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之地內,小紅狐安靜了下來,它似乎也知道楚風此時正在關鍵時刻,兩只美麗靈動的眼睛一動不動看著滿臉痛苦之色的楚風,滿眼亦是擔憂之色。
楚風此時確實是到了關鍵時刻,一次次地以丹靈之氣極速地沖刺著第五條基礎主脈的最后一層壁厽,但最后又一次次地失敗了,并且第五條基礎主脈的盡頭似乎通向了身體深處一個神秘之地,楚風的每一次沖擊,身體深處的神秘之地似乎都會散發出一層隱晦的能量抵消了一部分丹靈之氣的沖擊之力,所以最后總是差那么一點就要破開,但最終還是沒有破開。不過,在楚風千次萬次的沖擊下,第五條基礎主丹脈的最后一層壁厽卻是越來越松動了。
楚風堅持如此的沖擊動作已經一天多了,若是在以往,他早就因丹靈之力和精神之力耗盡而醒來了,但現在卻依然是精神飽滿,丹靈之力無比的充沛。
楚風能保持如此狀態,那也是必然的,因為此時他的修為可是煉氣期十二層大圓滿,甚至在精神力上似乎飚升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
當然楚風的自身真實水平自然還無法達到這種程度,他現在的修為也不過是暫時的,因為老怪以偏門之法讓楚風的修為瞬間上升到現在這個高度,而楚風便可以連續地沖擊第五條基礎主脈的最后壁厽,一舉把它沖破。
“我雖已經以金針催魂法刺激你的神秘脈絡點,讓你瞬間突破到煉氣期十二層大圓滿之境,但這個時間卻只能維持一天一夜,而你能否在這一天一夜內突破這第五條基礎主脈,真正地融合丹訣,那便要看你的造化了!”老怪在楚風開始沖擊第五條基礎主脈最后壁厽的時候對他說道。
此時已經一天半過了,但楚風依然還沒有完全突破第五條基礎主脈的最后壁厽。但只要如此堅持下去,那最后一層壁厽必然會被楚風攻破,只是楚風如今只有半天的時間了。
畢竟這最后的壁厽要靠的是一鼓作氣,若是這次突破失敗,那么楚風便又可能經脈破碎,老怪雖然可以保其性命,但最終便再無緣于丹修了!
每次用金針催魂法,楚風必然要元氣大傷,沒休養個三、四天休想回復過來,況且這種霸道的手法,唯有老怪這種級別的人方敢輕易使用。
楚風此時以煉氣期十二層大圓滿的丹靈之力全力沖擊第五條基礎主丹脈的最后壁厽,沖擊自然比以前更加猛烈,痛苦也自然要加劇了。
此時楚風赤祼的上身上插滿了長長的金針,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但他的腦海里卻唯有不斷重復著的“再來一次”。
一次次的沖擊,一次次的突破著極限,楚風的沖擊終于變成了一種無意識的行為,這亦或是一種境界,意志真正突破大極限時的空境。
空境意識,無所謂的存在和消失,唯有永恒無盡的存在,當然此時,楚風的空境意識只算一顆種子,何時才能發芽,卻是個遙遠的未知。
時間便是在楚風無意識沖擊中悄然而逝,但楚風似乎總是差那么一點,第五條基礎主脈的終點是個太神秘的存在,那一絲絲的隱晦能量卻總是把楚風的每一次沖擊之力削弱了一丁點,但這一丁點卻就是關鍵,就好似壓死駱駝的關鍵卻是最后一根稻草。
“原來,這《萬靈歸元訣》的融合,最后一點才是關鍵啊。只是現在離金針催魂的效果消失也僅有一個時辰了,楚風已經拼經了全力,也即是他已奮力一拼了,但能否融合便看看楚風有無大運氣了。”老怪看著楚風,臉上卻難得地有了絲絲擔憂之色,當日他曾說,若要修得《萬靈歸元訣》卻須有奮力一拼的大勇氣以及大毅力、大運氣。楚風已有奮力一拼的大勇氣和大毅力,此時缺的便是大運氣。
此時,太陽將落,而夕陽西下的云落森林有一種安靜而幽遠的滄桑。
小紅狐安靜地趴在楚風的旁邊,靜靜相候著。
“難道楚風果真沒有大運氣?”老怪嘆息了一聲,此時金針催魂法的效果馬上就要消失了,而楚風也將會在那個時候醒來,那時自然也是楚風一舉融合《萬靈歸元訣》失敗的時候,也或者是此生再也無緣于丹修的時候,但是,也就是在老怪一聲嘆息剛落的時候,他的眼中卻突然暴閃出驚奇之色。
“楚風體內竟然果然還有另一條脈絡,但這條脈絡卻是隱藏之脈,縱然是我也難已發覺,唯有它有異動時才能發現,而楚風,剛才體內的那條不知是什么藏隱之脈卻突然要顯現了,說不得這便是他的大運氣!”老怪此時心中亦是有了些期盼。
楚風體內的隱藏的神脈自然出現了異動,而那異動處,竟然與第五條基礎主脈的盡頭處隱隱有相連之感,但便是這欲連未連的感覺卻讓楚風異常難受。
神脈本就是天妖異脈突破以后所化,且天妖異脈可納萬靈,卻也并非虛言,此時神脈異動越來越強烈,竟然有了顯現出來的征兆,且空氣隱隱散漫出了天妖的氣息。
而此時安靜趴在楚風旁邊的小紅狐卻是突然“吱吱”地叫了起來,同時身上竟然散發出了淡淡地靈光,此時小紅狐卻是一臉享受的表情。
“同脈相連,同源相吸,古妖遺族。這小子果然身懷天妖血脈,卻是隱藏得這么深,差點連我也騙過了!不過,天妖血脈太過敏感,確實不可隨意暴露,他有如此性格,日后獨自行走丹修界,我亦能安心許多!”老怪對楚風隱瞞身懷天妖血脈之事不僅沒有感到不悅,甚至還贊揚有加,畢竟行走如虎狼之地的丹修界,要的便是這種性格,若不然,莫說紫丹道,便是連赤丹未至便有可能已經殞落了。
“若此次他能借體內那條隱藏的妖脈之力,說不得能一舉突破這第五條基礎主脈的最后壁厽,而且小紅狐是天狐之后,與天妖族是同源之族,若是楚風還能借助同源相吸之力,那突破壁厽必然不是難事了!”老怪此時心中卻生起了極大的希望。
老怪如此修為,尚是這樣的患得患失,那也是必然,畢竟若楚風難以修得《萬靈歸元訣》,他又如何放心地把心中所愿托給楚風去完成?
而此時,老怪感到周圍空間的靈氣突然快速地向結界之地集聚而來,而楚風和小紅狐便是這些靈氣集聚的中心。
妖脈納萬靈,同脈相連,同源相吸,古妖遺族!此時,楚風和小紅狐便是在驗證著這一個古老的傳說。
楚風此時便感到萬靈之氣快速地向體內的神脈隱藏處集聚而來,同時,神脈在吸收萬靈之后漸漸地顯現出了它模糊的輪廓,而它的入口上竟然是與第五條基礎主丹脈的終點相連,只是中間也僅是有著一膜之隔。
而楚風此時也是感受到小紅狐體內傳來的天狐血脈之力,雖然微弱,但對它體內的神脈卻有著強大的吸引力,楚風的神脈便是要小紅狐天狐血脈的吸引下,加快了顯現的速度。
同脈相連,同源相吸,唯有兩種血脈同時融合,方是真正的古妖遺族,但小紅狐和楚風此時也僅是一個最原始的開始罷了,莫說融合,縱是本身血脈的覺醒也是遙遠無期。
但即使只是這樣,對小紅狐和楚風來說卻也是受益無窮的。
小紅狐的遠古天狐血脈因這次而加快了覺醒的速度,同時,若以后一直呆在楚風身邊,那么也將會大大地縮短了小紅狐遠古天狐血脈覺醒的時間。
而楚風么,此時他覺得己身似乎成了一個天地間的熔爐,納盡天地萬靈之氣!
自然,這也僅是他的感覺而已,不過,此時進入他體內的靈氣卻是順著第五條基礎主脈絡沖了進去,然后狠狠地撞地了第五條基礎主脈的終點處,但這第五條基礎主脈的終點處又何嘗不是神脈的入口處。如此,萬靈之氣若要進入神脈中,卻唯有打通第五條基礎主脈的終點,才可真正地到達神脈的入口。
這些固然不是楚風能料到了,但在萬靈之氣的沖擊下,舉突破了第五條基礎主脈的終點卻是事實,而那萬靈之氣又瞬間沖入到了神脈中去,神脈亦在吸收入了大量的萬靈之氣后終于顯現出來。
丹訣融,神脈現,楚風終于達到了!
在第五條基礎主丹脈開辟成功那一瞬間,楚風體內的五條基礎主丹脈終于完整地連接在了一起,也就是這時刻,天地萬靈涌入楚風體內的速度突然再次加速起來。
不僅神脈可以納萬靈,《萬靈歸元訣》也是可以納萬靈歸己用的,只是區別在于,神脈納萬靈,一條足矣,而《萬靈歸元訣》唯有完全開辟完五條基礎主丹脈方可做到。
只是任誰也無法想象的是,楚風體內如今的神脈卻與《萬靈歸元訣》的五條基礎主丹脈完美地連在了一起,而且它們亦是算是同一種屬性的脈絡。這種情況或者是亙古都未有過的事情,然而此時卻發生在楚風身上。
“不知道這倒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楚風此時自然也明白他現在的情況,本以為《天妖煉體訣》和《萬靈歸元訣》可以分開修練,但現在似乎混在了一起,日后煉體和丹修或許要同時進行了。但自古以來,縱然有人同時修習不同的道,但也必然是要分開在不同的時間段去進行修習的,可唯有楚風這種情況,妖脈與丹脈連為一體,從此丹修妖修卻再不分彼此。
事實上,楚風此時的體質卻是萬年亦難以求到的,只是當中的隱秘卻是難已明說,楚風自然也是不知道,但他此時丹脈融,神脈現已然讓他心中歡喜無比,其它的倒也再沒有多作考慮。
默轉丹訣,萬靈之氣便快速地集聚往楚風身體內涌進,然后便如江河一般隨著基礎主丹脈循環路線奔騰來,當然,涌入體內萬靈之氣亦有一部分被納入到了神脈中去,最終被楚風的體內的筋骨吸收掉,而楚風的肉體也以緩慢的速度被強化著。
“竟然達到了煉氣期十一層大圓滿!”楚風靜靜地后感受著體內的丹靈這氣流轉,卻發現,縱然金針催魂法的時效已過,但因為丹訣的融合成功,此時不僅讓金針催魂法本應出現的虛弱副作用完全消失,而且也讓楚風突破至了煉氣期十一層大圓滿,這對楚風來說無疑又是一個驚喜。
“僅三個月的時間,你便能從煉氣期三層突破到煉氣期十一層,這便是在千羽大陸的歷史上也是少有人能辦到,但這不是你最大的收獲,融合丹訣才是你這次最大的收獲,而其它的皆是附帶的補嘗罷了!”老怪欣慰無比地看著睜開眼睛的楚風道。
“這都要多謝老先生的成全!”楚風恭身說道,能踏上丹道,沒有老怪,楚風或者已是楚家的一縷亡魂罷了!
“這些大都是你努力的結果,若不然,縱是我有通天之力,也難已助你在三個月內完全融合如此逆天的丹訣。”老怪微微笑道。
確實,為融合《萬靈歸元訣》這等逆天丹訣,楚風的付出和所承受的痛苦是無法想象的,但這一切付出和痛苦卻都值了!
“如今你融合丹訣成功,日后便可真正地開始修習丹道了,但往后的路卻要你自己走下去了,想必你也不會讓我失望的。而我也可以放心地把心中所愿相托于你了!”老怪看著楚風輕輕地道!
“楚風必竭盡所能完成先生所愿,萬死莫辭!”楚風表情莊重地道。
“那已是太遙遠的過去了,如今,縱然是東方世家也未必有幾人還記得有我這么一個人吧,但不管怎么樣,與東方世家那些恩恩怨怨卻不想再提了,但是我畢竟還是東方姓,他日你若與東方世家有沖突,若可以,便可給他們一個機會吧。當然那必然是在你已經很強大的前提下。”老怪聲音輕淡地道,似乎老怪曾經在世家中亦是萬分的不如意,只是如今卻都看淡了。
“楚風謹遵先生之言!”楚風口中應道,但心中卻想,只要自己不與東方世家之人接觸那便不會有什么沖突的,這給對方機會一說倒是可以免了,只是不知先生所托的是何事?
老怪此時只是在沉默著,畢竟那是太久遠的事了,現在要重拾舊事,卻總要思量一番的。
老怪在足足沉默了一分鐘之后,才緩緩講述起了他的從前。
“當年我為尋獲突破青丹之機,便遠走西方魔域。西方魔域之地大多都是魔修者,而魔修者大多都是隨心所欲、異常殘暴好戰之輩,這其一是因為其所修習的功法所致,其二自然是其生活環境使然。魔修者修的是魔性,若無法很好的駕性好自己的魔性,那么便會變成真正的魔,嗜殺成性。當然,大多魔修者還是可以控制自己的魔性,因而魔域之地也并非如丹修者傳說的那樣,處處充滿血殺。任何地方都有爭斗,只是魔域之地是千羽大陸爭斗最激烈、最頻繁之地罷了。而魔修者亦都是爭強好勝之輩,在那個地方,若是你不夠狠不夠強,那便唯有被別人吃掉。魔域之地的魔修者雖然性格嗜殺好爭,但他們爭的卻是光明正大,卻不似丹修之地的丹修者,他們雖然爭殺少些,但一旦爭殺起來,爭的卻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
丹修之地磨性,魔域之地修力,若要獲得強大的力量,最好歷練之地卻是魔域無疑。唯有在那生死血殺中方可尋得突破高階機緣。只是魔域之地,爭殺果然是無比激烈,甚至有時候雙方生死相爭卻也是毫無緣由,特別是丹修者入魔域之地,在沒有拼殺出威名前,那必是一天一小戰,三天一大戰那是正常之事。
當年入走魔域之地,我便是青丹期大圓滿高手,因而一入魔域,我便高調挑戰各方修魔高手,一百三十戰之下無一敗績,但也正因為如此,惹怒了那一方的修魔強者,他要親手來斬殺我。修魔者亦有七階,分別是魔者,魔士,魔兵,魔將,魔帥,魔王,魔皇。當日要斬殺我的修魔者卻是已達魔王前期之境,足比我高出一階,且同一階別下,丹修者在戰力上本來就要比魔修者差上許多,如此情況下我本非他一回之敵,但因我修的功法和神通亦是神奇無比,在他手抵過三招之后終被我抓住機會循走,但當時的我已身受重傷。
雖然我成功循走,但若無意外,那時的我必死無疑!但便是在那個時候,我卻被一修魔女子所救,而我所相托之事,便是因她而起!”老怪靜靜地說著,當他提到那個修魔女子的時候,臉上表情開始無比的柔和起來。第四十一章魔域魔修者 遙遠的往事,那亦是一段不愿去觸摸的記憶,老怪此時的神情迷離而憂傷。
只有這一刻的他,或許不是一個強者,僅是一個憂傷的老人罷了!楚風看著如此的老怪,心中輕輕地嘆道。
老怪此時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回憶中,他如同回到了過去,此時用輕柔的語氣述說著過去。
“若無她,便無我,她叫落花,當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心中便認定了她,此生非她不娶!只是丹修者和魔修者結合,若是一般丹修者也就罷了,然而我卻是古修世家出身的,古修祖訓,非我丹修,不可相結!不過,當年我尚算年輕氣盛,為所愛女子倒是可放棄一切,族中祖訓我倒是看得不是很重,我當時尚以為把她帶回族中尚有可能讓族中同意我們的結合,但我還是小看了古修世家對祖訓的看重程度。
古修祖訓,犯者必誅!當時我剛把她帶回族中,便被族中高手圍殺,若不是當時我因與那魔修者強者一戰后心有所悟,終于突破了青丹期,達到了藍丹前期之境,那我和她便在那次圍次中已喪命,幸好的是,他們沒有人知道我已突破青丹期,因而低估了我的實力,圍殺的高手中也僅有一個藍丹前期高手,況且落花亦是魔帥前期高手,要突圍那自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突圍之后依然要受到族中高手的無盡追殺,最后我們唯有遠走魔域,而魔域之地要么建立一方勢力,要么便是要應付無窮的爭殺,那里絕沒有隱修之地。
我和落花便以絕強的修為在魔域之地的魔云城建立了一宗派,那宗派之名叫做清風宗。
當年,我們在的時候,清風宗卻是千里之內最大的宗派,如此我們便在那里落下了根。二十年后落花誕下一女,取名為東方雨柔。
因我是丹修,落花是魔修,所以雨柔身懷丹修者和魔修者的血脈,一般而言,丹有丹道,妖有妖道,魔有魔道,唯有那種身懷兩種血脈的人才有可能同修雙道,而這可能卻是少之又少,而雨柔剛好是那種可以同修丹道和魔道的丹魔之體,只是縱然身懷丹魔之體,同修兩道依然是兇險萬分的事,這樣萬分兇險的事本不欲讓雨柔去做,但丹魔之體若只單修一道,卻難以有大成就,唯有同修雙道,才能真正地發揮出丹魔之體的無限潛力,而且在魔域之地,若沒有強橫的實力,那便是難以立足的。
于是,我傳雨柔丹修之道,落花傳魔修之道。但同修雙道果然是無比的兇險,雨柔在同修雙道過程中不知吃盡了多少苦頭,也歷盡了多少兇險,不過,她生性無比聰慧堅強,在她二十五歲的時候,便已經達到丹道的綠丹期大圓滿和魔將大圓滿,當然她在如此年紀達到這般境地,也是與她身懷丹魔之體分不開的。
但偏是在她沖擊青丹期和魔帥,欲一舉突破綠丹期大圓滿和魔將大圓滿時,卻發生了意外,同修雙道,稍有不慎者,便會走入萬劫不復之地。雨柔當時的丹靈之氣和魔靈之氣本是分開運行的,但卻在沖擊青丹期和魔帥時,丹靈之氣和魔靈之氣突然暴亂起來,并且瞬間混在了一起,兩種不同屬性的靈氣混在一起,縱然是丹魔之體,那也是無法承受其兩種不同屬性靈氣的碰撞。
當時情況危險萬分,雨柔的丹魔之體隨時都有可能崩潰,而且她的靈魂在那兩種不同屬性靈氣的碰撞下也幾乎被震散,若如此下去,雨柔最后的結果唯有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如此情況之下,落花卻以生命之代價,釋放出魔修者最慘烈,最悲情的封靈禁咒大神通。
封靈禁咒大神通是遠古魔修者古老相傳的大神通,一旦加注到一個人的身上,便可封住她一切生機的流失,縱是千年亦不朽,但施放者卻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雨柔最終以沉睡姿態存活了下來,但落花卻永遠地走了,她亦在臨走前叮囑我,縱是千難萬難亦要救活雨柔。
因而,我此生之大愿不是問鼎紫丹,亦不是修那長生道,我只想完成落花的遺愿,救活我們的女兒。
莫問此生,緣何相隨,落花已落,萬道皆空!”
老怪的聲音有一種平靜的哀傷,最后那詩似乎預示著他心死道空的悲涼。
“我此生之大愿不是問鼎紫丹,亦不是修那長生道,我只想完成落花的遺愿,救活我們的女兒。原來先生此生之大愿便是救活他的女兒!”楚風內心中重復著老怪那句悲傷的話語,心中卻有了一種難言的味道。
“先生此時想必已然有了救活雨柔小姐的方法!”楚風靜靜地道,他想,他唯一能為老怪做的,也便是完成他此生之大愿吧。
“我曾翻遍無數古籍,尋遍天下藥師,終于尋到了救活雨柔的方法。那便是要尋到召魂草和生死花兩種靈藥,以召魂草重聚雨柔魂魄,再以生死花重塑生機,如此便可救活雨柔。只是我亦了解到這兩種靈藥在萬年前便幾乎絕跡了,如今要尋來卻是千難萬難!
不過,最終歷盡兇險以后,我從一處遠古遺留之地尋得了一朵生死花,但生死花并不是直接可用的,生死,生死,一生一死,去生便死,去死便生!生死花中蘊含一半生之氣一半死之氣,唯有去其死氣留其生氣,方有重塑生機之神效。只是要去其死氣又豈是那么簡單,唯有用生之氣來溫養,讓其最終成長為生之花,但所花時間卻是難已估量的。
而且,尚有召魂草未尋得,但當時我從密聞中得知楚族禁地中幸存有一株召魂草,傳說唯有遠古天妖的魂魄之力的地方才有一定的機率生出召魂草。
為尋得召魂草,縱然是楚家禁地我亦要走上一趟。
當年守護楚家禁地的是一個楚家的老怪,其實力當時已達藍丹大圓滿,當時我一隱匿進去,便被他發現了,但我們并沒有馬上打起來,那守護楚家禁地的老怪竟然和我談起了條件。
原來,他欲尋一處隱地沖擊紫丹大道,但又想瞞過楚家隱地的老怪,想必縱然在古修世家的隱地中亦存在著爭斗。
那么他便要找一個不是楚家的人來替代,而我此時剛好撞了進來,我亦說明了來意。他自然沒有立刻答應了,而是要與我來一場賭約之戰,若我能勝,便可帶著召魂草立刻離去,若敗,也可以拿到召魂草,但必須要守護楚族禁地,不可離開禁地百里范圍,直到有楚族罪人受冰刑不死者,方可離開。
當時,我亦是已達藍丹期大圓滿,但我當時卻也是正以生死花植于心脈處,以生機之力溫養之,以致使我的實力發揮不到七成,但為獲得召魂草,縱敗也必然要戰的。
最后結果自然是我得到了召魂草,但要在楚族之地守護至有楚族罪人受冰霧之刑不死者方可離開。
不過,只要能獲得召魂草,勝敗都不重要,況且我打算,一旦尋得召魂草,便要尋得一安寧處以己身溫養生死之花。而這楚族禁地亦算得上一處安寧之地,于是我便在楚族禁地一呆便是三百年,而生死之花也是近幾天內才終于完全溫養成生之花。”
“只是我以生之氣溫養生死花,此時壽元已大減,但我尚有一個生死之約要赴,那人卻是我死生之大敵,一旦相爭必是你死我亡之局面,此次縱然去了,能勝他的機率太渺茫,雖然同為紫丹前期的高手,但我生機卻因溫養生死花已經流失了大部分。紫丹相爭,只差一絲,便可決定生死。”老怪淡淡地道。
楚風卻是第一次聽老怪提及自己的修為,而果然,老怪已經問鼎紫丹,然而更讓楚風吃驚的是,老怪的生死大敵竟是然也是紫丹高手。
“先生難道沒有其它辦法?”楚風聽得老怪這次赴約,似乎已抱了必死之志,他亦本來想勸老怪不要赴這個生死之約,但憑老怪的修為,若要隱匿,便是誰也難尋到,但楚風亦知道,到了老怪這種層次,那必是言出必行的,縱然明知是死,那也必不悔約!
“生死我已看淡,只要尚活著,那便莫要違背心中之意!”老怪看著楚風淡淡地道。
“楚風受教!”楚風此時唯靜靜地應著,心中縱有千般難受,此時亦要壓在心底。
“雨柔被我封印于清風宗生死門中,那生死門如今被列為清風宗的禁地,我手中的清風令戒你且收好,它不僅是清風宗的掌門之戒,也唯一是能進入生死門的鑰匙!”老怪此時拿出一枚古老的玉戒,上面刻滿了玄奧無比的圖紋。
“你拿著清風令戒便是清風宗的掌門了,日后回到宗中便先找到那監宗長老吳林華,許多事情我曾在離開時交代過他!”老怪把清風令戒交到了楚風手上說。
“我就要走了,這個兩個封印之瓶中裝的分別是召魂草和生之花,這個是重中之重,切記保管好!”老怪最后拿出兩個已加上封印之力的玉瓶鄭重地對楚風道。
“只要楚風尚有一口氣在,這瓶便不會丟失!”楚風認真地道。
“那么,我便走了吧!”老怪輕輕地看著有些幽暗的天空,這夜幕又要降臨了!
“先生走好!”楚風恭敬地行禮,但他的臉上卻是滿臉的不舍和憂傷!
“莫問此生,緣何相隨,落花已落,萬道皆空!”老怪似乎沒有聽到楚風的話般,只是一步一步踏向虛空,然后漸漸地消失,唯有隱約間傳來那首憂傷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