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以啥身份來見江先生?新的假身份嗎?”
俞一塵問道。
余老板想跟圓圓同學怎么玩,那是他的事,哪怕玩壞了也不關她事。
可江建民卻不同。
在這個年代,在整個音樂圈里,真正頂級的音樂制作人在國內圈子里可不算多,頂級的基本都在流行音樂發展得比較成熟的港臺,江建民就是其中她最為欣賞的一位,也是相當特別的一位。
不在意名聲,不在意錢財,只酷愛音樂!
這種真正赤誠的音樂制作人可不多。
也正因為如此,他被圈內人士稱之為音樂頑童。
而他這種赤誠,也反倒讓他被眾多頂級歌手所認可,幾乎所有的天王天后級的歌手,一碰上以吉他風格為主的歌曲,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
而這一次,俞一塵之所以能請動他,就是憑的余某人的那一首《藍蓮花》。
如此赤誠的音樂人,俞一塵可不希望被余某人給玩壞。
“就把我Andy的身份推出去就好了啊,這個身份又不假。”
余老板理所當然地回道。
這倒是實情。
余老板大名余文鋼,英文名Andy,跟港臺人士介紹英文名更符合他們的習慣,至于身份啥的,對于一個酷愛音樂的人來說,重要嗎?
俞一塵也認可了這一點,轉而介紹起了這次江建民來江陵的安排。
理想之所以請江建民過來,當然不止是為了讓他來編曲這么簡單,若只是編曲,把曲譜發給他就可以了,因此更為重要的目的,則是邀請他過來,幫理想文化建立國內最為頂級的專業錄音棚,并且嘗試邀請他過來擔任音樂總監的可能性。
要知道,理想文化現在可是以音樂為主,并且在《生存大挑戰》之后,還在籌備一檔類似于校園歌手大賽的全國性音樂人才選秀大賽,在這種情況下,俞一塵需要一個業內頂級的音樂制作人來幫她抗大旗。
為了不讓余某人壞她好事,她當然得把真實用意跟他講清楚。
“哦,原來是挖人啊,這個我擅長啊!”
余老板隨口就回了一句。
作為甩手掌柜,他平時確實不會去了解這種細節方面的事,可是在得知俞一塵的用意之后,卻決定順手幫她一把。
把江建民挖來理想?
這是好事!
理想文化要想在音樂領域快速發展起來,光是有錢及有一個很好的平臺還不夠,還得聚集一些在圈內有影響力的高人才行,在這一方面,連俞一塵都差點火候,而江建民那樣的,則足夠了。
在整個圈內,像江建民這樣的,跟眾多天王天后都有過合作的音樂制作人又有幾人?
必須拿下!
余老板又開始摩拳擦掌。
而俞一塵則巴不得如此。
很快,一班由香港飛過來的航班在江陵機場降落,一名年近四十,戴著一副茶色眼鏡的中年男子隨著人流走向了國際到達廳。
這就是灣灣的著名音樂制作人江建民。
說起江建民的履歷,還真是有點輝煌。
早在1984年,從小就酷愛音樂,彈得一手好吉他的他,就加入了灣灣的一支樂隊,開始了自己的音樂之路。
然后在1987年,他加入了當時如日中天的齊秦的虹樂隊,成為了樂隊的第一名吉他手。
再之后,他脫離了虹樂隊,獨立了出來,正式開始了音樂制作人之路,在過去的這些年里,他出手了無數膾炙人口的歌曲或專輯。
如趙傳的《我終于失去了你》,庾澄慶的《快樂頌》專輯,陳升的專輯《私奔》,張學友的專輯《吻別》,周華健的《明天我要嫁給你》,陳奕迅的第一張專輯《一滴眼淚》,張國榮的專輯《Printemps》和《這些年來》,劉德華的《笨小孩》,張惠妹的《我可以抱你嗎》…
可以說,在音樂制作方面,他是絕對成功的,但讓他感到迷茫的是,隨著近幾年唱片業的衰落,整個音樂行業都越來越不景氣了,弄得他的業務量也越來越少。
長此以往,自己的前路將在何方?
其實作為音樂制作人,尤其是跟那么多大牌歌手有合作的音樂人,表面上看起來很風光,可實際收入卻不是那么高,若是業務量少的話,可能讓自己過上稍稍有點品質的生活都夠嗆。
要不要考慮去大陸發展?
他開始認真考慮這一問題。
畢竟這些年來,隨著大陸經濟的發展,大陸市場已經成為了華語音樂的最大市場,大部分的港臺歌手都將重心轉移到了內地。
就在此時,他接到了來自理想文化的邀請。
理想文化是何方神圣?
一開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玩音樂的他,原本是不了解的,后來稍稍一打聽,卻發現最近一年才冒起來的理想文化似乎有點了不得,連不少跟他合作過的知名港臺歌手,都開始重視起理想文化旗下的想聽音樂排行榜來,據說還有不少歌手,已通過理想的數字音樂分到了數額可觀的版權收入。
有點意思!
于是他便愉快地接受了邀請。
當然,理想文化會不會是他音樂生涯的下一站,光是待遇好還不夠,還得看這邊是否有足夠吸引他的東西。
主要是指在音樂領域的用武之地。
在這一方面,他跟別的音樂人是不一樣的,比如說有人曾問過他,你那么有才華,為啥不自己去出專輯?
對于這一問題,他早就想明白了。
打個比方說,一名頂級的歌手,每年能出一張有品質的專輯,能有幾首歌成為年度經典,就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大部分的時間,就浪費在了靠音樂賺錢的路上,而不是為了音樂本身。
也只有當音樂制作人,為不同的歌手去制作好的音樂跟專輯,才算是把精力放在音樂本身上面,才能將自己的一些想法通過音樂表達出來。
這就是他的選擇。
盡管這一選擇,賺的錢遠不如著名歌手多,可對于一個酷愛音樂,將音樂視為生命的人來說,哪能鉆進錢眼里去呢?
在這一點上,江建民確實是跟其他音樂人是不一樣的。
當然,音樂重要,生存也同等重要,現在的他,特別渴望一個能平衡這二者的用武之地。
理想能給到他嗎?
帶著一絲期待,他走出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