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自銀州開往洛河的寶馬x5上,王偉坐在駕駛位上,坐在副駕駛的,是一名與王偉年齡相仿的青年。
“程少,這次的事,就麻煩你了。”王偉一邊開車,一邊將一個扭紙裝的文件袋遞給青年。
青年隨手接過文件袋,打開看了一眼,給自己點了一根香煙,“林氏百分之五的股份,王少,你這次的手筆,倒是不小啊?”
“程少,這只是定金,如果這次的事真要成了,還有另外一半,我王某人定當雙手奉上。”王偉見程少收下那扭紙袋,心里松了一口氣。
“放心,我喜歡和你這種貪婪的人做交易。”程廣的目光中,充滿了貪婪,作為程框的孫子,程廣地位人脈是有,但在金錢方面,還是要差一般的富二代很多,因為程框曾經立下規矩,程家人,三代內不得經商,不得從政。
程框的這個規矩,讓許多程家人都表示不理解,明明有大把的人脈資源,為何不去從商從政,他們肯定,以程框的人脈,絕對能讓自己在政界和生意場上順分順水。
但是,只有明眼人才知道,程框立下這個規矩,是因為害怕,他的三個門徒,已經包攬寧省的軍政商三界,若他程家人再敢行商從政,那么等待程家的,將會是一個毀滅的結局。
程家莊園前,一名身穿休閑服的青年靜立在這里,在這個人人都要穿正裝登門拜訪的地方,一身休閑服,足以彰顯這個青年的身份,他便是程框門徒之子,寧一周,其父寧長河,手握寧省軍權,地位高超。
“寧少,這望眼欲穿的,是在等誰呢?”一面容姣好的女人走到寧一周身旁,嬌聲問道,說話間,暗送秋波。
“林清菡。”寧一周吐出三字,言語中,透漏著強大的自信,他的眼神,看也沒看身邊這個女人一眼。
這女人一聽林清菡的名字,眸子頓時黯淡了下去,她雖然自持家世不錯,長相上等,但和林清菡,還是沒法比的,論家世,林清菡身為林正南的親孫女,論長相,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寧一周雙手背在后腰,一動不動,眺望遠方。
一輛火紅色的奔馳gt從遠方駛來,漸漸進入寧一周的視線,一直表情平淡的寧一周在看到這輛奔馳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車輛吐,車門打開,有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人畫著淡妝,五官精致到無可挑剔,天地的景色為她鋪織一幅畫卷,米黃色的長裙與這畫卷渾然一體,讓人癡迷。
女人一頭黑色的長發在腦后盤起,插著一支銀白色的玉簪,簪子如同星芒,點綴在這幅畫卷當中。
寧一周眼中帶著迷戀,正當他準備上前迎接時,卻發現,自己等待的女人,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從同一輛車上走下,且她還挽著那個男人的手臂。
寧一周臉色猛變,幾秒后再次恢復平靜,大步朝林清菡走去。
“清菡,你終于來了,我在這等你許久。”寧一周沖林清菡朗聲道,隨后目光放在張玄身上,細細打量,“這位是?”
“我丈夫。”林清菡挽著張玄的胳膊,露出一抹微笑。
丈夫!
寧一周心里咯噔一聲,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般,寧一周看向張玄,后者卓越的氣質,還有身上這得體的西服,都讓寧一周沒法輕視。
正在寧一周還在想張玄是哪家的大少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丈夫和贅婿,那是兩回事,寧少,這位,就是我們林家的上門女婿。”王偉和程廣從一旁走來。
“寧兄弟,好久不見了。”程廣跟寧一周打著招呼。
“是啊,好久沒見,今天一定要多喝兩杯。”寧一周禮貌性的回應了下程廣,便迫不及待的問向王偉,“王兄弟,你說這位,是你們林家的上門女婿?”
“自然,一個窮鬼,攀上了我們林家這棵大樹。”王偉雙手抱胸,嗤笑道。
今天,在這程家莊園,他可不怕張玄,甚至王偉都有點期待張玄對自己動手,因為他很清楚,一旦這個癟三忍不住在程家動手了,那么他也就完了。
張玄淡淡的瞥了眼王偉,并沒有說話,在他眼里,王偉就像是一只小丑,他如果愿意,只需要點點頭,這王偉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至于在程家動不動手什么的,張玄根本就沒考慮,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管他,也沒有人,敢管他。
王偉見張玄一聲不吭,還以為張玄是怕了,他哈哈大笑兩聲,“姓張的,識相的話你就滾遠點,這是程家的聚會,可不是你這種癟三來的地方!”
“話可不能這么說。”又是一道聲音響起,穿著正裝西服的林川踱步走來,“張玄既然來到我們林家,那就是我們林家人了,哪有我們林家人在,讓他走的道理?”
林川說話,處處向著張玄,卻又處處透漏著古怪。
林清菡大感意外的看了眼林川,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王偉臉色不悅的轉過身,“我說林川,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幫個外人說話?”
“呵呵,張玄可是我的妹夫,怎么能是外人呢?”林川反問一聲。
“你!”
王偉剛要開口,就被程廣打斷。
“行了,這是你們林家的事,我沒興趣多聽,你們要說,就一家人關起門來慢慢說,這是我程家的宴會,不是你們林家說事的地方!”程廣冷哼一聲。
程廣一開口,不管是王偉,還是林川,都沒有再開口。
“寧兄弟,好久沒見了,進屋敘敘舊?”程廣對寧一周做了個請的手勢。
寧一周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眼張玄后,跨步離去。
寧一周和程廣都走了,王偉好像少了底氣一樣,不敢再跟張玄叫囂,同樣快步離開。
林川沖張玄做了個示好的微笑后,同樣離去。
從頭到尾,張玄都一聲不吭,哪怕他就是剛剛爭論的交點,也如同不關自己事一樣,他來這里,只因為林清菡,若沒有林清菡這層關系,這些人,連跟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