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我并非存心瞞你,只是想通過自己的實力進醫館。如果因為我的事讓你為難,我現在就離開。”
李精誠對周超如此坦然的態度很是滿意,他笑了笑搖頭道:“不用,我李氏醫館名氣雖不大,卻也不怕溫病的人,你安心在這坐診就是。”
“多謝李叔!”
“哈哈哈…”李精誠大笑一聲,算是應下。
李精誠前腳剛走,李敏后腳就跑進來,張著大眼睛看猩猩一樣看著周超。
“我臉上有花嗎?”周超被她看的渾身難受,摸了摸臉問道。
“我就是想知道,張老那樣的神人,為什么會收你做關門弟子。”
周超嘴角抽搐,這話聽上去他有多垃圾一樣。
“去去去,別打擾我看病。”
“切,有什么可豪橫的。”
周超原以為溫病的袁州來廣云是準備針對自己,結果等了好幾天都沒有任何動靜。
李精誠嘴上說不擔心,但見對方沒有動作心頭也是松了口氣。
周超來李氏醫館快有半月,除了在館內坐診,他也時不時外出干私活,隨著他治療男性病效果顯著名氣漸長,越來越多的人來找他看病。
一些有身份的人礙于面子特意邀請周超私下會診,且個個出手闊綽,一來二去他很快積攢了十幾萬。
這天,周超自深山回來,剛穿上大褂進入診室,隨即聽到大堂傳來的嘈雜聲。
“周醫生在嗎,我們找周醫生看病。”
“麻煩各位稍等一下,周大夫正在給前面的病患看病。”
“沒問題,只要讓周醫生給我們看,等一會就等一會。”
李敏倒是沒放在心上,這段時間來到周超看病的人太多了,連帶著醫館的名氣也大了不少。
一個小時后,終于輪到這伙人,立馬起身進入診室。
七八個成年人攙扶著一位老人進來,其中一人大聲道:“周大夫,麻煩你給我母親看看,她最近總是胸口痛。”
“嗯,你扶老人家坐下,我檢查檢查。”
周超起身來到老人跟前,詢問道:“老人家,你胸口具體是哪個部位痛,是怎樣的痛法,是針刺一樣,還是感覺有石頭壓著的痛,這個痛會不會放射到后背。”
“我這里痛,就像刀絞一樣,有時會痛到后背。也會喘不過氣來,晚上睡覺經常疼的睡不著。”
“嗯,除了胸口痛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老娘有時會胃痛,痛起來直冒冷汗。”
周超用半小時仔細詢問了老人病情,眉頭皺起成一團,這個病很棘手。
“周醫生,這是我們在醫院做的檢查,你看看。”
周超順手接過,胸部CT報告肺部有陰影,考慮陳舊性肺結核,胃鏡顯示有糜爛性胃炎,最嚴重的是心臟彩超,二三尖瓣中度關閉不全,血管內形成大量斑塊,嚴重心肌缺血,這是典型的冠狀動脈性心臟病,也就是俗稱的冠心病。
如果只是單純的冠心病倒還好,只需要服用活血、調脂等藥物就能控制,在嚴重些做個介入手術,但這老人還夾雜了很多其他癥狀,高血壓、胃病等等,尤其是考慮到對方年紀,一旦做手術,很有可能手術臺都下不來。
說實話老人能夠挺到現在,周超也頗感意外。
“老人家的病我治不了。”周超搖頭,他又不是神醫,對這種世界性難題的疾病,也是束手無策。
漢子一巴掌拍在桌上發出巨大響聲,對周超怒目而視道:“什嗎?你不是名醫嗎,我聽人介紹說你的醫術比一些老中醫都要厲害,這才將我老娘從醫院帶出來,你現在告訴我治不了?”
周超面無表情,怡然不懼:“我可不是什么名醫,你母親的病情前面的醫生應該和你說過,中醫能做的是盡量減輕老人家的痛苦。”
李精誠和李敏聽到動靜跑過來。
“先生,請不要激動,有什么事大家坐下心平氣和的說。”
“哼,說個屁,外面還說這人是什么名醫,說什么醫德高尚,我看都是花錢買來的名氣,和那些江湖騙子沒什么兩樣。”
“喂,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李敏站到周超身旁怒視道。
“周大夫,病人什么情況。”
周超平靜的將老人的病情復述一遍,最后道:“現在家屬認為我欺騙了他們。”
李精誠聽后搖頭苦笑,就算單純的冠心病也不是一般的中醫師能搞定的,更何況面前老人不僅僅只有冠心病。
他耐心的向漢子解釋,試圖讓對方明白他母親的病情,但沒啥效果。
老人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語,七八個家屬則紛紛出言指責。
叮鈴鈴!
為首漢子手機響起,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出了診室。
他回來后情緒稍微穩定些,態度依舊強硬:“你不是說可以減輕我老娘的痛苦嗎,那我讓你治,但是你記住,要是我老娘出了一點差錯,我不僅饒不了你,這店我也給砸了。”
周超下意識要拒絕,他是醫生沒錯,但卻不是對方呵斥的下人。更何況對方的語氣如此惡劣,就算治好了恐怕不僅得不到感激,反而會惹來一身麻煩。
“不好意…”
“咳咳,小周,醫者仁心,我們醫生職責就是為病人排除痛苦,你要有辦法,就給老人家治。”
聽到李精誠的話,周超猶豫兩秒,點頭道:“好,不過在治療期間,病人所有的起居飲食都需要按我說的做。”
漢子沒猶豫:“可以。”
周超重新給老人問診切診,沉思一會,提筆開下處方。
“按照上面的方法煎藥,服藥期間除了醫院開的那些藥物,其它的都不要服用,另外食物上尤其注意,不能吃寒和太油膩。”
這么一折騰,等這些人離開后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全程被候診室的病人圍觀。
遇到這件事也讓周超心情不佳,向李精誠告罪一聲,離開李氏醫館前往廣中醫。
十二樓中醫內科副主任辦公室。
周超安靜的注視著面前男子,恭敬道:“于師兄,你覺得我該不該給這個老人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