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吳承恩前往圖書館。
手里拿著一本書,這是剛剛默寫出來的書籍。
來到新大明之后,移民有一個重要的發財方法。
那就是販賣書籍。
目前新大明書籍仍缺少大部分。
從中明來的移民,會被詢問學識和是否帶書。
一旦所帶的藏書在大明圖書館找不到,那移民就可以獲得豐厚的回報。
吳承恩手里這本書籍也是一本小說。
作者是先秦時代,是一部小說短篇集。
看一些雜書還是有好處的。
其他背的一些“正統”書籍,新大明基本都有了。
所以,缺少一些異書。
“是否確認捐贈此書。”
大明圖書館一位館員莊重的問道。
“確認。”吳承恩點點頭。
“好。”
館員從背后取出一張紙,上面有許多格子,從字跡來看,已經填了好幾行。
館員刷刷地填了幾遍。
把紙張推了過來:“在這里簽上你的名字。”
又拿來了印章。
吳承恩簽完自己的名字,又按了一個手印。
只聽到一聲啪的聲音。
一個紅章蓋了書的封面。
館員在書的最后一頁寫上了一行字。
“責任人:吳承恩。”
這才完成了捐書的活動。
書籍在傳播過程中難免出現錯誤,更別說經常是背誦默寫下來,可能出現一些誤差。
而古書一字之差就可能千差萬別。
所以大明圖書館定一個規矩。
需要簽署責任人。
既避免有人冒充,事后可以追責,也可以留下不同人的書籍,進行不同版本的校正和修改。
“咱們這里有一些關于大明民族政策的書籍嗎?”
館員抬起頭,看了一眼。
眉頭皺了起來:“你要做什么?”
眼眸透露著的審視和警惕。
吳承恩笑道:“奧,我是剛來的移民,對咋們大明的一些規矩不太懂,所以想了解一些,尤其是戶口上面。”
吳承恩上來就表明身份,他知道館員有些誤解了。
館員的神態太有些緩和。
“嗷,你找的這方面書籍基本沒有,不過感覺有一些可以讓你增加了解。”
吳承恩一喜:“什么書?”
“大明的基本讀物,考試都需要背的一本書,叫“扶桑東渡”,講述的是殷人來源的故事,還有后來又增加了一些書教科書,應該都符合你的想法。”
吳承恩新出望外,他也想了解一下新大明是如何確認土著是殷人,又是如何論證他們和中華的聯系。
過了一刻鐘后,吳承恩抱著一大摞書走出了圖書館。
“哎吆,累死我了。”吳承恩摸了自己的腰部,第一次搬這么多東西,身子骨有些酸疼。
不過看著眼前碩果累累的讀物,露出了笑容。
吳承恩低聲道:“新大明真有一套策略,竟然從小學起就開始學習這些,不過換一句話說,倒是一個好主意,從小開始灌輸這個思想,他們長時間受到熏陶和教化,恐怕會有很高的認同感。”
和圖書館員進行過親切的交攀,他得知了一個重大的消息,在新大明,一個人從小開始,就要學習一門名叫“政治”的課程。
而且一個人若無法通過這門考試,在新大明根本混不下去。
從小學,他們都要背的滾瓜爛熟。
吳承恩擼擼自己的衣袖,露出瘦長的胳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從一旁的盤子都一顆葡萄,咕嚕吃了一個,吐出皮和籽。
再次擦了擦嘴。
目光落在自己帶回的一摞書上。
他要迫不及待的看書了。
首先拿出來的就是新大明基礎讀物《扶桑東渡》。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朱訓樘所作的一首詩。
那首著名的詩句。
“昔秦皇漢武,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一股磅礴之氣,撲面而來。
讀起來朗朗上口,眼前仿佛浮現出了一幅畫面,蒼茫大地上,歷史不斷上演,而一位男子站在高山上,揮斥方遒。
吳承恩看了看作者,唔,怪不得如此。
他的興趣一下子更加高了。
翻開第二頁,是一篇序文。
“大明皇家學校原校長—楊予安。”
吳承恩感覺這本書沉甸甸的。
有當今大明陛下寫的詩,還有一位重要人物寫的序。
目光下移,瀏覽內容。
俄而,吳承恩拍腿大起。
“太妙了,簡直是奇思妙想。”
這篇序文中,楊予安列舉了大量史詩,和前面陛下的詩句遙相呼應,闡述了中國的歷史。
“這篇序文中倒是沒有提什么民族概念。”吳承恩喃喃道:“全用中國代替。”
涉及到民族概念的很少,而且很多地方都避免了這一點。
吳承恩認為奇思妙想的是一點。
序文中構建了一個殷人理論。
楊予安在文章中毫不避諱的指出了一點。
東洲大地,生活的人們均為殷人后裔,殷人只是一個泛稱。
要考慮到各地擁有不同的文化和習俗,殷人是無數部落組成。
但是,無論他們創造了如何文明或者習俗,其源頭均是可追溯到殷商。
換句話說,源頭是黃帝。
直接蓋棺定論,殷人的文明只是華夏文明的支部。
后面又著重的說了一段。
諸夏文明分為主文明和亞文明。
殷人是亞文明之一。
后面列舉了兩個例子,朝鮮和越南的文明也是屬于亞文明之一。
不論亞文明如何演變,都和主文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們之間不是平等關系,而是潛在的附屬和依附關系。
就猶如大樹的枝干和樹葉。
沒有了枝干,樹葉也就無法生存。
“主文明和亞文明......”
吳承恩品味了很久。
僅僅一篇序文,就讓他感覺受益匪淺,感觸頗深,豁然開朗,感覺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不知道后面會如何寫。”
吳承恩雙眸發亮,先喝了一杯茶壓壓驚,然后沉入中書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