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蒸汽研究學會的新產品
“你得多加練習，據我所知，儀式類魔法如果無法準確按照所要求的軌跡劃出儀式圖案，則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儀式魔法的威力。”
賞金獵人此刻就像是兄長一樣敦敦教誨。
貪多嚼不爛，今天所學習的已經足夠多了，先熟悉那些配方藥劑和魔法儀式：禁錮，等完全掌握了之后再繼續學習新的也不遲。
將秩序法典放在一旁，連續練習了很久，直至能夠完美的在虛空中劃出儀式魔法：禁錮的完美軌跡，并將吟唱牢牢記在心中。
接下來是配方藥劑。
秩序法典上的配方藥劑除了解釋了需要的基礎藥劑之外，并沒有提及基礎藥劑的比例。
“效果參考藥劑師的手法…”
默念著這句話羅寧意識到了一些技巧。
“會不會是基礎藥劑的比例呢，在配方藥劑上能夠考量藥劑師手法的唯一標準只有對于基礎藥劑比例的掌握程度。”
想到這里他將三種藥劑所需要的基礎藥劑挑選出來放在一起。
這里沒有精確的分析儀器，要找到三種藥劑各自的黃金比例，就必須采用最為笨拙的辦法，慢慢實驗，通過實驗數據來分析，而且還需要一些小白鼠。
沒有小白鼠，但是有老鼠，而且能夠跟老鼠交流，很容易得到準確的藥劑效果。
而且配方藥劑所需要的基礎藥劑數量要少，到時候得到的數據少一點，更容易分析。
最終選定了第一樣實驗藥劑。
“主席要兩種基礎藥劑配置的祛病藥劑。”
一般進行這種實驗會從最大值和最小值開始，再取中間值，萬幸的這里還有用來吃飯的勺子，可以當做最基本的量器。
拿出一枚空試劑瓶，用勺子挖取1勺4號藥劑，然后挖取10勺11號藥劑，一并倒入試劑瓶內，幸好兩種都是液體，不用添加水，否則又多了一個變量。
現在需要蒸餾設備，羅寧掃視了一眼，坩堝還是要派上用場。
將坩堝架在火爐上，然后將混合后的試劑倒入坩堝內，然后在坩堝內放上兩只叉子當成架子，將一只碗放在上面。
謝麗爾和賞金獵人看著年輕人，皺著眉欣賞著這一幕。
羅寧將鍋蓋反蓋在坩堝上，出門捧了一些凍成冰的冰塊回來，放在反蓋的鍋蓋上，確認鍋蓋和坩堝之間縫隙密閉。
隨著火爐內大火灼燒，兩分鐘后鍋蓋上的凍結的冰塊化成水。
小心翼翼將盛滿了水的鍋蓋拿走，放在叉子上的碗內已經有了少許液體。
伸手將碗拿出來，然后將鍋底蒸餾之后余下的藥劑殘渣倒掉。
片刻后碗內的液體晾涼，倒入試劑瓶內，不到兩毫升的液體，散發著一種獨特的藍色。
將裝著煉制好藥劑的試劑瓶放在試劑架上，緊接著開始第二次。
這一次又將4號藥劑取十勺，再將11號藥劑取一勺，按照前面的方法進行蒸餾。
得到第二瓶蒸餾后的成品試劑放在試劑架上，寫上比例。
最后是將兩種藥劑各取5勺，蒸餾后得到成品。
1比9 ，9比1，1比1 ，三種比例的藥劑全部拿到。
賞金獵人和女巫終于明白年輕人先前在干嘛，對于同樣需要煉制試劑的銀色黎明兄弟會成員賞金獵人來說，這樣能夠蒸餾藥劑還是第一次看到。
“你的方法很奇特，銀色黎明兄弟會最出色的藥劑師絕對想不到這些。”
羅寧得意一笑，正在思考讓誰來實驗藥劑，這個時候門口一陣響聲。
略微怔了怔上前開門，看到本杰明渾身臟兮兮，無精打采在門口坐著。
進門之后本杰明打了個噴嚏，坐在旺盛的火爐邊上瑟瑟發抖，顯然是感冒了。
羅寧略微思索了一下詢問。
“動物使用藥劑和人是不是有同樣的效果。”
賞金獵人楞了一下，猶豫半天回應。
“理論上沒有區別，不過動物比人的體型要小，要減少服用量，藥劑過量服用會致死。”
羅寧點點頭拿起4號藥劑和11號藥劑比例為1比9的配方藥劑，來到本杰明面前晃動了幾下。
“祛病藥劑，來一點藥到病除。”
面對年輕人手中的藥劑，再看看年輕人的神色，本杰明有點抗拒。
羅寧索性抓住本杰明的后脖頸提起來，捏開嘴之后灌了少量進去。
本杰明嗆了幾下之后依舊無精打采的趴在火爐邊上，過了一陣才病懨懨的回應。
“好了一點，但還是很不舒服。”
看來這個比例的藥劑效果不太好，羅寧回頭拿來9比1比例的藥劑，抓起本杰明又灌了一點。
本杰明被放下之后已經趴在地上，狀態十分糟糕，聲音虛弱。
“我感覺糟糕透頂。”
“9比1也不太合適。”
羅寧嘀咕了一下，最后拿來了1比1 的藥劑，晃動幾下。
本杰明下意識的想要逃跑，羅寧在本杰明即將跳上窗口用爪子打開窗戶之前，默念完了儀式魔法：禁錮的吟唱。
看著在窗口抬起爪子一動不動的本杰明，羅寧走過去，在大約五秒鐘之后本杰明恢復正常行動的一剎那伸手抓住，將藥劑灌了一點進去。
“看來儀式魔法：禁錮跟手法熟練有一定的關系，當然動物的精神力要比人弱一點，這也是魔法效果較長的原因之一吧。”
想著這一條將本杰明帶回到了火爐邊上，并沒有松手。
大約十秒鐘之后本杰明猛烈晃了晃腦袋，聲音變得相當有力，眼神恢復正常。
“感覺好多了，你的藥劑似乎很有用。”
魔法藥劑的治病效果竟然如此迅速，感嘆的同時羅寧放下本杰明，本杰明跳上書桌，舔著自己身上的毛發，不滿抱怨。
“愚蠢的胖女人差點害死我，幸虧你的醫術還算可靠。”
1比1配比的祛病藥劑效果較好，現在只需要微調就行，羅寧將藥劑瓶放回到了試劑架上，隨口詢問。
“怎么了？”
本杰明一邊舔著自己的毛發，一邊敘述。
“蠢貨帶著我在河邊洗衣服，離開的時候滑進了冰冷的河水中。”
距離這里200米就有一條咸水河，那里是洗衣服的好地方，按照本杰明的描述，葉妮福此刻應該也不好過。
這是個實驗藥劑的好機會，除此之外還可以借機給全鎮的居民來一個大檢查，采集更多的實驗數據。
最重要的是目前的坩堝要用來做實驗，得專門買一口用來做飯的鍋才行。
立刻將基礎藥劑配比改成4比6以及6比4，新制作出兩瓶藥劑，再加上1比1的藥劑一并帶上打開門，臨走前囑咐。
“記得先洗好菜，等我買了鍋回來就可以下鍋了。”
出門首先拜訪的是葉妮福的小店，小店沒有開門，大概是因為她生病了吧。
上前敲門，很久之后門打開。
葉妮福披著厚厚的舊毯子打開門，面色蒼白，嘴唇紫青，顫抖著看了一眼門口的年輕人，聲音低沉。
“今天不營業，奧斯汀先生。”
即將關上門的一剎那羅寧用手擋住，熱情解釋。
“我想對全鎮的居民做一次檢查，如果生病的話可以及時治療。”
嘴上這么說，心中卻又點疑惑。
按理說生病了自己作為唯一的醫生登門胖女人應該高興歡迎自己進門治病才對，怎么反而提不起興趣。
葉妮福透過門縫擺擺手。
“不必了，上一次進了貨之后銷量一般，最近我的手頭有點緊，沒有錢支付昂貴的醫藥費，而且只是感冒而已，多喝點熱水就行。”
看起來治病在這里的收費也不便宜，怪不得當初羅寧·奧斯汀抽屜會有那么多的存款，原來都是給鎮子上的人治病攢的。
羅寧可不想失去試藥的機會，面帶笑容。
“重感冒可沒有辦法通過喝熱水來解決，必須得用藥，而且這次普查我只收取十分之一的醫藥費，算是感謝鎮民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葉妮福的眼神中略微透出一絲感激，迅速打開門讓開門口。
羅寧進入之后發現小店內貨物琳瑯滿目，擺滿了貨架，除了原有的那些貨物之外還有不少的新玩意。
走到貨架前，伸手拿起一個圓形的玻璃制品。
“這不是燈泡嗎。”
雖然通過火車鋼輪和謝麗爾的解釋已經知道蒸汽研究學會在蒸汽機械方面的執著研究取得了不少成就，例如火車等等，但親自見到銷售的完美成品還是令人感到興奮。
背后傳來葉妮福失落的聲音。
“上一次那些商販推薦給我，說這玩意來自于黎明堡，叫做電燈，銷量很不錯，可以用來照明，但我忽略了鎮子上居民的經濟狀況，根本賣不出去。”
羅寧想說這玩意絕對是搶手貨，只是這里的人不識貨。
葉妮福似乎憤怒難平，走過來順手拿起藏在角落中不易發現的一盤電線。
“瞧瞧這玩意，他們說叫電線，用來接電，效果很好，但沒有任何用處。”
緊接著又指了指角落中一個鐵疙瘩。
“這叫能量塊，只要接上電線，然后在接上燈泡就能夠照明，我試用過一段時間，只能用三天左右，之后永遠不會再亮了，猜猜這一套玩意的售價是多少？”
為了表示尊重，羅寧隨便猜了個價格。
“30盾？”而且他認為自己猜測的價格應該低于售賣價格，這些玩意對于普通居民的生活完全是革命性改變。
葉妮福尷尬一笑，擺擺手。
“別說30盾，5盾已經是天價，這里的大多數居民都很難拿出來。”
5盾…就可以得到這些…
羅寧幾乎將治病的事情拋諸腦后，走到蓄電池邊上看了看，實際上是鐵盒子，鑄造水平很粗糙，表面斑駁，有點蒸汽朋克的意思，至于使用三天后無法發亮，是電量不足的原因，如果沒有電力來源，這些東西都是一次性的，不管賣多少錢都不太劃算。
“對了，還有這個。”
葉妮福走到柜臺后面，指了指柜臺下面放著的龐然大物。
“鐵疙瘩不知道用來干嘛，也是配套產品之一。”
羅寧走上前看了看，變壓器和發電機，兩者合并在一起。
按耐住內心的激動坐下去觀察，變壓器和發電機內部的用一些看起來很粗糙的電線鏈接，電線雜亂交織在一起，構造相當復雜，不過欣慰的是粗糙的線使用了銅芯。
這些都是蒸汽研究學會的成果…
原本以為研究出蒸汽機帶動的火車已經是他們的最顯赫的科技成果，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組織的水平，竟然已經能夠制作變壓器，雖然很粗糙。
變壓器比蒸汽機在工業設計上要復雜很多。上一世蒸汽機引發了第一次工業革命，發電機則是第二次工業革命的產物，這兩種科技產物讓人類文明向前邁進了一大截。
有了發電機和變壓器，那些東西不再是一次性的產物，現在他對蒸汽研究學會燃起了巨大的興趣。
“有點意思”
羅寧嘀咕了一下，起身從身上掏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只帶了1盾的錢來購買鐵鍋。
猶豫了一下遞上去。
“葉妮福女士，這套東西5盾賣給我，然后附送一口鐵鍋，這是定金，待會我會補齊剩下的款項。”
有了這一套設備，生活質量會提升一大截。
葉妮福一愣，感激的握住年輕人的手。
“我就知道，紅鴉鎮不會都是些不識貨的鄉巴佬。”
羅寧尷尬一笑，這才想起正題，立刻拿出三瓶藥劑，開始為葉妮福女士治病。
首先是4比6比例的藥劑，6比4需要再找別的“小白鼠”進行實驗。
“葉妮福女士，您的記下來您病情好轉用了多長時間，對了這套東西待會我的朋友會來取。”
葉妮福當然愿意為慷慨的年輕人做任何事情，欣然答應。
出了門來不及去其他鎮民家庭，立刻返回將鐵鍋放下。
“卡里克先生，你得去葉妮福家里將我買的其余東西帶回來，有點重，麻煩你了。”
出了門繼續去了別的鎮民家庭，天氣變化較快，鎮子上有不少感冒的病人，癥狀輕重不同，羅寧分別向不同的患者使用了三種比例的藥劑，叮囑記下好轉時間，這樣采集的數據樣本較多，最終的結果也更準確。
弄完這些之后立刻回到家中，羅寧看到已經回來的賞金獵人。
奎寧·卡里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顯然才回來不久，大口喘著粗氣，指了指搬回來的一大堆東西。
“蒸汽研究學會那些蠢貨的玩意一點都不可靠，他們的東西比女巫更令人厭惡。”
謝麗爾做著飯，連頭都沒有回，但聲音同樣充滿不屑。
“如果必須讓我在蒸汽研究學會和銀色黎明兄弟會之間選一個做朋友的話，我一定會選跟女巫迪菲亞敵對的銀色黎明兄弟會，因為蒸汽研究學會那些矮子們生產的鐵塊就跟他們一樣，令人討厭到極點，都是些投機取巧的把戲。”
“看來蒸汽研究學會之外過于守舊的人們還無法接受科技對生活的帶來的改變。”
羅寧可不管這些，立刻撲在那些玩意中開始鼓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