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號機再次暴走
指令下達，NERV各部門硬著頭皮執行任務。
赤木律子跟上到走廊透氣的葛城。
質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葛城背過身子裝做沒看到赤木律子難看的臉色，“嗯，是的。”
赤木律子鐵黑著臉：“這怎么能稱得上是作戰計劃。通過MAGI的計算，失敗率可是在99以上，即使成功了，也會損失三臺EVA。
我身為技術部的人員，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計劃。”
葛城不為所動，略帶俏皮的語氣回道：“但是可能性也不是零啊。”
這是何等不負責任的話。
赤木律子第一次對葛城的能力產生懷疑。
碇將指揮權交在這個喜歡胡作非為的女人手上真的是正確的么？
壓著怒氣據理力爭道：“與其等待奇跡，還不如腳踏實地。應該優先保護莉莉絲和初號機。”
葛城一口回絕。
“我可不想再等了。我要憑借人類的意志來創造奇跡。”
真是越說越不像話，赤木律子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
“葛城上校！”
感受赤木律子的怒火，葛城收起俏皮的語氣，回過頭，表情嚴肅，態度變的強硬了起來，“現在我是負責人，由我來下決定。
而且殲滅使徒是我的職責所在。”
赤木律子心中鄙夷。
作為同一所大學出來，又先后進入NERV的老朋友，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女人了。
她知道葛城的所有事，仇恨父親的葛城，第二次沖擊自閉的葛城，尋求父愛的感覺與加持在一起的葛城，醒悟厭惡自己的葛城，還有被仇恨迷失雙眼的葛城。
“職責所在？應該是私人恩怨吧。你只是想向使徒復仇吧？”
沉默…
葛城沒有再理會赤木律子，開始著手召集三名駕駛員。
赤木律子目送葛城離開。
無論說多少，有一點葛城沒有說說錯，現在這里按照級別，是葛城說的算。
“什么！用手接住？”
聽過葛城的計劃，明日香60分貝的聲音刺破空蕩的EVA運輸樞紐。
“沒錯，這次作戰計劃就是使徒落地前，三臺EVA的AT力場全力展開，直接接住使徒。
因為目標正在攪亂位置情報，所以無法依賴補償修正后的彈道，只能根據情況進行多角度處理本次作業。”
確定作戰計劃確實如此，明日香目光堅定了起來，大包大攬豪氣宣布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能將目標殲滅！”
說著向真嗣瞪了一眼。
真嗣笑而不語。
但這個表情顯然二度刺激了明日香的神經，明日香梗著脖子，露出要咬人的樣子。
相比之下，一旁的凌波零則一如既往的安靜。
葛城看著意氣之爭的明日香。
此時此刻她多少理解赤木律子面對她時的心情了。
三臺EVA同時出動都沒有半分把握的任務，一臺完全就是送死。
在赤木律子看來，她也是在送死吧。
一旦計劃失敗，第三東京、地下城市、NERV、中央教條將全部被炸開。
使徒與莉莉絲的接觸也必然引起第三次沖擊，屆時地球又不知道要毀滅多少生物了。
父親…保佑我吧…
“單架EVA是無法顧及所有著陸預測范圍的。
本次作戰計劃三臺EVA將在MAGI計算碰撞范圍以等邊三角形的三個方位原地待命，再根據目標進入視野，以及MAGI的計算進行互相支援。”
凌波零第一次開口。
“如此部署的根據是什么？”
葛城一臉的輕松，“女人的直覺。”
“真是草率”，明日香忍不住吐槽：“哎，那勝算呢？”
“這只有上帝才知道了。”葛城輕松調侃。
明日香冷哼了一聲，一臉的氣急敗壞，“所以我才說不需要他們礙手礙腳，保護人類的事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葛城糾正道：“此次作戰計劃要的不是一個人的勝利，”
明日香昂首掐腰：“你是不相信我的實力？”
“不是的”，葛城語氣轉緩，“我要的是你們三個人的力量，為了創造奇跡。”
明日香沒有再爭論。
駕駛員進倉。
三臺EVA待機狀態向作戰區域運輸。
浩浩蕩蕩的車隊隨行，變電所重設連接。
八十米的高度看著下面作業的人就像一群有序的螞蟻。
“新御殿場變電所連接完畢，投入開始。”
“零號機體內充電率突破105”
“預備電源延長電纜到達，第八班請加快連接工作。”
“初號機連接確認，無異常。”
“各駕駛員待機中。呼吸及心率正常，健康指數最終檢查完畢，無異常。”
NERV指揮部。
警戒的紅字在屏幕呼閃。
“正在計算目標軌道。”
葛城盯著衛星望遠鏡捕捉到的黑影。
“EVA全機，各就各位。”
起跑器粗糙的金屬甲板墊在腳下，三臺EVA機器以短跑預備起跑的姿勢蹲了下來。
“既然模擬數據不準確，那就要依靠你們自己的判斷了，一切都賭在EVA和你們的身上。”
汗毛炸立。
初號機隨著真嗣的心念抬起來頭。
白茫茫的云層遮擋了視線。
電源卸載。
“嘭！”
全力起步沖擊下起跑器連帶地面被擠壓陷入地里。
“真嗣！？”
“嘭！嘭！！嘭！！！”
初號機瘦削的身體接連沖破音障，一團團的白霧氣旋被甩在背后。
NERV指揮部。
“目標接近！距離約兩萬米！”
葛城盯著真嗣奔跑的方向當機立斷，“生成緊急路線，605轉至675！”
伸縮城市拔地而起，以城樓為初號機墊步。
初號機跨過三條高壓電纜，從野地跳上升起的高樓，橫穿城市，向目標狂奔。
目標準確位置并沒有定論，但葛城選擇完全相信真嗣的判斷，全力輔助。
“下一個！1072轉至1078！”
初號機墊步跨過城市，速度不斷飆升，再次突破音障。
NERV指揮部。
“目標AT力場變質！軌道變更！著陸預測地點修正為205。”
扭曲光線的偽裝AT立場消失不見。
一顆由于光學偏轉看起來像是彩虹的巨大球體出現在視野中。
“目標加速！”
二號機捕捉到目標位置，向目標全力奔跑，然而顯示器給出的數據根本抵達不了。
一時間頓時慌了神，“什么呀，比預計快太多了吧！我這邊根本來不及！”
初號機。
插入栓深度操作，5。
插入栓下沉，同步率隨之飆升，從84上升到140！
同步率上升下，EVA爆發出來的力量跟著提高。
“真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插入栓插入的太深，駕駛員的精神會受到來自EVA的精神污染。
這是駕駛員絕對不準觸碰的禁區，幾次測試中赤木律子從來沒有向真嗣講過這種操作。
此類操作都是外部人員遠控調節的，以確保駕駛員的安全。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
是了，初號機暴走，注入栓被吸入深層，真嗣一定是從這個推斷出來的。
真不愧是碇的兒子。
“放心就交給我吧！”
巨大彩虹光球兩邊平鋪展開，如同解刨開來的球體展開圖。
中間橫向形如眼睛，兩邊各有五個羽狀分支，彼此對稱。
第十使徒，空天使。
NERV總部。
“目標變形，距離一萬兩千！”
初號機及時抵達球的下方。
雙手支起托天。
“AT力場！全開！”
以初號機為中心，強勁的張力推向四周。
使徒撞擊在AT力場上，力量沖擊下，AT力場蕩起八面體嵌合波紋。
使徒形體再變。
一只身體瘦削形如昆蟲的使徒從球心出探出身子，前肢按在初號機AT力場上對初號機的AT力場進行中和。
它成功了。
使徒的手抓住初號機的手，十指相扣。
毀滅性的力量完全碾壓初號機。
注入栓深度操作15。
注入栓滑入深層。
同步率140飆升280。
還不夠。
注入栓深度直接滑到底。
同步率280飆升400！
意識與EVA初號機軀體完全同步。
一望無際的黑暗中隱約看到一個光點。
真嗣被凌波零擁抱著沉睡。
不，那不是凌波零，而是真嗣的母親碇唯。
驚鴻一瞥，黑暗散盡。
意識占據初號機，初號機陷入沉睡中的力量徹底解放。
“咯吱！”
使徒的手臂被握碎。
AT力場壓力減輕，使徒感覺不對極力的想抽出手逃走！
“嗷！嗷嗷！”
來都來了，下來吧！
初號機將探出球體的蟲子樣貌使徒硬拉了下來。
餓…好餓…
初號機體內傳來饑餓的情緒。
真嗣念頭一動。
餓就吃，眼前不就現成的嘛。
EVA嘴部拘束器崩開，一口咬在使徒的身上，撕咬咀嚼了起來。
恍惚間，真嗣產生一種錯覺，似乎并不是他在駕駛EVA。
于是他嘗試停止進食，EVA沒有抵觸，沒有繼續進食。
看來是錯覺。
繼續吃吧。
EVA再次大快朵頤了起來。
一股充實感傳遍全身。
姍姍來遲的二號機停了下來，注入栓內明日香一臉失神的盯著眼前無比血腥的畫面。
初號機在瘋狂進食，撕咬吞咽著使徒身體。
“這是什么…
白癡真嗣你在做什么！？”
NERV總部，全員臉部蒼白。
幾個閱歷不足的受到血腥畫面的沖擊開始反胃，干嘔了起來。
“她醒了。”赤木律子喃喃自語。
葛城不知道這具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初號機又暴走了。
“立刻彈出插入栓！”
遠控操作臺警報亮起。
“不行，不接受退出插入栓的訊號。”
“備用和模擬訊號呢？”
“也被拒絕，直接控制電路也連不上。”
“連上插入栓的影像電路了，切換到主屏。”
主屏顯示，注入栓內，真嗣的作戰服飄在LCL中，真嗣再一次消失了！
“白癡真嗣，就會胡來，這次還能那么好運嗎…”
葛城的拳頭緊握著。
胡來的人何止真嗣，如果真嗣真的出事了…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零號機、二號機立刻撤離！計劃變更，你們立刻撤退！”
明日香申請視頻通話。
明日香的半身圖像出現在主屏幕的一角。
“葛城，初號機發生了什么！”
葛城神色自若下達命令道：“初號機的事時候再進行解釋，現在你們立刻撤離，等初號機停止再進行回收。”
“那白癡真嗣沒事吧？”
“執行命令！”
零號機、二號機撤離。
初號機的手握住環繞環形軌道旋轉的紅色球體，一口咬了下去。
空天使的S2機關。
“嗷！嗷！！嗷！！！”
長吼一嗓子，初號機停止進食。
失去S2機關的使徒身體爆炸成紅色液體如洪水般席卷四周。
初號機被洪水淹沒。
這該不會就獲得S2機關了吧？
原世界發展中初號機吃的是力天使的S2機關。
這會不會影響到初號機的實力…
意識恍恍惚惚。
眼前再次閃過一個母親抱著孩子一臉幸福的畫面。
NERV總部。
“初號機接受指令了！插入倉彈出！”
“等等！”赤木律子出聲阻止。
然而已經晚了，初號機的插入栓從初號機的背部射了出去。
半空緩沖傘張開。
LCL液體外拋。
“完了…”
如果遺傳物質還在LCL中…
零號機接住落下的插入栓。
機體半蹲休眠，駕駛員退出插入栓跑了下來。
手動開合門栓打開。
光著身子的真嗣一臉安詳的躺在駕駛位上，手上緊緊抓著駕駛服，擋在關鍵部位。
“真嗣。”
意識經歷短暫的短片再次清醒。
真嗣向一臉擔心的凌波疲憊的零笑了笑。
“喲，少女是你救了我么？”
“不是，是你救了我們。”
很正經的回答，符合凌波零的性格。
微微直起身子，黏在身上的作戰服下落。
冷風吹過，蛋蛋微涼。
真嗣臉上一呆，隨即通紅。
“那個，你轉過身子一下，我把作戰服重新穿上。”
凌波零退出駕駛艙。
穿上作戰服出了注入栓，零號機全景鏡頭捕捉到真嗣的面容。
NERV總部大屏幕便出現真嗣的臉。
全員大大松了口氣。
紅色的液體在山川間許久才退去。
直升機搜救作業人員先找到三名駕駛員。
明日香從總部得知真嗣還活著，便直接搭乘搜救直升機向真嗣所在的位置趕來。
這時真嗣和凌波零正要登上另一輛直升機。
“白癡真嗣，你過來一趟！我有話要單獨問你！”
說著，抬手拉著真嗣向一旁走去。
直升機螺旋槳掀起的大風吹得聲音幾乎聽不見。
明日香拉著真嗣到半山腰才停了下來。
要跟隨的安保人員被明日香以大尉的軍銜喝退。
從這點上看，有軍銜和沒軍銜還是有區別的。
“說吧，剛才是怎么回事。”
早在明日香開口前，真嗣就猜到明日香要問啥。
如實回道：“之前跟你說過，同步率到400身體會融入LCL。”
明日香盯著真嗣的眼睛：“你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
等等。
一瞬間靈光乍現。
如果眼前這個明日香不是他認識的明日香，那他認識的那個明日香有沒有可能在EVA二號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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