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真的不打算把炸藥技術轉讓出去嗎?”77有些不解地問羅松溪。
“根據傳承保密規則,遙控法陣屬于傳承核心機密,不允許外泄。但炸藥技術只是傳承主人探索厄爾斯位面遺跡時得到的一項普通技術,并不在保密范疇內。”
“但炸藥及炸藥所涉及的化工知識,卻恰恰是提亞那位面的技術短板之一,若是轉讓,肯定可以給主人帶來驚人的財富哦。”
“算了算了,錢這玩意兒,我好像已經不是很缺了。”羅松溪說,他手里有伊薇蘭給的一個億的授信本票,還有好幾顆元素黑鉆,確實已經比聯邦大多數人都有錢了。
“炸藥太危險,這種沒有使用門檻的大殺器,要是落在尤格·薩隆這樣的人手里,會死許多人的。”
塔爾塔鎮一戰中,尤格·薩隆手持炸彈小車,以全鎮人生命作為要挾的場面,給羅松溪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
這令他下決心不僅不能將炸藥技術公諸于眾,以后自己使用炸彈,也一定要慎之又慎。
“但是77覺得,有許多人會因為炸藥技術而眼紅哦。”
“唉,”羅松溪嘆了口氣,這確實是個麻煩,“回頭再說吧。”
確實有許多人,對炸藥技術十分眼熱,但聯邦畢竟是個法治社會,對待躺在醫院里的戰斗英雄,無論如何斯文還是要講的。
羅松溪醒來的第二天,就有客人上門來了。
來的是凱文·索爾斯克亞,雖然他老喜歡穿件紅斗篷裝逼,但就沖著那天他以一位圣域強者之尊,朝羅松溪真心誠意敬的一個禮,羅松溪對他心懷好感。
凱文身上的氣質,正是典型的聯邦職業軍人范兒,他放下帶來的禮物,坐在羅松溪床頭的椅子上,稍微問了一下羅松溪傷情恢復的情況,便毫不拖泥帶水地切入正題:
“鑒于閣下在塔爾塔鎮一戰中表現出的能力與勇氣,總參謀部授權我,誠摯地邀請閣下成為聯邦軍人的一員,共同為了聯邦的和平和安全效力。”
成為聯邦軍人的一員,當然就是把羅松溪所掌握的技術,名正言順地納為軍方所用的第一步。
“無論是參謀部、裝備部,還是各大軍區,你都可以自己選,做什么事情,你也可以自己選。總參謀部已經授權我直接授予你上尉軍銜。如果你要搞科研,將馬上擁有自己的實驗室,如果你想帶隊伍,任何一支部隊都起碼可以給你一個連。”
正說話間,又一人推門進來,看到羅松溪臉上就堆滿了春天般和煦的笑容。但進門之后不先對羅松溪說話,卻先夸贊起病房里照顧羅松溪起居的琳達卡。
“何其之幸能見到這么美麗的姑娘。小羅英雄,想不到您能得如此美人相伴、照料左右,真是人生幸事啊。英雄配美人,當真是一段佳話呀。”
琳達卡被說得滿臉通紅又不好開口反駁,羅松溪不得不佩服來人交際水平之高超。
羅松溪就不相信他會不知道琳達卡實際上和自己清清白白還沒有關系,但打個招呼就撓到了少年人心里的癢處,說得羅松溪還舍不得提出反對意見。
來人向羅松溪自我介紹道,“鄙人是阿什利·戈麥斯,目前暫代西星市市長一職。其實早在塔爾塔鎮之戰前,犬子努爾·戈麥斯就已經是小羅英雄的忠實粉絲了,他經常在家給我看和您的照片啊。”
原來是粉藍男的老爹,怪不得羅松溪看著他有點面熟。阿什利又熱情地和凱文寒暄,一番吹噓,把凱文和西十六師一起捧到了天上去。
戈麥斯家族曾是千年礦業世家,塔爾塔礦脈枯竭之后,靠著千年的積累,迅速成為西星州的最大的地產商、投資商。戈麥斯家族也是地方駐軍的大金主之一,凱文免不了要和阿什利謙遜客套一番。
沒想到阿什利順竿就上,不停地夸軍隊里是如何紀律嚴明,人才濟濟,到了聯邦政府這里,老實人不干活,聰明人撈油水,這次西星州官場幾乎被一鍋端,亟需羅松溪這樣的少年英才,來補充新血啊。
在聯邦,軍方與政府關系不睦,已經是臺面上的事情,不過為了一項技術的主導權,兩方公開搶人,也是一樁挺奇葩的事情。
而且粉藍男的老爹和直來直去阿兵哥不一樣,是人精一樣的人物,他看到軍方已經先一步來搶人,一圈推手推下來,不僅一點兒不得罪人的把自己的意圖拋出來,還隱隱地堵住了凱文的話頭。
但對于未來的規劃,其實羅松溪與77早已有過商量,所以沒等阿什利啰里啰嗦把聯邦政府向羅松溪許諾的待遇講完,羅松溪直截了當地說:
“感謝兩位的抬愛,但我從7歲起就是一個孤兒,不得已在塔爾塔鎮的煉金店里當學徒工。雖然老板待我很好,也衣食無缺,但沒有上過學畢竟是最大遺憾。”
“所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能上學念書。況且我才16歲,等我學業有成之后,再來更好的為聯邦效力,兩位看看,是不能能夠滿足我這個心愿呢?”
當時在彌賽亞的貴賓間,伊薇蘭就對羅松溪說過,你總有一天會登上聯邦的舞臺。而在塔爾塔鎮一戰之后,作為抵抗的組織者,進入各方的視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伊薇蘭可以尊重他的選擇,但聯邦不會容許這么一個有價值的少年繼續當隱士,各種利益集團不會容許這么一個有價值的少年繼續當隱士。
更何況羅松溪手里的技術,具有無可限量的價值。
那與其在各方勢力的威逼利誘中亂了方寸,不如大大方方提出自己的訴求。
雖然羅松溪對于這種裝腔作勢的話術,很是不適應。
上學念書是77給他的建議。
一方面,實踐能力極強的羅松溪,基礎理論知識是他最大的短板,畢竟無論哪個學科,他都沒有接受過系統性的理論學習。另一方面,各方最為看中的無疑是羅松溪手里的技術。
對于人情世故并不精通的羅松溪,即使頂著少年天才的光環一步登天,等哪天失去利用價值,很容易就被像阿什利這樣的人精給搞死了。
所謂現在捧你有多高,將來踩你就有多狠,羅松溪需要在一個相對單純一點的地方,比如學校,完成一個從小鎮青年向社會青年的過渡。
無論是以前愛發脾氣的77,還是現在喜歡撒嬌發嗲的77,77的建議從不會錯。
于是凱文和阿什利都回去了,他們只是聯邦軍方和政府的代表,他們要把羅松溪最新的要求帶回去,重新盤整、討論、制定符合己方利益最大化的方案。
凱文和阿什利前腳走,后腳便有新的客人來了。
努爾·戈麥斯穿著一件粉藍色的襯衫,領著兩個手下,兩個手下各自抱著厚厚一摞東西,走了進來。
這兩摞東西里,從營養品到紅酒,從水果到雪茄,應有盡有。羅松溪看到里面甚至有一打個頭特別大的海馬。
羅松溪劈頭就問,“你也來幫你爸當說客?”
努爾趕緊連連搖手,“不是不是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爸要來。剛看到我爸,我還躲在外面半天不敢進來。”
“那你來干嘛?”羅松溪沒好氣地問,他指著那一打海馬,“還帶這么多這玩意兒,想吃死我啊?”
“不是不是不是,您現在不吃,將來總有一天用得上的,”努爾繼續搖手道,“我來嘛,自然是作為您最忠實的粉絲,來看看尊敬的車神大人。我對您的熱愛,怎么會摻雜有一絲絲功利的色彩呢?”
“聽說您負傷住院,這些天我可是一直如坐針氈,如果西辰山從此再也看不見您的身影,這將是無法彌補的歷史缺憾…”
羅松溪聽得哭笑不得,剛想揮揮手示意粉藍男坐一會兒,努爾帶著兩個手下又出去了。
“車里還有些東西,我給您去搬過來。”
這個時候,病房的護士進來給羅松溪換藥。女護士雖然年輕,但平時做事情都挺老練的,可今天不知為何慌慌張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