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
隨著老任和余文鋼輪番跟李天澤把手一握,彩鈴業務在粵省移動上的事就沒太大懸念了,至于會議室里還在進行中的業務溝通,以及接下來的移動接待飯局,都只不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事實也是如此,中午的這一餐,余文鋼除了跟已知曉了他底細的李天澤象征性地碰了一下杯以外,連酒都幾乎沒怎么沾,就很快又回到了白天鵝賓館。
老任和云鴻再次在他套房的會客廳里坐了下來。
業務推介任務已經完成,那必須趁余文鋼在,得大致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工作了。
“文鋼,你這邊有什么建議?”
老任又試圖利用余文鋼這位免費的軍師。
余文鋼卻毫不客氣地回道:“我能有什么建議?我能做的,就是盡快把江大那邊的小靈通試驗局給弄起來,然后把彩鈴業務的試運營也給弄起來,至于銷售這塊我一概不管。”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插手華為本部這邊的事了。
沒必要參與。
盡管他是開掛的重生人士,可是在業務系統的銷售這一塊,華為有的是人才,策略怎么定,價格怎么定,他們有的是自己的套路,他勉強插手的話,反而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要把自己當成萬能的上帝。
當然,他之所以不愿意插手太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經過了昨晚之后,他又想通了一些事情。
昨晚自然是發生了一些事。
一些足以改變余文鋼想法的事。
完事之后,他曾委婉地問過俞一塵:“后悔嗎?”
“后悔什么?不悔過往,不期未來,珍惜現在,順其自然就好了。”
這是俞一塵的答復。
一句讓余文鋼這個重生者都汗顏的一句。
在慶幸自己沒有被再次轉世投胎之余,他確實為自己的思想境界汗顏了。
他承認,在事前,他其實想了太多太多,在事后,他也還在想著未來該如何如何,這樣的顧慮,反倒成為了對他自己的一種束縛。
其實束縛他的不僅是在這件事上。
還包括事業。
盡管他總是提醒自己,很多事不用太刻意,盡量當一個甩手掌柜,可事實上呢?
理想信息他在刻意,刻意去打造一個電子商業王國。
理想文化他也在刻意,想刻意去打造一個未來的文化娛樂王國。
華為的事情他更是在刻意,想通過小靈通項目著手,來打造一個未來的科技王國。
為此,他左折騰右折騰,把自己的所有時間幾乎都耗上了,反倒忽略了享受生活、提升自己的思想境界。
繼續任由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那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局越布越大,攤子越鋪越大,離他自己的初衷就越來越遠。
這樣的重生有啥意義?
現有的攤子他是沒法甩手不管了,可若是再給自己添加新的負擔,那他就不樂意了。
這就是他毫不猶豫地拒絕繼續為老任出主意的原因。
不能太讓老任依賴自己。
前世的老任原本就是一個連他都敬佩的王者,他又怎能因為自己的存在,讓老任在這世變成他的綠葉?
所以他任性了。
這種任性,讓初步知曉了他脾氣和性格的老任很是有些無奈,只能轉而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么安排?準備啥時候回江陵?”
“明天回吧,至于接下來有什么安排,你就不用管了,留臺車給我就好了。”
他又毫不留情地開始攆人了。
這次來羊城,在工作方面,結果自然是相當滿意的,若說有遺憾,那就是沒見到太多前世很熟悉的老朋友老同事,包括陳光輝。
畢竟他在前世差不多是四年多以后才進的移動,估計他所熟悉的那些人,除了幾位中高層以外,其他人估計還在移動的某個角落里打著雜,根本就沒資格來見他。
遺憾就遺憾吧。
他也想通了。
正如俞一塵所說的那樣,順其自然就好了。
至于接下來…
因為工作上已經沒了別的負累,他跟俞一塵其實可以今天傍晚或晚上飛回江陵的,可來一趟不容易,何必又那么來去匆匆?
因此,他問老任要一臺車,就是想在下午再帶俞一塵在羊城逛逛,既欣賞一下即將消失的羊城風景,又享受一下生活。
在成功把老任和云鴻給攆走后,他又向俞一塵發出了游羊城的邀約。
“今天準備帶我去哪里?”
俞一塵笑著問道。
在她臉上,余文鋼看不出太過于明顯的情緒,既沒有突破界限后的尷尬、不自然,也沒有因為兩人關系的改變而變得親密、曖昧。
現在的他跟她,就像一對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妻一樣,平淡如水,但又給他極其舒服、輕松的感覺。
在這一點上,他也不如俞一塵。
可能這也是他敢跟俞一塵突破那層關系的原因。
生理上的欲望雖然難以自控,可人非禽獸,不能因為生理欲望而饑不擇食,還得追求一點思想境界、性格等方面的匹配。
而在思想境界上,顧曉薇、紀靈月、湯佳茗、侯藝雯那些小姑娘是遠遠跟不上他這個重生者的,唯有經歷過生活磨礪,在人生中有過大起大落的俞一塵,才能跟他比較接近。
“帶你去新城那邊逛逛吧,老城這邊已經不會有太大變化了,以后隨時都可以來看,新城那邊就不一樣,日新月異,也許你今天能看到的舊景,到了明天就會被新景所取代。”
余文鋼很認真的解釋道。
他用了一個很符合這個時代變化的詞:日新月異。
這一詞,用來形容中國在未來數十年的發展非常貼切,用來形容羊城面目的改變也非常貼切。
就好比在前世,他剛來羊城時生活過、工作過的地方,在不到十年之內,隨著羊城的飛速發展,很快就變得面目全非,讓他想重溫一下過去的記憶都變成了不可能。
盡管他認可俞一塵所說不悔過去,可重溫一下舊景還是可以的,畢竟沒有人可以脫離回憶而活,年紀一大就更是喜歡回憶。
“好啊。”
俞一塵不假思索地回道。
她隨遇而安的性子又充分體現出來了。
此時的她,真的很像一個賢惠的妻子,很自然地在做著夫唱婦隨的響應。
這也讓余文鋼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唉,真想帶著她私奔,帶她去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低調地度過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