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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把你家長請來

  “放肆!”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怒意。

  一時間,周圍的家督們,尋聲看了過去。

  只見過道上,伬廉拄著拐杖,陰沉的臉,快步走來。

  “咦,這不是伬廉前輩嘛!”

  “他臉色這么難看,是誰惹怒到他了嗎?”

  “不清楚,反正不管是誰,恐怕要遭殃了。”

  許多人都認識伬廉,互相之間竊竊私語,小聲討論。

  這個時候,宇田大澤一臉呆滯。

  他蒙圈了。

  他很清楚,伬廉的話是沖自己而來。

  可是,自己沒做過什么啊?

  治田氏家大業大,自己的家族才傳承三百來年,怎么可能去招惹麻煩。

  他暗想: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伬廉走過來,怒瞪一眼宇田大澤,氣得嘴角抽搐。

  宇田大澤強顏歡笑,正準備詢問。

  卻不想,伬廉忽然對旁邊的蘆葦一郎彎身鞠躬。

  見到這種情形,宇田大澤十分震驚。

  不止是他,周圍的其他的家督,都覺得十分驚訝。

  伬廉的聲名,在陰陽師圈中,可是如雷貫耳,也算是泰斗層次的人物。

  曾經十老會想請他加入,可被他婉言拒絕。

  從中,便可以看出他的地位。

  像臺上的十老,有不少跟他交際很深。

  如此大人物,居然對一個青年卑躬屈膝,要不是親眼所見,根本就不敢相信。

  “神…”伬廉剛要開口,卻被蘆葦一郎打斷。

  “喲!伬廉桑,今天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蘆葦一郎把手壓在伬廉的肩上,并且手指輕松點了幾下。

  伬廉微微一愣,不禁陷入沉思。

  這時,一旁的宇田大悟心領神會,眨眨眼道:“伬廉大人,前幾天蘆葦冕下就說今天貴遇見您。

  只是沒有想到,您會親自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蘆葦冕下?

  聽到這話,伬廉立刻明白了。

  看來神明撒嘛這次過來,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幸好剛剛神明撒嘛阻止,不然就麻煩了。

  對此,伬廉覺得自己太沖動了。

  冷靜片刻,他恭敬的說道:“蘆葦冕下,你要來這里,為何不親自跟我說?”

  蘆葦一郎笑著回道:“呵呵,我說忘記了,你相不相信?”

  聽到這話,伬廉臉色微微一變,眼中充滿埋怨,就好像失寵一樣。

  周圍家督見之,真的是目瞪口呆。

  那可是伬廉誒!

  傳承千年的治田家誒!

  為何是那副表情?

  今天他們覺得,自己世界凌亂了。

  他們心里有很多疑問。

  這個青年到底是誰?

  為何讓伬廉如此恭敬?

  難不成是天皇的私生子?

  一時間,他們議論紛紛,交頭接耳,互相交流彼此的猜想。

  現在,最令人心疼的是宇田大澤。

  他就像是被五人圍堵的小提莫,可憐巴巴的站著,什么也不好說,什么也不好做。

  這個時候,伬廉分目光再次對向宇田大澤。

  宇田大澤很慌,冷汗不停的流下。

  “那,那個,伬廉大人,晚輩宇田大澤,久仰您的大名。”宇田大澤干笑道。

  伬廉臉色凝重,目光直視宇田大澤,沉聲道:“你剛剛是不是在說,蘆葦冕下沒有資格出現在這里?”

  宇田大澤心里一緊,點頭道:“是。”

  伬廉聽后,氣得胡子豎起,提著拐杖猛敲地面一下。

  其身上的威嚴霸氣,立刻發散出來。

  宇田大澤嚇的臉色鐵青。

  腿一軟,登時坐了下去。

  “你還有臉坐下?”

  “起來。”伬廉厲喝道。

  宇田大澤滿頭冷汗,一臉掙扎之色。

  我也想起,可腿太軟,站不起來啊!

  當然,他不會這么說。

  宇田大澤苦著臉說道:“伬廉大人,我錯了。”

  “錯了?你錯哪里了?”伬廉質問道。

  “我不該低眼看人。”

  “還有呢?”

  宇田大澤停頓一下,道:“我不該趕他走。”

  “還有呢?”

  “還有,還有…”宇田大澤差點哭了,“我,我想不出來了。”

  伬廉冷哼一聲,甩一甩袖子。

  “把你家長請來,我要當面好好說道說道。”

  聽到這話,宇田大澤表情是特別難看,看著很似委屈。

  說起來,宇田大澤也是有六十來歲,算是個老人。

  眼下要被逼得叫家長,老臉頓時有點掛不住了。

  可是,對方是大人物,泰斗級的存在,實在是不敢懟啊!

  周圍的家督們,一臉看戲的樣子。

  從伬廉的態度上看。

  他是真的怒了。

  一時間,他們對蘆葦一郎的身份,更加是感到好奇。

  宇田大澤低頭不語,苦不堪言,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心里也是極為懊悔,不該說那些話。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能怎么辦?

  誰知道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竟然會驚動到伬廉。

  這是他想都想不到的,換成任何人,也肯定會跟自己一樣。

  “真是氣死我了。”伬廉拿著拐杖敲敲地面,努力做著深呼吸。

  這個時候,蘆葦一郎動動嘴唇,是要說話了。

  “伬廉桑,我看就算了。”蘆葦一郎笑說道。

  伬廉搖頭道:“蘆葦冕下,他不僅不尊重你,居然還說那種話,不能就輕易放過他。”

  蘆葦一郎瞇眼笑道:“伬廉桑,我明白你的好意,本人記下了。

  有句古話說的好,得饒人處且饒人。

  他也是初犯,不必大動干戈。”

  聽完后,伬廉思考了一會。

  稍許。

  他開口道:“那就聽蘆葦冕下的。”

  說完,伬廉直視宇田大澤,語氣有所緩解。

  “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但是,你之前有冒犯到蘆葦冕下,說句道歉的話,應該不難吧!”

  宇田大澤聽后,立刻抬起頭。

  其實,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

  蘆葦一郎和宇田大悟的門票,都是自己爭取而來。

  講道理,自己是有理由讓他們離開。

  奈何,自己的語氣確實不對。

  可是,要讓他對一個普通人道歉,真的是不了口。

  哪怕對方身份很特殊,可普通人就是普通人,根源上是無法改變。

  猶豫之時,伬廉冷聲道:“怎么?難道不愿意?”

  對此,宇田大澤只能選擇妥協。

  他面朝蘆葦一郎,低著頭,咬著牙說道:“對不起!”

  蘆葦一郎瞇眼笑道:“其實你這么做,也是沒有錯,換成其他人,也可能如此。

  不過話說回來,你確實冒犯到了我。

  你知道嗎?冒犯到我,可是會死的哦?”

  當‘死’字一出口,貌似周圍的溫度忽然冷了下來。

  特別是宇田大澤,就感覺自己墜入萬年冰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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