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失去了陳天齊的蹤跡,他施展木遁隱入了樹木之中,郭碧玉環顧四周,法力貫注火鴉扇。
“倒是小瞧你了。”
環形火焰自郭碧玉為中心向外轟然擴散,所有樹木盡被烈火吞噬,熊熊燃燒,被強行逼出的陳天齊手一揚,數道風刃旋即凝聚成形,沖向郭碧玉。
“雕蟲小技。”
郭碧玉不屑冷哼,拋出火鴉扇,沖其一點指,數十只火鴉爭先恐后從扇內竄出,迎向銳嘯而來的風刃。
沒有發生激烈的對撞,火鴉輕描淡寫吞噬了風刃,畢竟是上品法器,發揮出的威力是二階法術無法比擬的。
火鴉殺氣騰騰撲向陳天齊,面對危機,陳天齊已有應對之法,樹木接連不斷生長出來,纏繞成一座木籠將他罩住,一層又一層…
火鴉撞上十余層之多的木籠,點燃熊熊大火,陳天齊困守不出,縱然是關秋山,神識都無法探入進去。
‘此女來勢洶洶,雖然我有八成把握,但還是不保險,還是躲進靈泉山川圖練練法術再說。’
陳天齊打定主意,喚出靈泉山川圖,靈石投入,兌換一年時間。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次,就能有無數次,陳天齊再次忍受住了苦修的寂寞,從靈泉山川圖內走了出來。
這一次,有十成把握了。
木籠外。
郭碧玉笑嘻嘻地揮動火鴉扇,扇出重重火浪。
“陳師兄,里面舒服嗎?”
‘這…是何等的虎狼之詞!’
于是,陳天齊痛心疾首地批判道:“郭師妹,我的好師妹,你慢點,師兄我有點受不了。”
“陳師兄,這點程度你就受不了了?”
“師妹我的手段還多著哩~”
“好師妹,好師妹,師兄求饒了,你的手段我夜里再領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有辱斯文啊。”
眾弟子早聽出兩人話里的浪蕩,陳天齊無恥的調戲使他們哄笑一團。
“噤聲!”
關秋山臉色鐵青,“你們這等言行,與潑皮無賴有什么分別?哪里還像個修行之人?”
眾弟子垂首盯著腳尖,不敢出聲。
“哼!”關秋山冷冷看向被火包裹的木籠,陳天齊的輕浮讓他甚是不喜,心里更添幾分厭惡。
郭碧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后陰沉如水,手拍乾坤袋取出一顆回氣丹,扔進嘴里狠狠咬碎。
經脈內的法力瞬間充盈,郭碧玉手指火鴉扇念念有詞,法力如洪貫注進這件上品法器之中。
數息后,一股氣浪自火鴉扇為中心暴盛而開,竟是化為了一頭數丈大小的火鴉。
火鴉怪叫一聲,展翅飛向木籠,流散出來的烈焰落向一片樹木,瞬間便將其化為灰燼,可見火溫之恐怖。
關秋山本想出聲叫停,到了嘴邊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可見他有多不喜陳天齊了。
施展木遁,陳天齊從木籠后面鉆了出來,眼見火鴉以狂暴之勢吞噬木籠,又向他沖來,陳天齊向后飄飛的同時,風刃仿佛無窮盡般迎向火鴉。
“咦?!”關秋山驚詫不已,陳天齊施術的速度幾乎做到了瞬發,快到極致,快到不可思議。
風刃泥牛入海般消失在火鴉體內,無法將火鴉撕碎,僅是將散發出的兇悍氣息削弱了幾分。
郭碧玉臉色越發蒼白,催動上品法器,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已然到了極限。
她苦苦支撐,無論如何,都不能輸給陳天齊!
火鴉撞中陳天齊,將其吞噬,郭碧玉立時大喜,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法力耗盡,她搖搖欲墜,眼前一陣發黑,幾欲倒地,手顫抖著去取回氣丹。
“郭師妹,你不行啊,這才幾個回合,你就繳械投降了?”
陳天齊從火海中緩緩走出,衣衫燒了大半,皮膚赤紅,毛發不見蹤影。
他有辦法躲掉火鴉,受傷是他故意為之,不裝作傷重,怎么躲掉之后的對決?
“你…怎么可能?!”郭碧玉大驚失色,忘了去取丹藥。
亂刃術是有用的,火鴉的威力至少削弱了七成,又怎么能讓陳天齊失去再戰之力呢?
郭碧玉旋即回過神來,急忙去取回氣丹。
陳天齊卻在此時一閃間出現在了郭碧玉的身前,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拳頭猛搗中此女腹部,將其打落擂臺。
擂臺上的火焰仍在燃燒,眾弟子皆瞪大眼睛,望著臺上被火光映照的挺拔身軀,不由得屏住呼吸。
這個元靈界最弱的筑基期修士,與以前不同了。
簡直判若兩人。
陳天齊跳下擂臺,向郭碧玉伸出手,“郭師妹,承讓了。”
郭碧玉氣惱地拍開陳天齊的手,“不用你扶!”
陳天齊怔住,隨之笑道:“我是在要…你該給我的修煉資源,郭師妹,你想什么呢?”
“你!!”郭碧玉的臉瞬間漲紅,尷尬的同時又極其氣惱,陳天齊的手明明不是攤開伸向她的,就是有意戲耍她!
找出儲物符,放入靈石丹藥,郭碧玉使勁將符拍在陳天齊掌心,未等起身,立即有一堆弟子圍了上來,噓寒問暖,甚是殷勤。
“長老,弟子贏了這局,是不是就不用去礦山了?”
面對關秋山,陳天齊又是一種態度,在這位執事長老面前輕佻,那是自找苦吃。
見陳天齊神色恭敬,關秋山對陳天齊就算再反感,也不好擺出冷硬的態度,“你能贏下此局,大大出乎老夫意料,比起去年,你進步甚大,這點值得表揚。”
陳天齊故作喜色。
“不要高興太早,老夫的話還沒說完。”
關秋山表情嚴肅地繼續說道:“修行之人,要懂得修身養德,你的言行與潑皮無賴有什么分別?”
關秋山的視線從眾弟子臉上掃過,嚴厲叱道:“帶壞門內風氣,老夫要拿你是問!”
“弟子一定謹記長老教誨,修身養德。”
陳天齊的態度實在挑不出一點毛病,關秋山微微頷首道:“好,準備下場對決吧。”
話音剛落,便聽“撲通”一聲,陳天齊口吐鮮血,直直栽倒在地,雙目緊閉,失去了意識。
關秋山先是一愣,隨即心道,‘是了,一場慘勝,這陳天齊已到了極限,之后的對決應該無力參與了。’
關秋山的視線落在一名弟子身上,“你將陳天齊送回洞府,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