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鋼真的服了。
就算是他對張高陽已經很了解,但他也還是沒想到,張高陽竟然會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來玩了這么一出,根本就沒給簡彥軍留任何余地。
他忍不住想,換做是他自己,能做到張高陽這樣絕嗎?
他可能做不到。
盡管余文鋼贊同以直報怨,可他很清楚,自己其實是一個很心軟的人,很多時候會抱著做人留一線的想法,給他人留點余地。
就好比他在面對顧長衛時,就是一忍再忍,以盡量避免矛盾激化。
而張高陽這邊,卻是一做就把事給做絕。
在這一點上,余文鋼自愧不如。
張高陽此時也有話想跟余文鋼說。
他不知從哪里搬來了一把凳子,一屁股就坐在了余文鋼身邊。
“小子,剛才怎么屁都不放一個?”
“有老大出馬,哪用得著我出聲啊?我要是亂說話的話,怎么能體現老大的威武霸氣?”
余文鋼立即就一記馬屁拍了出去。
“你這個小兔崽子,少拍我馬屁。”
張高陽笑著罵了一句。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對于余文鋼的這一記馬屁,他明顯很享受。
這小子不錯!
懂得拍馬屁的人,絕對不會是刺頭!
對于余文鋼,此時的張高陽已經有了如此的認可。
確實,張高陽現在對余文鋼的觀感是越來越好了。
敢跟簡彥軍這種腐敗分子斗,說明這也是一個很有正義感、嫉惡如仇的人,這足以讓張高陽把他引以為同類。
能把一眾同學安排得服服帖帖,說明這小子的領導能力也很不錯。
油是油了一點,但看問題很有深度,說明他的思維能力、社會經驗都不錯。
懂分寸,知進退,說明這小子并不真是一個胡來的人。
這么多優點集中到一起,足以讓張高陽產生重用他的想法。
“小子,給我當班長如何?”
余文鋼愣了一下。
盡管對此早有預料,但他還是沒想到,這事會來得這么快。
“老大,放過我行不行?你另找他人唄,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兩個。”
余文鋼用商量的語氣回道。
說實在的,這事他真不想干,而有了前世的四年大學經驗,他很清楚班上誰最適合干這事。
“怎么,你不愿意干?”
張高陽反問道。
因為已經認定余文鋼,因此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另找他人。
余文鋼沉默了片刻。
他真是不想干。
可現在聽張高陽的語氣,明顯是他一旦拒絕,立即就會跟他翻臉的樣子。
這后果有點嚴重。
像張高陽這種嫉惡如仇的人,往往還伴隨著一個臭毛病,那就是倔毛驢脾氣,如果關系還不到位的話,什么事盡量順著他一點,否則的話,小心他一直惦記著你,給你小鞋穿。
在沒有再次跟這家伙混出兄弟之前,余文鋼可不想被他惦記。
“要我干也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其他班干部人選由我來推薦。”
余文鋼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由他拉一幫合適的人來組閣,以幫他分擔任務。
因為對本班同學太熟悉,他很清楚哪些人可以幫到他。
“可以,你把名單抱上來,我考慮一下再說。”
張高陽含含糊糊地答應了。
這事算是定了。
余文鋼有足夠的把握相信,他所推薦的人選一定不會被張高陽給刷下來。
該談談另外的事了。
作為一個重生之人,這兩天余文鋼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快速讓自己實現財務自由。
怎樣才能快速發家致富?
有小說里會寫:去買彩票。
這簡直是扯淡!
以余文鋼為例,前世在他最窮的時候,他曾經指望過買彩票中大獎,因此有段時間他經常會花上十塊錢去買彩票,然后守著開獎。
可重生之后他發現,就算是他前世買過彩票、關注過開獎結果的那段時期,他也記不清哪一期的大獎是什么號碼。
人的記憶就是如此。
很多事情時間長了之后,大部分細節根本就記不清楚了,像某組數字類的內容,除非非常非常特別,具有非同一般的意義,否則的話,根本就沒人記得住。
再說,后世的人都知道,彩票這東西,看似有爆發的可能,可實際上,因為某些關鍵人物的貪腐,其結果早就被人為地操控了,普通人想中獎,簡直無異于天方夜譚。
因此,想靠買彩票發家致富,基本是不可能的。
與此同理的是買股票之類的東西。
在前世,余文鋼根本就不是股民,因此他頂多知道某段時期的大勢走向,而不知哪支股票會暴漲。
除此之外,什么賭石,撿漏買古董之類的,都不靠譜。
余文鋼想來想去,覺得最有可能讓他發家致富的,還是他前世所擁有的專業知識和從業經驗。
未來的什么時代?
信息時代!
科技大爆炸時代。
因為畢業后一直從事的是軟件、通信、互聯網等相關工作,余文鋼對信息行業未來的走向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很清楚,在未來的二十年中,在這一領域將有太多的牛人和公司崛起,不少人因為在此行業創業快速成為了世界巨富,不少公司在短短的數年內發展成世界五百強中排名靠前的企業。
可以說,這是一個能創造奇跡和神話的領域。
因此,余文鋼沒理由再去考慮別的行業。
發家致富的方向是有了,可問題是大大的存在。
不管是在哪個行業創業,除了相應的專業知識和能力以外,必要的起步資金也是必須的。
可余文鋼身上現在除了還有一千來塊錢生活費,其它啥也沒有。
連臺可用的電腦都沒有!
這讓他怎么去發家致富?
因此,余文鋼想要實現財務自由,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電腦的問題。
買肯定是買不起的。
在這個年代,就算是一臺主流一點的組裝機,如果配上今年剛出的奔騰Ⅲ處理器,以跑得動大型程序的話,價格起碼也得六七千。
如果是品牌機,得再加上兩千。
如果是便于攜帶的筆記本電腦,那就起碼得上萬元。
因此,余文鋼想暫時解決工作電腦的問題,那就得另想辦法。
他瞄上的就是張高陽。
“老大,再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么事,說!”
“咱們院的計算機房是不是歸你管?”
“你怎么知道的?”
張高陽又傻眼了。
作為一位新老師,除了帶班當輔導員以外,另外還是需要承擔教學任務的。
可是問題來了。
在成為老師之前,張高陽還可以憑研究生的身份,代替導師去給本科班的學生上專業課,可是在成為老師之后,他的資歷反而不夠單獨帶課了。
因此,院里現在給他安排的另一份工作,就是擔任院計算機房的管理員,以帶上機實驗的方式,先積累一些教學經驗,再慢慢往帶專業課的方向轉。
可這一安排院里明明還只是通知了他個人以及相關的老師,尚未正式公布,連那些即將上專業課的老生都還不知道。
這小子是怎么得知這一消息的?
張高陽很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