位,那是與榮共戚,自己的臉好像也增添了幾分光彩。
這件事等大明使者來到此處,更是掀起了高潮。
全洪率領著幾對士兵親自來到這里,拱手行李道:“鄙人大明全洪,今天有幸來此,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說完客氣話,他故作感嘆,環視眾人,眼神真摯而又熱烈,真誠的樣子,眼中似乎浮現出一層霧水,頗令眾人感覺到親切。
“在遙遠的西方,那里人多地廣,物產豐富,人民安居樂業,每家每戶居住著高大漂亮的房子,幸福安康的活著。”
“那里是神奇的國度,是富庶的天國,也是世人皆向往的地方。”
全洪磁性的聲音洪亮高亢,神情慨然富有激情,大手一揮,眉飛色舞。
扎哈西部落的人們雙眸充滿了希冀,和濃濃得向往,腦海里已經浮現出自己認為的美好樣子。
“而那里,就是神州大地,也是你我的故鄉。”
全洪聲音變得低沉,空氣中似乎彌漫起一股悲傷和懷念。
“千年前,我們的祖先順著天橋來到了這里,你們已經忘記了故鄉,幸好,我大明深受天神和祖先引導,特來此地尋找你們,讓你們能夠回到諸夏的懷抱。”
“你們就是殷商后裔,也是徹徹底底的殷人,和大明同屬諸夏血脈,而這些就可以證明。”全洪向右邁了一步,幾位士兵端著盤子,上面蓋著紅布,走了上來。
里面盛放的就是挖掘出來的古物。
全洪掀開紅布,按照從左到右的順序依次解釋古物的歷史,來源。
扎哈西部落的人隨著全洪富有激情的演講,仿佛跨越了歷史的長河,看到了祖先跋山涉水的樣子,從遙遠的地方來到了這里。
與諸夏斷了聯系。
人們的情緒也時高時低,悲傷和歡喜交織。
不得不說全洪的演講很具有誘惑力。
蘭耳斯多則不同于其他人,他面目平靜,雙眸深邃,平靜地看不出一絲想法。
他靜悄悄地聽著全洪的講演。
蘭耳斯多在猜測對方是到底要干什么?為什么每件文物都熟悉透徹,這件事情透著絲絲詭異。
可惜,聰明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都已經被“忽悠瘸了”。
“大明萬歲!”
陡然間,其中一人喊了一聲,隨后聲音靜止了一下,大家納過悶來,也開始大聲嘶喊。
“大明萬歲!”
“殷人萬歲!”
聲浪一個蓋過一個,短短時間內,扎哈西部落就對自己的是殷人深信不疑,對大明這批同種人充滿了好感。
甚至有的激動的再抹眼淚。
“誰說我們扎哈西部落沒有根?”
這是扎哈西部落一直被人詬病的一點,一個部落都有一個信仰的神。
扎哈西部落可能是比較富庶的原因,除了羽蛇神,他們就沒有了別的神,和其他動輒四五個神的部落當然不能比。
經過全洪的解釋后,大家自信心爆棚,自己可與周圍的部落不一樣,按大明人的意思,自己部落是王族,而其他人只不過是分支后裔。
那種差距就是貴族和平民的差別。
一番連哄帶懵后,全洪擦了擦額頭的淚珠,扶手嘆道:“終于計劃跨越了一大步,下面就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