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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一種很可怕的女人

  十五歲就晉入圣域大魔法師的帝國天才美少女,施施然地坐在羅松溪所住小院的院墻上,修長的手指飛速的劃動,將一串又一串的魔法往羅松溪所在的方向傾瀉過去。

  她發出的魔法威力都不是很大,主要是她選擇的都是一些小巧而沒有動靜的風系或冰系魔法。但她的施法速度極快,看上去就像每一個魔法都是瞬發。

  羅松溪一個前撲躲過了三道風刃,但他身體剛剛落地,三枚冰錐就好像在他落地的地方等著他。

  他只好姿勢難看地就地一滾,卻只來及躲過兩枚冰錐,另外一枚在屁股上狠狠扎了一個小孔。

  更可怕的是,他翻滾的動作還沒有做完,他身下的地面已經開始快速結冰,隨后三枚風爆彈,根本不給他喘息機會,呼呼呼地就撲面而來。

  羅松溪不知道和他只有一面之緣的維羅妮卡·莉莉,為什么會忽然跑過來要殺他。可他已經來不及思考問題了,他知道,再藏拙的話,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被這風爆彈打破頭了。

  暗影之力流轉,不管怎么樣,先逃出維羅妮卡的視野再說。

  可暗影之力流轉一圈,他卻絲毫感覺不到暗影世界的存在,更別說遁入暗影世界逃命了。

  就在這一遲滯間,三枚風爆彈已經飛到面前。

  他再做任何動作都來不及了,只有懲戒之力近乎本能般運使到臉部,盡可能地卸掉風彈爆開所產生的力量。

  撲撲撲三聲如擊敗革,羅松溪的臉上一片青腫,嘴角甚至被炸豁開一塊,鮮血直流。

  用懲戒之力卸力,約翰·羅伊斯的面目自然再沒有辦法保持。雖然被炸得近乎毀容,還是能看到那片青腫下一張痛楚的娃娃臉。

  但羅松溪露出真實面貌,維羅妮卡卻連一絲吃驚的表情也不曾有。她只是暫停了手中的施法,拿起胸前項鏈的墜飾,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以為老頭子會不知道你會這一手瞬移?他早就給了我這串隔絕者項鏈,項鏈的功能之一,就是半徑五百米外所有空間都被封鎖,禁絕瞬移。”

  “看清楚了嗎?這可是半神器哦,老頭子給我的時候還嘟囔了半天,因為他知道到我手里就不會還給他了哈哈哈。”

  羅松溪郁悶地抹了抹嘴邊的血,能隨隨便便拿出一件半神器的老頭子,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博學之神。

  可安東尼達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77不是說傳奇階以下不會引起他的注意的嗎?

  再說安東尼達斯要對付他,隨時隨地從天而降一發火球他就完蛋了,干嘛還要派他徒弟來狂拽霸酷炫地打他的臉?

  “她想干嘛?”他問77。

  “我怎么知道?你問她呀。”羅松溪仿佛看到77白了他一眼,“反正你走到哪里都好像很有女人緣的樣子,這個女人笑嘻嘻的,占了上風也不打,站在那里跟你嘮嗑,明顯不像要干掉你的樣子。”

  于是羅松溪只好老老實實地問維羅妮卡,“你想…”

  但話還沒說完,又是一串風刃接冰錐接冰環接風爆彈撲面而來。

  羅松溪既然現出了本來的面目,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懲戒之力飛速流轉。

  他的實力剛剛提升到白銀階巔峰,踏星辰步伐使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三晃兩晃已經躲過維羅妮卡的一串連招,他邊躲邊后退,眼看就要退到院子另一側的墻邊。

  他想著一個飛掠越過院墻,然后邁步疾跑,諒維羅妮卡在魔法上再天才,也追不上他。

  等跑開五百米,他就可以發動暗影步了,只要安東尼達斯不天降火球,他就能逃出吉爾斯都去。

  維羅妮卡看到羅松溪想要越墻逃跑,卻只是微微一笑,這一笑如春風輕拂,于是羅松溪的身旁,生出無數密密麻麻的藤蔓,將剛剛起跳的羅松溪纏得結結實實。

  根須纏繞,她居然還會自然魔法。

  剛剛纏住了羅松溪,維羅妮卡一招手,手里憑空出現了一條四五米長、便是倒刺的藤鞭。

  只見她手腕一抖,藤蔓就靈活地蹦向羅松溪,刷地抽中他的左腰,疼得羅松溪齜牙咧嘴,倒刺肯定連皮帶肉刮掉一片。

  這還沒完,一枚火球呼嘯地向羅松溪飛來。羅松溪避無可避,只能再用懲戒之力硬扛。他一邊運使懲戒之力,一邊哭喪著臉對77說,“還說她不像要干掉我的樣子…”

  可火球眼見飛到他面前,卻堪堪劃了一道弧線,飛到羅松溪的頭頂,然后忽地一聲爆開。無數火星紛紛揚揚地落到羅松溪的頭上、身上,燙得他哇哇亂叫。

  這時候77的聲音才傳來,“說了不是要干掉你嘛。至于她想干嘛…我聽說,只是聽說哈,存在一種很可怕的女人,她們喜歡玩一些捆綁啊,皮鞭啊,滴蠟啊什么的小游戲…”

  不管維羅妮卡是不是真的想干掉自己,羅松溪已經被徹底激怒了。

  他的手按上空間盒,弒君已經握在手里,手腕一挑,火元素之力迸流,藤蔓紛紛斷裂。

  他反手一刀削斷了維羅妮卡正欲抽來的第二鞭子,也不想著翻墻跑路了,一跺腳,手執弒君就向她直撲而去。

  維羅妮卡看到羅松溪撲過來,非但不驚慌,反而手一撐院墻,從院墻之上輕飄飄地跳了下來。

  她甚至有余裕控制著風元素環繞著她的藍色裙擺,讓裙擺隨風飄動,卻又控制著揚起的幅度令自己不會走光。

  當真是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

  眼看羅松溪就要撲到面前,維羅妮卡只是又伸出她那纖纖手指,對著羅松溪一點指,口誦一聲:

  “禁錮!”

  她居然連心靈魔法也會。

  其實想想,博學之神的學生,怎么可能不博學?

  羅松溪的身形頓時就僵在半空中,然后撲通一聲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維羅妮卡沒有趁此機會再來一套風刃冰錐風彈或者捆綁皮鞭滴蠟,只是晃了晃手指,對羅松溪說,“你現在一定很抓狂,心里想著我到底來找你干什么。其實我只是被老頭子派過來給你一點教訓。”

  “老頭子對你寄予了那么大的希望,你卻在吉爾斯都一心搞錢,搞得現在天怨人懟,無數人傾家蕩產,簡直是太卑鄙了,太惡劣了。不給你一點慘的,你怎么記得住這次的教訓?”

  仰躺在地上的羅松溪大叫道,“不是,你聽我說…”

  可是維羅妮卡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大呼一聲:“看我暗言術,痛。”

  語言魔法是當年娜迦人除了祭祀黑魔法之外的另一門絕學,據說早就已經失傳,她居然連這個都會。

  羅松溪只覺得一陣令人瘋狂的痛楚從靈魂的最深處傳來,這種痛楚已經比他用火焰灼燒自己的中樞神經那次還要厲害。

  不過維羅妮卡在得意之時終究沒有想到這一招“給你點慘的”會弄巧成拙,羅松溪握刀的手腕,微不可見地彈動了一下。

  經歷過擺脫伊萬預言術的羅松溪,正在緊咬牙關,用這股無與倫比的痛楚,去蓋住了意識中那沉重的束縛感。

  手腕彈動了一下,緊接著羅松溪猛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弒君直指近在咫尺的維羅妮卡。

  弒君離維羅妮卡只有零點幾厘米的距離了。

  可是,維羅妮卡脖子上的項鏈,泛起一圈漣漪,羅松溪與維羅妮卡之間的空間,仿佛微微波動了一下。

  看上去只是微微波動了一下,就像透過蒸汽看到前方的景物有那么一點點變形,可傳遞到羅松溪身上,卻是一股沛然難御的巨力。

  羅松溪的身子倒飛出去,直接從院子飛到他住的那棟小樓,背脊撞碎了臥室的窗戶,跌了進去。

  哐啷啷,窗戶破碎發出一陣響動,這也是他們打到現在發出的唯一動靜。

  維羅妮卡雙手指尖拍了拍胸脯,“嚇死了嚇死了。”隨即又咬牙切齒起來。

  “居然敢反抗本小姐,我讓你痛痛痛痛痛痛——”

  一邊叫嚷著一邊沖進了羅松溪的房間。

  羅松溪現在知道了即使自己實力剛剛提升了一大截,不用暗影步,仍然無論如何都不是博學之神的這位博學女弟子的對手。

  看著維羅妮卡一邊叫嚷著沖進房間,每喊一聲痛,他靈魂深處的那股痛楚,就更加死去活來一層。

  他沒有別的辦法,掙扎地握緊了智慧涌動之鏡,狠狠地朝維羅妮卡瞪了一眼。

  智慧涌動之鏡如虹鯨吸水般瞬間抽干了他的精神力,本來已經痛得死去活來的羅松溪如何再承受得了精神力驟然枯竭的虛脫,痛上加痛,仰面倒在床上就昏了過去。

  但維羅妮卡終究是被這件號稱主神器殘留所發出的精神打擊命中,饒是她精神力相當強大,仍然力不從心地搖晃了兩下,她試圖跨前兩步穩住身形,卻還是一個附跌,面朝下,不偏不倚地倒在了羅松溪的身上。

  于是帝國的天才美少女,和聯邦的菜鳥特工,雙雙暈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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