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將所有的糧食都妥善地安置在了營地的倉庫中。
種糧食終究是一個長久之計,不急在一時。
午飯,王二狗取出今天早上去雞窩中取出的幾個雞蛋,打入陶碗之中。
用筷子將蛋黃和蛋清攪拌在一起,成為均勻的蛋液。
加一些鹽,繼續攪拌。
王二狗的目標,是將蛋液打到有很多小氣泡為止,這樣炒出來的蛋比較蓬松,口感非常溫柔。
柱子放完土豆,回來看到王二狗正在攪拌蛋液,兩眼放光:
“難道?難道說,今天中午我們有炒蛋吃了?”
王二狗手頭一邊忙著,一邊說:
“沒錯!”
說話間,蛋液已經完成,放在一邊備用。
影子已經將營火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把陶鍋放在火洞上方開始預熱。
這是這幾天他們找到的重要經驗:陶鍋的導熱實在是太慢了。
何況由于工藝原因,他們手上這些陶鍋的鍋壁非常的厚。
王二狗則在頁巖臺面上面去掉面包樹果實的果皮,隨后將其切成一厘米見方的小塊。
用石刀完成這樣的操作其實事實上并不友好。
王二狗現在特別想要一把金屬的廚刀,哪怕是街邊幾塊錢一把的也行啊!
怎么著也比這石頭片強啊!
王二狗大膽猜測,其實刀疤帶來的銀質餐具中是有餐刀的。
不然一套銀質餐具中,有叉子,有勺子,唯獨沒有餐刀,豈不是咄咄怪事。
可能通過傳送門的時候,餐刀都被系統識別為武器收繳了吧!
王二狗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好在面包樹的果實并沒有什么硬度可言,一會兒功夫,切成小方塊的面包樹果實就占據了整個臺面。
柱子似乎終于看明白王二狗準備做什么了:
“狗哥,今天中午咱們不會吃炒饅頭吧!”
王二狗笑著說:
“可以啊!”
“不過其實是咱們現在的物資實在是有限,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做其他的處理,只能做這種最為簡單便捷的食物了。”
從豬油罐中舀出一勺豬油。
罐中的豬油此時已經凝固。因為缺乏精細處理的條件,他們最終的豬油成品,無法做到現代食品工業追求的那種“雪白”,微微帶著一些淡黃色,甚至里面還帶著一些細小的焦黑的痕跡。
豬油在已經燒熱的鍋中開始融化,不多時,已經能顯著感知到油溫的上升。
鍋底的部分在冒泡,邊緣的部分在冒煙。
王二狗不失時機地倒入蛋液。
蛋液接觸到熱油的一瞬間,“呲”的一聲,爆發出蛋白質的香味。
蛋液的邊緣開始膨脹,而蛋液的中心雖然保持著液態,卻也能隱約看到底部已經因為高溫而逐漸固化。
沒有鍋鏟,王二狗只能勉為其難地暫時使用筷子代替。
將雞蛋在鍋中形成的一張薄餅打碎,隨后放入切好的面包樹果實塊。
那些面包樹果實塊仿佛海綿一般,貪婪地吮吸著脂肪。
十幾秒之后,整個陶鍋的油光仿佛都被吸入了面包樹果實之中。
最后,王二狗將昨天剩下的最后一點點油渣撒入了鍋中,從鍋邊淋入了幾滴水。
水分從鍋邊流到鍋底,高溫之下迅速蒸發。
高溫蒸汽流過炒得焦香的蛋,流過邊緣已經略微帶一點點焦味的面包樹果實小塊,流過表面因為吸收空氣中的水分、已經不再酥脆的油渣,最終從鍋的開口處冒了出來。
王二狗搖了搖頭:
“應該準備個鍋蓋的。”
柱子在一旁看著王二狗行云流水的操作,轉頭問影子:
“炒饅頭為什么最后要撒一圈水啊!要鍋蓋干嘛?”
影子一邊用樹枝調整著火焰的狀態,一邊笑著說:
“你要不加點水,饅頭都是干的,拉嗓子怎么辦?有鍋蓋,就能把水汽全部聚在鍋里,效果更好啊!”
王二狗最后在鍋中撒了一小撮鹽,隨后收工。
莫生病去洗了裝蛋液碗和一個陶罐。
也虧得莫生病能想到這一節。
自從王二狗和柱子的陶碗被送去養雞之后,營地就只剩下兩個碗了。
而新的碗現在還在陶窯里面燒著呢!
但是現在有四個人,總不能王二狗和柱子抱著一口鍋搶飯吃吧!
等到莫生病帶著洗好的碗回來的時候,事情果然如她預料的一般。
除了影子正在氣定神閑地端著自己的碗吃著噴香的炒饅頭,王二狗和柱子正對著一口鍋大眼瞪小眼。
莫生病帶回來的容器總算是解決了這種尷尬,自己盛了一碗,柱子用陶罐,而王二狗,自然就直接在鍋里吃了。
午飯草草吃過,來到下午。
影子繼續去工作營地照看陶窯,燒制木炭。
柱子繼續去砍柴。
莫生病則仍然需要采集更多的面包樹果實。
王二狗認為以新球公司目前的實力來看,種植兩種作物,實際上已經是極限了。
這種情況下,王二狗不妨先想想什么時候種這件事。
總不能剛剛把種子播下去,結果反手冬天就來了,那豈不是以卵擊石,直接翻車?
那么當下,最重要的,至少要能夠判定季節。
王二狗在視野中點開了基礎天文觀測,翻到了測定季節這一頁。
在打開之前,王二狗其實并沒有奢望系統能立刻告訴它新球圍繞新太陽的運動軌跡,并據此推算出準確的季節。
但是王二狗覺得一定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能判定季節。
但是王二狗看到系統的提示的時候,幾乎想罵人,還真是基礎啊!
整個教程只有一張圖,和圖上的一行字。
圖上是平地上立了一根木棒,陽光照射下,木棒的影子投在地上,一條線段標記了影子的長度。
而那行字則顯然更加直接:記錄每日木棒影子最短的時候的長度和方向。
這個教程的簡陋程度還真是可以!
吐槽歸吐槽,但是王二狗內心還是認同這個方法的,至少這個方法所需要的物品非常簡單,核心的部件就是一根木棒,而且新球公司現在手頭是有軟尺的,測量非常方便。
此前繳獲的航海日記和鉛筆等等,則可以拿來記錄。
王二狗憑借自己尚未徹底忘卻的中學地理,開始推斷系統給出的這個看上去就像一個行為藝術一般的方法,究竟是如何判定季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