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深處遠遠傳來一個惡狠狠地聲音:“快!把你偷藏的食物交出來!”
隨后,則是更多人的聲討:“快!把你偷藏的食物交出來!”
王二狗在掏出手機,在自己之前寫的局域網通信軟件中輸入:
“果然有人,而且應該至少有十幾人。你們能分辨刀疤的聲音么?”
此時影子和柱子的手機,都連接著王二狗的手機打開的無線熱點,三部手機組成了一個小型的局域網,能夠互相通信。
影子回復:
“聽不出來。”
而此時,遠處再次傳來那個兇惡而渾厚無比的聲音:
“明明說好了你負責攜帶餅干,為什么少了一半?你為什么讓人餓肚子?”
“憑什么,你憑什么說少了一半?”
“哼,憑什么?憑這個!”又是那個兇惡的聲音。
隨后則是拳打腳踢的聲音。
柱子非常確定地在通信軟件中輸入:
“是刀疤,沒錯,就是他們。”
無需柱子確認,王二狗和影子此刻也聽出來了。
沒錯,這個聲音,和跳海當天,從廣播中傳出的威脅船長的那句“憑這個!”一模一樣!
王二狗下達了命令:
“我們繼續小心往前靠,戰斗準備,按照既定計劃發動攻擊。”
三個人的扇形隊伍繼續向東摸去。
王二狗在中間,壓低了自己的速度。
左側翼的柱子和右側翼的影子腳步稍快,不多時,三個人已經呈一個半圓形,圍住了營地,而營地中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
“我明明從船上整整帶了4千克餅干讓你帶上,為什么現在只剩下了2千克?少了那些,兄弟們怎么活?”刀疤的聲音保持著相當的沉穩。
王二狗從樹叢中望過去,已經被打倒在地的,似乎是曾經船上的另一個水手,在刀疤奪船的時候被裹挾,但是明顯并不是刀疤親信。
刀疤的那幾個鐵桿盟友正在刀疤身后為他助威,趾高氣昂,多數都直接參與了逼迫王二狗等三人跳海的行動,只有一個瘦弱的身影看不清楚面容。
“說,你是不是偷吃了?”
倒地水手的聲音已經非常微弱:
“沒有,你給我的時候,明明只有10包,一包200克,一共2千克,哪里來的4千克餅干?”
刀疤已然不依不饒:
“哼,你一定是偷吃了,還敢抵賴,我明明給了你4千克餅干,我難道還會冤枉你不成么?”
圍觀的刀疤追隨者們扇風點火:
“就是,明明是刀哥冤,沒來由地被扣了一頂帽子,刀哥是那種對不起兄弟的人么?一定是你這小子私藏了另外一半!”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出:
“殺了他!”
“殺了他!”
“他該死!他竟然私藏食物!”
“讓我們看看他的胃里,究竟有沒有我們的餅干!”
人群開始嘈雜起來。
影子在通信軟件中說:
“我數了數,大概有十個人。三對十,我們干不干。”
柱子立刻回復:
“干,反正都已經這會兒了,今兒個就是今兒個了!”
王二狗則只回復了一個字:
“等。”
很明顯,現在還不是時機。
此時,黃昏已經完全過去,月亮重新爬上樹梢。
此時的月光不及他們半個月前剛剛到新球的時候亮,好在他們的營地燃著營火,目標非常清晰。
影子再次確認了人數:
“我數過了,一共十個人。你們從你們的角度確認一下,務必不能走脫一個,要么不做,要么做絕,免留后患。”
柱子回復:
“我數了三遍,十個人,做絕是什么意思?”
王二狗回復了:
“刀疤必須死,其他人看情況,這個世界,人力資本是很重要的資源。”
影子立刻回復:
“我們準備收新人么?”
王二狗的答案很簡單:
“如果他們足夠可靠,我們可以接納。”
柱子并不服氣:
“我們辛苦建基地,他們來了就能用么?”
王二狗很后悔自己沒有給自己的局域網通信軟件配上表情包系統,他真的想發一個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柱子還有心情想這些,只好提議:
“這個問題好辦,地球上不是用股權結構解決這個問題的么?”
影子覺得很離奇:
“你在這個時候還想著這些?咱們要戰斗了。”
王二狗回復:
“戰后我們必然有新人加入,不解決這個問題,我們怎么處理和新成員的關系?”
柱子覺得很好笑:
“那你準備怎么辦?”
王二狗直接說:
“我們三個人成了一家公司,新球公司,股權我們每人33.3%,但是…”
影子知道,但是后面的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于是立刻追問:
“但是怎樣?”
王二狗并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我的股份,有雙倍的投票權。相對應的,你們一股的投票權只有0.5。所以在公司事務上,我有66.6%的投票權,你們兩個人共享剩下的33.3%。但是公司的收益,我們按照股份比例劃分,每人33.3%。你們都知道,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必須有一個人說了算。”
影子知道王二狗為什么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很不合時宜地討論這個問題了。
情勢所迫,箭在弦上,他們必須立刻做出決斷。
而以此前半個月的經歷來看,王二狗是有本錢要雙倍的投票權的。
團隊的工作方向基本是王二狗決定的,而他們也適應了服從王二狗的指令。
柱子最先同意了這個想法:
“可以,我同意,我現在賬上應該有新球公司33.3%的股份了,那咱現在是有錢人啊!”
影子簡單的回復:
“同意。”
在這個星球爆發第一場戰斗的前夕,這個世界有了第一家公司:新球公司。
而這個公司的使命,正是完成人類在整個星球的開拓。
王二狗解決了組織架構,那么新加入的人的身份自然就很好解決了:
“這樣,無論是誰,加入新球公司后,會成為公司的雇員。這樣,新球公司還是我們的,但是我們的團隊就可以逐漸擴張。而對重要的員工,當然也會有員工股權激勵計劃。”
伴隨著新球公司成立的,并不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而是那個被打的水手的哀嚎。
“別打了,別打了,我…”
“真的沒有偷那2千克餅干,”
“我的配額”
“剩下的3千克,還給醫生帶了2千克藥…”
水手聲嘶力竭地叫嚷著。
突然,一個尖利的聲音劃開了眾人的憤怒:
“停手!我作證,他只帶了2千克餅干,你們看看他的背包,剩下的是藥!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