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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進軍,圣約翰堡

  七天后,羅松溪回到了南海邊的那座小鎮。

  他看到,洛家的老家主洛奇居然親自到了,在索萬的陪同下,站在鎮外,等他的飛艇降落。

  之前斯圖加特家族到的是第一繼承人萊昂納多,羅爾斯家族派的代表是羅松溪的老部下克勞爾。洛家居然是聯邦號稱神階之下第一人的老家主親自來了,讓羅松溪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羅松溪躍下飛艇,上前握住洛奇的手,“感謝洛老先生支持我這個資源共享聯盟。”

  “哈哈哈,”洛奇笑了起來,他實際上已經兩百多歲了,卻依舊保持著中年時候的相貌和爽朗。

  “資源的事情,就交給索萬他們去辦了,洛家別的沒有,糧食的儲備還有一些,也幸好上一次戰爭的時候,我摳門了一點,沒讓那些糧食便宜了狗日的黃欣。”

  “我來,主要是這些年閑得實在蛋疼,聽到有那么刺激的事情,自然是想活動一下筋骨。”

  “呵,幾十年沒有正兒八經地打架了。”

  羅松溪莞爾,不過掌控聯邦資源命脈的三大家,能夠如此輕易地表態,也讓他心至少定下來一半。

  他在圣山十二始祖的交談中,也曾談到一點,就是這次黑潮,將會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以一個民主制的國家去迎戰。

  相比于集權制的國家,聯邦明確用憲法保護每個個體的私產和選擇自由,這對于如何盡可能地集中力量去迎戰黑暗生物——特別是在威脅還沒有真正降臨的準備階段,將是一個重大的考驗。

  好在斯圖加特、羅爾斯和洛家,都是懂進退識大體,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底蘊,令他們比普通人更了解黑潮,又或許是在聯邦建國時,將經濟和資源賦予這三家的時候,建國者已經有這方面的考量和安排。

  羅松溪緊緊握了握洛奇的手然后松開,然后向老朋友索萬打招呼。

  “這兩天,鎮上沒發生什么事情吧?”他寒暄道。

  索萬也與他握了握手,笑道,“那天精靈王來的時候,據說動靜太大,驚動了市政府和州政府,州治安署的長官親自帶隊,到這里來巡查過了一次。”

  “結果呢?”

  “結果,恰逢老師剛到,看到理查德將軍,和他切磋了一下,州治安署的隊伍被嚇得馬上二話不說就跑了。”

  羅松溪笑了起來。

  “既然動靜已經鬧太大,那么我們就一起去圣約翰堡,找保羅總統聊一聊吧,看看他會為這場黑潮,做出什么樣的打算。”

  矮人的巨型飛艇、斯圖加特家的飛艇、羅爾斯家的飛艇、洛家的飛艇,組成一支浩浩蕩蕩的飛艇隊伍,沒有刻意拉起高度,也沒有特地飚出速度,以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壯觀氣勢,朝著北面圣約翰堡的方向飛去。

  羅松溪換上了他許久未穿,幾乎已經是壓在空間盒底的那套少將軍服,站在那艘巨型飛艇的艇首,肩上的將星熠熠生輝。

  只是他覺得肩章有些硬,硌著肩膀有些不舒服。

  “你是怕保羅總統不肯合作,才故意擺出這樣的陣勢?”馬格尼教授問他,“我看保羅不像是這樣不識大體的人啊。”

  羅松溪搖了搖頭。

  保羅·愛德華的過往,以及爬上總統位置的過程,可能除了他們“惡之花”的首腦之外,只有他一個人清楚。

  在林小曼用那件空間法器放走自己之后,保羅做了明智的補救方案。

  保羅沒有抹黑自己,更沒有通緝自己,因為保羅知道,這樣只會對抵抗聯軍里,對他忠心耿耿的部下,造成反作用。

  保羅把鍋推到了韋斯特身上,說他是因為韋斯特的刺殺才隱匿行蹤逃跑。因為保羅知道,韋斯特確實要殺他。

  而之后在帝國南部伊斯坎為省的那場追殺,坐實了保羅講的話。羅松溪想,可能保羅唯一遺憾的,就是韋斯特沒有殺掉自己吧。

  然后,保羅用他完美的執政表現,征服了所有人。拉攏聯邦頭部家族,打壓肩部階層,而獲得了所有底部階層的擁戴。

  這樣的話,即使以羅松溪的身份,指證保羅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勾結帝國?害死柯尼卡將軍?以圣約翰堡為賭注與安東尼達斯展開一場豪賭?

  這樣的事情,以保羅現在的形象,說出去別人只會以為是天方夜譚。

  從“惡之花”的成員入手?可是“惡之花”這幾十年來,被保羅經營得鐵板一塊。況且不是“惡之花”的首腦,普通成員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大先知,就是現在聯邦的總統。

  所以稍許猜到一些事情的馬可·何塞父女,只能選擇躲起來,順帶便帶走了那位檢察官杜因。

  但保羅展現出來的治理聯邦的能力,表現出來的真的在為了實現他口中的理想國度而進行的努力,都不足以讓羅松溪放下過往,從此與保羅展開合作。

  他始終認為,一個人的道德,與他的能力無關,一個人的操守,與他的理想無關。

  在這樣的關頭,他不能將影響到位面存亡的責任,去與保羅這樣一個擁有如此強烈的私欲,且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分享。

  惡之花,結不出善之果。不管別人對保羅的觀感如何,他是這么想的。

  但有得時候他也在想,自己對保羅的憎厭,是不是僅僅只是出自…林小曼。

  沒有人會容忍自己的初戀,并不是真真正正地愛上自己,而是…出于安排接近自己。

  但從林小曼啟動那枚胸針讓他脫身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已經不恨林小曼了。那么他只能恨安排林小曼接近自己的主謀,在自己最純真的年代欺騙了自己的主謀。

  算了,不想了。

  總而言之,無論全聯邦的人怎么看,自己既然有這個實力去找保羅算這筆賬,為什么不去算?

  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而且非做不可,這或許就是自由之道的一部分。

  只是盡量不要影響聯邦的安定團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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