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大地上,一條長長的隊伍,正向東北方向移動,黎明的霞光漸漸露出了,太陽隱身于群峰之后,給它們周圍籠上了一道朦朧的亮光,亮光漫漫感染了四周那淺藍的天色,天空中緩緩出現了金色的晨曦。
依靠著最原始的力量,徒步遷徙。
隔壁老王回頭看著自己的妻子,露出欣慰的笑容,商王果然沒有欺我,他的目光落在幾個殷女上,長得還算清秀,蜂腰肥臀,是個生孩子的好材料。
他從懷里掏出玉米餅,嘎嘣嘎嘣咬了幾下,腹中之欲得到滿足。
分配的奴仆分擔了他的行李,所以他還比較輕松,臨走之際,胸腔之內彌漫著一股復雜的情感。
他回頭遙遙望向大明,長出了一口氣,默念道:“別了,大明。”
“別了,大明。”商王同樣也是如此的表現,他的雙眸有些紅腫,泛著點滴淚花,離別之情和喪母之痛。
大明的皇太后去世了,自從皇宮出現刺殺一樣,皇太后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精氣神一下子沒了,身體垮了。
商王要離去的消息,仿佛帶走了她最后的一絲生機。
商王的神色又變得堅定起來,扭頭牽著韁繩:“駕。”
他的離去,是一個時代的落幕,也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
新大明要也有所動作了,朱訓樘堅持了六年,終于要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
遷都入關!
軍機處,整個房屋靜悄悄的,似乎能聽到各位大臣的呼吸聲。
朱訓樘決定要趁此機會,一舉拿下暴蒙,等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之后,驚世駭俗的想法,令大臣們一時有些接納不了。
在他們看來,入關是個口號,也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情,在此經營多年,突然要去一個未知的地方,他們心中沒有底。
“如今疫情嚴重,關內新都馬上要建好,何不分兩步走,先移到關內再從關內移到玉京,暴蒙的疫情這么嚴重,恐怕不適合吧,陛下請您三思啊!”
咦,朱訓樘有些驚奇,首先發聲的不是其他人,反而是宋愛明,這就奇了怪了,往常他提出什么事情,宋愛明可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得,這次怎么會有如此異常的反應。
宋愛明目光有些躲閃,補充了一句道:“如今陛下宮中有貴妃懷著龍胎,恐怕不適合長途跋涉,以免動了胎氣。”
朱訓樘有些啞然,還以為宋大都督是從其他方面考慮的,沒想到卻是擔心自己的女兒。
“愛卿不用擔心,遷都事宜事關重大,朕不會草率的,關內的羅誠做的非常好,朕原本以為給他幾年時間就比較緊迫了,沒想到還未到半年,就控制的如此之好。”
“此次遷都,朕經過了深思熟慮,大明要想獲得長足發展,這狹小的疆域已經容不下我大明,必須換個位置,時不待我啊。”
朱訓樘有些感嘆道,威脅來自于東邊的海洋之上,可惜他無法明說,其他人也無法意識到到這個事情。
宋愛明了解到陛下不是短時間內就遷都,立馬旗幟鮮明地站出來:“陛下所言甚是,臣也認為,遷都事關我大明百年國運,不,是千年國運。”
宋愛明臉不紅心不跳,義正言辭。
其他大臣深深的在心中鄙視了一下:下賤。
王允仁也站了出來,上次的事情他令陛下有些不滿意,所以他要抓住這次機會。
上來就道:“臣也支持陛下的想法。”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而后毫不避諱道:“遷都,要考慮的首先問題是如何把明人安全的遷移到玉京,沒有明人的擁護,咱們就像無水之萍,在那里也待不長久。”
王允仁直言不諱的把種族問題提了出來。
一個多民族國家一般分為兩種矛盾,一種是階級矛盾,另一種是民族矛盾。
新大明的獨特之處就是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糾纏到了一起,大明上層階級和底下普通百姓的矛盾,明人和殷人之間的矛盾。
歸根到底只有一個矛盾,從大的方面來說,明人就是剝削階級,殷人就是被剝削階級,同時也是明人和殷人之間的民族矛盾。
建國初期大明需要依靠這種矛盾來獲得穩定的統治權,可惜時代在發展,這種矛盾已經不再適應大明的基本國情。
這也是朱訓樘逐漸放開對殷人的限制,緩和了矛盾。
“朕打算遷30萬居民入關,共同守衛大明。”
朱訓樘也非常直白的說道。
三十萬居民,也就意味著這里面并不只有明人,也會帶二十多萬的殷人。
世間萬物都充斥著矛盾。
每對矛盾在不同發展時期有著不同的表現。
朱訓樘決定再一次擴大明人的范圍,對符合籍貫者,尤其是相當十分的夏人,進行抬籍入明。
以外來人和本地人之間的矛盾來形成對暴蒙的統治。
依靠這些人來對暴蒙的人進行制衡,畢竟大明大區的這些人漢化程度已經非常之高。
眾大臣也明白這話語中的潛臺詞,能在這里的也不是等閑之輩,六年過來了,也基本摸清朱訓樘的為政政策。
魏無閑老神在在,一言不發,深諳官場之道,心里卻在琢磨,自己的那些家產應當迅速出手,全都賣了。
魏家府宅可是在二環以內,距離夏宮也就五分鐘的腳步程,若是坐牛車,那就是上車下車的事情。
按照市場價,大概是1200兩白銀,可能是明人比較少,韭菜比較多,官員們基本都是大富之家。
貪污有啥用?老老實實的,干活就有錢。
當然這只是魏無閑的想法,崇伯候就是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