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李玉堂想當資本家
日本1871年曾經派人去巴黎學習過制絲技術。
以這批人為中心，他們開始品味為什么自己會認為“外商不講理”。
通過駐外領事對美國市場的調查，日本人終于搞清楚：對于現代紡織工業，生絲質量之穩定有多么重要。之后，他們開始建立蠶業學校，培養技術推廣所需的人才，同時配備對生產和貿易的金融支持制度。在缺乏有外貿經驗的商人的年代，政府甚至貸款給外國商人以求獲得穩定的收益。細說起來，其中也有許多的曲折和苦衷，但是日本的目標明確——多出口生絲，為富國強兵、獲取現代生產資料賺取資金。”
“這就是日本和大清的區別！”喬國強說“日本人更加務實，他們更加會思考，他們愿意參與游戲并且遵守游戲規則然后等自己強大后制定規則。”
“雖然大清也有能人，但是架不住更多的人蠢啊！”
“都他媽20世紀了，朝廷里還有一種叫做言官清流的垃圾，連世界地圖都沒看過也敢對朝政指手畫腳。對軍火采購嘰嘰歪歪···都他媽該死！”
啰嗦完了，他看著皺眉的李玉堂說：
“在絲織業要想超過日本，需要長期投入，但是短期內也是可以有所收益的。現在美國和西方的上流社會，女人都流行穿絲襪，而一雙絲襪的價格往往能達到十幾個大洋···只要有機器，你就絕對賺翻了！”
“火柴則是必須品，天朝有多少人呢？四萬萬！”喬國強掰著手指頭說“做飯，抽煙，點蠟燭。這些都要用到火柴，一天一根，一年用十盒那就是一個大洋，這是多么廣闊的市場？”
“至于肥皂，那就更簡單了！”喬國強拉近了椅子對李玉堂說“實際上，我最希望你做的，反而是這個肥皂！”
“肥皂？”李玉堂問“為何是肥皂啊？”
“因為簡單啊！”喬國強輕松地說“肥皂需要的就是堿和油脂。兩者起皂化反應就會成為固態，有洗滌凈化的功能。”
“市面上的肥皂，大部分是羊油，還有牛油。另外就是鯨魚油。”喬國強出主意道：“你買上一條蒸汽船，船頭裝上用彈簧投射的標槍，船身上裝著機器的絞盤也就是滑輪咕嚕。去海里捕捉鯨魚，吊上船，然后讓人在船上就把鯨魚給分解了。”
“鯨魚的油脂熬出來后和火堿反應就成了肥皂，加上些不同香料就成了香皂。一條鯨魚的油脂，就夠你生產幾十萬塊肥皂了，還有鯨魚腦子里的鯨蠟，那可做上好蠟燭的原料！”
“然后鯨魚肉你還可以賣錢，價格不用太高，跟豬肉一樣就行，絕對有人買！”
“唯一有點麻煩的，就是天氣。”喬國強說“這鯨魚的肉容易變質，那些鯨肉最好在船上有油給炸過或者腌制過一遍。也可以用硝石制冰，然后凍起來。”
“你可以先做這肥皂生意，攢些資本，然后再開始坐火柴廠和繅絲廠！”喬國強說。
“哦，對了！”他說“這捕鯨的時候，還可以坐蠟燭。”
“好！”李玉堂說“那我就先坐這個肥皂和蠟燭的生意。”說著，他趕緊給喬國強倒了杯酒，然后先干為敬。
喬國強說了半天也渴了，于是端起茶杯子喝了一杯，然后吃菜。
趕緊肚子飽了一些，李玉堂問又問了關于買船的事情。
喬國強建議他買德國的船，因為這個時候德國的商船船質量是非常好的。
“這洋人和洋人之間，不是鐵板一塊吧？”
“不是！喬國強說“他們互相看不順眼。”
說著，他還撂下了一個炸彈。“用不了十年，歐洲就要打起來了！”
“打起來？！”李玉堂吃驚道“為何？”
喬國強用筷子夾起一塊飛魚肉，放進嘴里嚼了兩下，然后端起魚翅湯喝了一口。
“分贓不均！”
接著，他給李玉堂詳細講了一些歐洲各個國家的恩怨和利益問題。
最后說道“不用十年，他們就會打起來。打起來以后，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他們國內的青壯年都會上前線去打仗，當炮灰，工廠就沒人干活了。國家淪為戰場，農田里的原料也沒法供應，到時候就是李老板你發大財的時候！”
“別的不說，光是給傷兵包扎傷口，就得用多少繃帶？支帳篷，這個得要多少？那炮彈打得地動山搖，得多少火藥？當兵的要不要吃東西？這柴米油鹽，肉菜醬湯，可都是錢！”
“到了那個時候，你的鯨魚肉就不用賣給香港的小市民了，做成罐頭，買到歐洲給那些當兵的。鯨魚的皮可以做皮鞋、做皮帶，還有你要是在這兩年弄了火柴廠，那個時候就可以造炸藥去賣了。絕對發大財！”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李玉堂端起酒杯，誠懇地說“喬先生，還請您一定要加入我金利源，我李玉堂愿意用三成干股作為聘金！”
“干股就不用了！”喬國強拒絕道“這些東西，算是我免費送你的！包括肥皂的制法、火柴點火藥的配方甚至繅絲機器的圖紙，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有寶藏的小島的位置！”
“那您不是虧大了？”
“哈哈哈！喬國強搖搖頭，擺手道“這些，都是無主之物，你李老板支持革命，連孩子都不要了，我姓喬的就是貪財的人？”
他說這么多，一個是無聊之下想吐槽。再一個，也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把李玉堂培養成一個榮家那樣的資本家。
“我可以在山里找到金礦，找到藥材，還有一身的功夫和槍法，想賺錢太容易了！”
“那可不行！”李玉堂說“我不能白白要您這么多好處！”
“不是白要的！”喬國強說“我也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先生請說！”李玉堂表態道“只要我李玉堂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幫我找一個小島！”喬國強想了想，說道“你按照我的設計，建立一座營地，我要好好訓練一下那些革命黨，包括你的兒子。營地不需要太大，能容納三十到100人就可以！”
“好！沒問題！”
接下來的半個月，喬國強每天都會抽出時間給報社的那幫興中會骨干培訓，主要講西方的革命使，經濟發展史，科技發展史，還有就是一些宏觀經濟方面的東西，同時還講一些物理和化 學方面的知識。
在講課的時候，他會連帶著抨擊那些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舊文人，特別是清流。
“這種人，除了會噴人以外，屁本事都沒有。”
“在將來革命的時候，如果遇到這無事則生非，遇事束手無策，對干實事的人卻要雞蛋里挑骨頭的廢物，直接一槍斃了！或者發配到邊遠地區去教書！”
“他們不是說教化百姓么？那就去邊遠地區好好教化那些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