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四點左右的樣子,衛無殤還在為米缸里加糯米,這是衛無殤專門去買的一個大壇子,這幾天時不時向師兄和師父拿點錢,就去買糯米,文才都說衛無殤是不是撞到餓死鬼了,屯這么多米。
砰砰砰 任老爺就帶人來敲門了,看來對自己老爸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
“走吧,酉時(17~19)前要到山上去。”九叔說話間已經換上一身道袍,招呼任發的人把祭祀用的一系列物件帶上。
衛無殤出門就看見在人群中任發和任婷婷坐在兩把椅子做成的轎子上,心想“還真有錢,生意差了二十年都還這么富有。”
同時衛無殤也看見了一個重要角色——武時威,穿的西裝革履的樣子,看著還挺神氣。
一群人來到山上,這里還真是挺好,就算衛無殤不懂風水,但是也覺得是個好地方。在這里視野開闊,如果不看周圍墳地的話頗有一番風味。
酉時將近,褚幣紙錢在風中墓地上飛舞。
“大家要誠信敬意的拜。”九叔上了三柱香,便往墓穴走去,任發上完香就緊隨其后。而文才秋生站在后面,就只顧看著任婷婷,讓衛無殤對兩個師兄的行為深感無語,都不去說話,光看有什么用。
“九叔,當年風水先生說這塊墳地很難找的,是一個好穴。”任發臉上得意的神情掩飾不住。
九叔也回頭,肯定到:“不錯,這塊穴叫蜻蜓點**。穴長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闊一仗三只有三尺有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這么經典的時候,衛無殤當然是緊隨師父身后,看師父表演啦。
任發忍不住豎起拇指道:“了不起,九叔!”
文才在后面嘀咕道:“法葬?”便上前問道“師父,什么是法葬啊,是不是法國式葬禮啊?”
九叔瞪了文才一眼:“發你個頭。”惹得衛無殤和秋生在后面暗自發笑直搖頭。
是的,雖然兩師兄被九叔喊著看了很多書,但是下葬方面的確實沒看多少。文才很明顯沒有秋生自覺,這時候發話丟臉,豈不是讓九叔很沒有面子。
這時候一群壯漢,拿著各種工具過來問道:“九叔,已經拜祭過了,可以動土了嗎?”
“可以了。”
首領模樣的人轉身向他的人招招手道:“動土了!”
衛無殤等人站在遠處看著,只見壯士們把墳墓前祭品拿走,后面兩人直接上前一腳把墓碑踢斷。
當初衛無殤看電影就覺得神奇,踢墓碑這么囂張的事情這些人也真敢做啊。
看見任發和師父在前方觀望,秋生和文才就湊到婷婷旁準備聊天,突然一個人從旁邊躍出,把兩人擠開。
“什么事?”
是的,是阿威,雖然看著高大,但是一說話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因為老是感覺聲音和身材面貌不協調,油嘴滑舌的。
“關你什么事。”文才直接瞪著突然冒出來的阿威。
阿威回應道:“我是他表哥!”
文才不屑道:“我還以為事什么?原來是表哥啊!”
兩人開始互相拌嘴起來。沒有理會后面的胡鬧,衛無殤走到師父身邊,覺得要重新讓師父表現的機會。
“師父,到底什么叫法葬啊?”
九叔給了衛無殤一個滿意的眼神后走起來道:“所謂法葬就是豎著葬。”走過阿威身邊時還巧妙的把阿威擠開,算是為文才小小的出了氣,然后看向任發道。“我說的對不對?”
任發驚喜的看著九叔說道:“對,那個看風水的說過,先人豎著葬,后人一定棒。”
九叔反問道“那靈不靈那?”。
任發自嘲般笑了一下然后搖搖頭道:“這二十年來,我們任家的生意越來越差,人丁也越來越單薄,我娶一個填房沒一個,怎樣也只得婷婷一個女兒,都不知道為什么?”
“葬的不好的緣故,我看那個風水先生和你們任家有仇啊。”
“有仇?”
“恕我問一句,老太爺生前跟那個風水先生,是不是有些過節?”九叔說完就看著任發。
“這塊地本來是風水先生的,先父知道是好穴,就用錢把它買下來了。”
九叔意味深長的看著道:“只是利誘,有沒威逼呢?”
任發這時候尷尬的笑了笑。
“我看一定有威逼。”九叔肯定道。然后走到墓穴前說:“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害你,叫你們把洋灰蓋在整個蜻蜓點**上面。”
“那應該怎么辦?”任發疑惑道。
“應該雪花蓋頂,這才叫蜻蜓點水嘛。葬這個穴,棺材頭部最低限度也要有一尺露出地面,棺材頭都碰不到水,怎么叫蜻蜓點水呢?”又轉身看向任發道“他還算有良心,教你二十年后起棺遷葬,害你半輩子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任發想了想,長嘆了一聲。
九叔笑道:“遷葬后,你還可以從新開始那。”
任發頓時一陣興奮。
工人這時侯喝一聲:“看見了。”,讓人抬過來一個巨大的三腳架,繩子把棺材頭捆住后,利用滑輪,把棺材拖起來。
衛無殤等人只發現棺材竟然光潔如新,卻不知地底原本棺材周圍泥土上一道道符文的紅光慢慢消失。
“松繩,起釘。”
九叔轉身說道“各位,今天是任公威勇重見天日,凡年齡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還有四十八,屬雞屬牛者一律轉身回避。”
衛無殤有點糾結,不知道應不應該回避,畢竟沒有穿越之前自己也是二十二了,心想“算了,安全起見,回避。”
“大家整理衣冠,開館!”
嗚啊嗚啊嗚啊…
只見周圍飛鳥四散開來,秋生說道:“感覺有事啊!”
衛無殤接話道:“我也覺得。”
棺木移開一股肉眼可見的黑煙冒出,九叔雙指一并招來一整風,把黑煙吹開。
眾人看向館中,不由驚呼。
老太爺仍然躺在棺材內,年紀看著大約三四十的樣子,面色青白,皮肉干癟。尸體外露的手指微微伸直,與常人無異。
“爹!”
“爺爺!”
任老爺帶著任婷婷呼了一聲就連忙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