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達大人,維達大人!”
呃,誰?沈宇從恍惚中被人叫醒,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馬?什么鬼?我是在哪里?
只見身側有位騎著黑色駿馬,穿著湖藍色鑲銀邊斗篷的麗人正望著自己,藏在寬大帽兜陰影里的雙眼滿是詢問之色。
再環顧四周,沈宇噌的一下從馬上滑了下來;
一隊騎著高頭大馬,頭戴桶盔身穿鎖子鏈甲的騎士鴉雀無聲地肅立在自己身后,除了身下馬匹偶爾的踏蹄。簡直就像一隊博物館的雕像一般。
跳下馬沈宇才發現自己身穿板鏈甲外罩著黑色的罩衣,完完全全就是中世紀里的騎士扮裝。
這是怎么回事,我游戲玩多了在做夢嗎?
沈宇混混沌沌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好疼,這個夢好真實,這他嗎的不是夢!
就在沈宇反復糾結之際,那位麗人又開口了:
“維達大人,這里有水源,前方草原廣闊,視野良好,您可以下令扎營修整了。”
“行,好…好的,扎營。”沈宇回過神,結結巴巴地回答說。
這時才發現聽到的和自己說的語言,既非漢語也非英語法語,語法簡單。但自己卻像從小慣用的母語一般流利順暢。
身后的騎士們紛紛下馬,一時間甲胄的碰撞聲,馬匹的蹄聲響鼻聲打破了寧靜的氛圍,就像電影暫停畫面按回了播放鍵一樣。
一名騎士過來牽走了他的坐騎,而沈宇卻猶如半夢半醒一般,腦子里不由得被各種問題攪得嗡嗡直響。
“主上,請允許我指派2名軍士去接應我們的人。”一個略帶沙啞但不乏磁性的女聲使沈宇茫然回頭。
一位身穿亮銀色甲胄披著黑色披風的騎士走了過來,摘去了桶型頭盔赫然露出了一頭亮麗而又濃密卷曲的紅色長發,綠色的眸子白皙的皮膚活脫是女神伊娃格林站在面前。
“索尼婭?”
“是的,主上有何吩咐?”
“貞德?”
“維達大人?”斗篷麗人將罩住自己大部分面龐的帽兜掀開,露出了一張驚艷絕倫地臉。
天啊,我這是在游戲里嗎?沈宇緩緩地蹲坐了下去,凹凸的石子連同鏈甲硌到屁股的感覺那么的真實。這一切難道是真的嗎?
“維達大人,您怎么啦?”
“主上!”
“沒事,我只不過有些疲乏而已,索尼婭你下令去吧。”沈宇用手蒙著自己的臉回答道。
眼角瞥到了手套捋到的一撮白發;是的,我現在真的穿越到游戲中成為自己設定的角色了。
一條寬約20呎的溪流,水流不急不緩,在陽光的照射下清澈見底。水很淺,都沒能沒過馬的小腿。
騎士們摘掉了頭盔,但依舊穿著甲胄;有的在溪中取水,有的則拾柴生火,或是整理行囊。偶爾會聽到他們簡短的交談幾句,一切都顯得那么的有條不紊。
沈宇,或是稱他為達斯.維達的健壯宅男靠坐在一塊半身高的巖石旁,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而腦袋里則飛旋著反反復復的問題“該怎么做?”或是“怎么辦”之類的。
直到一陣喧鬧聲把他從思緒里拉了出來。
黑壓壓的人群陸續從身后的森林里走了出來,來到了亂石灘涂上。
紅發索尼婭帶著2名騎士騎著馬來到了維達的面前,維達撐著石頭站了起來。
只見索尼婭干凈利落的下了馬,說道:
“主上,我們的人陸續來了,還留了1個小隊弓箭手在1哩外的森林里殿后。”
“他們都是些什么人?”
維達放眼望去,只見人群里摻雜著女人、小孩以及老人。
男人們手里拿著一些棍棒以及草叉之類的武器,有的穿著皮衣,但大多數都是衣衫襤褸,甚至有些人沒有穿鞋。
“都是愿意跟隨您的人,主上!”索尼婭看著維達的眼睛,平靜地回答道。
“我們能帶著這些人去哪里?”
“全憑主上的意愿,我們愿意跟您去任何地方。”
“好吧,好吧…索尼婭,把貞德叫過來吧,我有事問她。”
“是的,主上!”索尼婭略一點頭,轉身走了。
不一會斗篷麗人貞德挽著自己的寬大的罩衣款款走來。
維達搬起一塊磨盤大的石頭放在了面前,暗想道:不虧是體魄極其健壯的評價,少說有4、50斤的石頭在手上輕若無物。
自己則依舊靠著原先那塊半身高的石頭邊坐了下來。
“貞德,你坐下我問你幾個問題。”
“維達大人,您說吧。”
貞德臉上浮現了一抹紅暈,她小心翼翼地挽著自己的裙袍坐了下來。雙手交叉著放在蓬松的裙袍上,眼簾下垂,望著地面。
維達看著不由得心中一陣蕩漾。
“我們這是準備去哪兒?我們一共有多少人?呃,你知道我們從哪里來,現在在哪兒嗎?”維達斟酌了一下問道。
“維達大人,我們途中聚集、收留了388個因戰亂流離失所的難民,其中青壯男人有131人,女人和孩子一共有193人,剩余64人分別是老人和殘疾人,您的騎兵衛隊有50人,索尼婭小姐的斥候騎兵20人,弓箭手60人,盾矛手100人,共有621人。”
貞德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們20天前從美拉格斯山谷聚集地出發,按照您的意愿;遠離戰亂的科洛佛公國,到南方尋求和平的土地,我們往南越過了克萊恩科斯山、穿過了這片卡薩馬留森林,路上您在病倒之前吩咐要照顧老弱民眾,所以我們只走了大約400哩,現在您終于恢復過來了…我們應該到了蠻荒地的邊緣;翼根半島的外圍了,。”
“20天前嗎?”維達皺起了眉頭。“為什么自己什么印象都沒有?”
“那么貞德,你怎么會愿意跟隨我的?”
“維達大人,我是雅克.冉.達克伯爵的女兒,我是你的人質,被你搶來的。”
天啊,這是什么設定?我居然會去強搶民女?維達滿腦袋的黑線。
“好吧,貞德,你先去休息吧。”
“維達大人。”貞德站起身來,微微屈膝施禮。
目送貞德走向正在扎營的人群,維達心中更是疑惑。以往看到那些穿越文都是附體什么伯爵之子,什么公爵之子的。仗著家族勢力闖出一番名堂。而自己穿入這個異世之中卻連個根都不知道,更別談什么基業了。莫非自己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嗎?
沉吟了片刻,維達決定再找那位英姿颯爽的紅發索尼婭聊聊。
新鮮的樹枝隨著篝火的吞噬發出啪啪的聲響,亂石灘涂臨時搭建的營地上升起了一股股的炊煙。人群東一堆西一堆的聚集在了一起,不時傳來陣陣喧鬧的交談之聲。
維達漫步走在營地里,不時有民眾或是士兵站起來彎著腰向他施禮。
“騎士老爺。”“大人。”
畢恭畢敬的聲音讓維達有些飄飄然了。他努力的控制了一下臉部肌肉,擺出一副自以為嚴肅的神情。一會舉手致意一會微微點頭,可過足了把當領導的感覺。
“嗨,那個…呃,索尼婭在哪兒?”
一支5人的盾矛手巡邏隊剛好經過,看到維達停了下來低頭向他致敬。帶頭的士兵恭敬地回答道:
“大人,索尼婭隊長和她的手下在營地的最北面,就在森林邊上,我給您帶路。”
“不用了,你們繼續吧。”
維達擺手拒絕了士兵給他帶路的愿望,向營地北面,森林的邊緣走去。走了不久就聽見一陣喧嘩的哄笑聲,靠近一看,正是那些斥候騎兵們圍成個圓圈,里面還傳來陣陣擊打聲。
維達饒有興趣地走了過去,只見2名赤膊大漢正廝打在一起;
一名光頭絡腮胡的漢子手上沒了兵器,只拿著面木盾在抵擋一名披著長長散發的高大男子的木劍進攻。
索尼婭斜靠著一根木樁,正看得入神。不一會隨著長發男的一記猛踹,光頭漢倒在了地上,長發男隨即欺身上前用木劍架住了光頭漢的脖子,分出了勝負。
“很好,赫伯贏了,給他一杯麥酒。”
索尼婭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維達,宣布道。
“索尼婭,這桶麥酒給我留著,還有誰來和我爭這桶酒?”
長發男哈哈大笑。隨即就有人脫了上衣下場開始了另一場廝斗。索尼婭回頭吩咐了一句便向維達走來。
“主上,你找我?”
索尼婭雙手抱胸,就這么站在面前。姿態颯爽又不缺嫵媚,維達好不容易把視線從索尼婭的身上挪開。
“呃,索尼婭,我想和你聊聊。”
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宅男維達緊繃住自己的臉說道。
“…”
“是這樣的,索尼婭,你是…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的奴仆,包括我的傭兵小隊都服從你的命令。”
索尼婭微乎其微的挑了一下眉毛,毫不猶豫地回答說。
“奴仆?”
維達沒能繃緊自己的臉,露出了一個驚詫的表情。
“是的,直到我有能力打敗你為止,主上,這是在我被你擊敗之后我發的誓言。”索尼婭略咪了一下眼。
“是嗎?索尼婭,我這么說的?”
“是的,主上,我不會違背我凱爾斯夫人的誓言,在我覺得有能力挑戰你之前,我是你忠心不二的奴仆。”
“好吧,好吧…那個…你吃飯了沒?”
“…”
維達拖著晃晃悠悠的腳步以及亂哄哄的腦袋回到了營地中央,這幾十分鐘內所得到的信息內容讓他有點消化不了。
他靠坐在原先的那塊石頭旁尋思著,直到一個穿著鎖子甲外罩麻布短褂像是扈從樣子的年輕人給他遞來了用木盆裝的豆泥和烤肉。
“大人,我去給你拿麥酒。”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羅伯特,羅伯特.威廉姆斯,大人。”
“羅伯特,我是什么人?”
“您是偉大的神諭者、古西斯帝國的唯一合法繼承人、尤達大師的唯一傳人、阿法貝特的屠夫、穆圖班阿發茂叛亂的根源、斯巴達克斯基角斗場的解放者、阿魯哈薩特屠龍劍的持有者、獲得強大的羅德島騎士團擁躉的傳奇騎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