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到自己有可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之后,此時的紀靈月確實有點慌了。
她之所以慌,是跟她自身的需求有關系的。
在社會上流行這么一個說法,說上大學一共分成四個階段,大一是適應期,大二是發展期,大三是成熟期,大四是飛翔期。
之所以有這樣的說法,既跟大學生們的心理成長過程有關,也跟他們的需求有關。
就以紀靈月為例。
大一時候初來乍到的她,還懵懵懂懂的,對校園內的很多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什么都想了解一下,什么都想嘗試一下,適應之后,最終會選擇一些真正感興趣的事情去堅持,比如加入播音社。
這就是適應期。
在這個階段,她的選擇和行為方式主要是源于興趣。
到了大二后,校園已經適應了,興趣愛好也基本定下來了,有了一定的基礎,在這種情況下,她就會渴望發展和收獲,比如說爭取去主持校園內的一些大型活動之類的。
這既是為了加強自己的能力,也是為了讓自己成為校園內光彩奪目的一員。
在這個階段,她的選擇和行為方式更多是因為自身成長的需要。
到了大三后,能力已經提升了,收獲也已經有了,比如說成為了播音社的社長,還被冠上了知名主持人、傳媒學院院花等榮譽光環,此時她的需求又變了。
變得現實。
她開始考慮畢業以后的事。
這是正常的。
進入大三以后,同學們都有了新的目標,準備考研的開始全力沖刺,不準備考研的開始做就業準備,去各種考證,關注最近幾年就業發展趨勢,聯系畢業學長了解就業形勢等。
紀靈月當然也會受這種氛圍的影響。
作為傳媒學院中的一員,紀靈月很清楚,她們這個專業吃的也是青春飯,因此她壓根兒就沒考慮過考研的事,就算要考,那也是工作后的事情。
先找一份好工作非常重要!
別看她學的是播音主持專業,但紀靈月很清楚,并不是每一個播音主持專業的學生在畢業后就一定能找到一份專業對口當主持人的工作的。
就算能找到,那也有含金量之分,含金量最高的,當然是首選電視臺記者主持人,其次是電臺主持人,再然后…
沒有然后。
在紀靈月看來,如果她畢業后不能進電臺電視臺,那她這個專業就白學了。
可電臺電視臺是那么好進的嗎?
哪怕紀靈月是江大的知名主持人,播音社的社長,她對自己的履歷和能力都非常自信,但也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需要機遇。
一個能把自己能力展示在電臺電視臺相關人士眼里的機遇。
現在機遇來了,那就是校園歌手大賽。
一個能吸引整個江陵甚至是鄂省所有媒體都來關注的大型比賽!
如果她能在這樣一個大賽中擔當活動主持人,那其中的機遇可想而知。
關于這一點,鄔靜云早已提醒了她。
可現在,鄔靜云卻又告訴她,因為她自己的任性,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很可能會導致她丟掉這一機遇!
這讓她豈能不慌張?
那怎么辦?
向現實低頭吧!
紀靈月暗暗提醒自己。
細細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鄔老師,我知道錯了,我會認真跟余文鋼道歉的。”
理想電腦服務社轉瞬又至。
遠遠地,紀靈月就看到余文鋼正站在門口對著外面廣場上的舞臺在指指點點,在他身邊,除了之前的那幾個人外,另外又多了幾個人。
其中就包括校團委的組織部長兼電信院團總支書記江瑞英。
紀靈月一眼就認了出來。
作為江大社團的核心骨干,她當然也對江瑞英非常熟悉。
紀靈月又暗暗吃了一驚。
因為她發現,隨著余文鋼這個兇人的指指點點,連江瑞英也一直在頻頻點頭,這態勢,似乎余文鋼才是人群中的核心。
看他那樣子,紀靈月忍不住想起了那句著名的詞:“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還別說,此時的余文鋼看起來還挺有這樣的氣勢,連紀靈月都不得不承認,這樣子實在是太帥了!
哇塞…
紀靈月突然覺得自己有了一絲心動的感覺,只是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來向這個兇人道歉,她又忍不住心慌起來。
她怕這個兇人繼續給她難堪。
算了,哪怕再難堪,也得忍!
又暗暗提醒了一下自己后,她硬著頭皮跟著李一誠和鄔靜云走了過去。
余文鋼也看到了李一誠他們的到來。
正在跟江瑞英、柳晨雨等人講述著明天演出注意事項的他,立即停了下來,面向了李一誠等一行人,遠遠地笑著招呼道:“歡迎李書記鄔部長前來指導工作。”
這是一種非常隨意的口吻。
帶著老朋友之間開玩笑意味的那種。
紀靈月又暗暗吃了一驚。
這兇悍的家伙,竟然在李書記面前都這么隨意,絲毫沒有敬畏之心,難怪他根本就不把我當一回事!
“你小子少來,整這么一出,害得我跟鄔部長江部長周末都沒得休息,中午就罰你請客吧。”
更讓紀靈月吃驚的是李一誠的回應。
堂堂校團高官,竟然主動要求一個學生請客!
李書記是那種缺一頓飯的人嗎?
江大那么多學生社團,那么多學生活動,幾時看到過李一誠赴過學生們請的飯局?
恐怕就算是秦子睿邀請,李一誠也未必會給他這個面子吧?
可現在…
紀靈月又懵了。
早在之前,她就感覺到李一誠對余文鋼的評價非同一般,而現在李一誠的反應,則更是高出她的預估。
天哪,差點連李書記都給得罪了!
紀靈月想想就后怕。
就在此時,鄔靜云也出聲了:“余文鋼,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一點吧?竟然把紀靈月都差點氣跑了,確實該罰。”
這話她是笑著說的,聽似在聲討余文鋼,可目的卻明顯是在聲援李一誠,要求余文鋼請客吃飯。
連鄔老師都想吃余文鋼請的飯!
這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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