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憤怒
霍雨浩呆滯了，剎那間，他只覺得自己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抽空了似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蒼白。周圍很喧鬧，但是霍雨浩卻什么都聽不見，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失去了意義。
空姬然目光中也帶了一絲寒意。好啊，真的是好一個核心弟子待遇啊。
核心弟子是史萊克選拔人才的一種特殊方式。只有在新生考核和升級考核中表現特別優異的學員才能夠得到核心弟子這份殊榮，也是學院在提前選拔內院學員的種子。
核心弟子待遇則是因為學員的天賦和實力還有所欠缺，還需要繼續考察，不過暫時也能享受到核心弟子的福利。
霍雨浩三人此次以全勝戰績取得新生考核冠軍的成績，三人應該毫無疑問的入選核心弟子。但是事與愿違，霍雨浩居然落選了。
空姬然替霍雨浩感到不值，她知道霍雨浩自進入史萊克學院的那一天起，就付出了自己全部的努力，每天拼命的修練，努力進步。別人休息的時候，他在修練，別人懶散的時候，他還在修練。
新生考核開始后，霍雨浩更是奉獻一切的和伙伴們共同努力，最終獲得了新生的最高榮耀，可結果呢？只得到了一個類似待定席的核心弟子待遇。
侮辱誰呢這是？就因為霍雨浩的魂力只有十九級？還什么天賦和實力有所欠缺的學員？
霍雨浩此時已經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怨恨，拼盡全力的笑了出來，甚至還在輕聲安慰著替他打抱不平的王冬和蕭蕭。
此時的言少哲已經站到了空姬然身旁，一臉微笑的看著杜維倫宣布獎勵與核心弟子名單。從這老頭的表情，空姬然感覺他居然認為這份名單很合理？
空姬然從來都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史萊克這么對待霍雨浩，她的心中也十分不滿，好像有一朵火焰在燃燒。
表彰大會結束，外院學員各自散去，霍雨浩也在王冬蕭蕭的陪伴下離開。因為言少哲在她的身邊，他們也就揮揮手，沒上前來與空姬然道別。
“空姬然，咱們去聊聊吧。”
“行。”
言少哲在前方帶路，不知為何，他感覺空姬然今天的聲音似乎格外冷冽，像深冬的寒風，冰涼刺骨。
言少哲把空姬然帶到了專屬他的辦公室，示意空姬然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
“空姬然，我想知道，你的武魂彼岸花是否擁有極致的死亡屬性？”
言少哲的神色格外鄭重，緊緊盯著空姬然緋紅的眼眸，渴望得到他心中的那個答案。
“是。”
空姬然沒有想到言少哲會問她這個問題。通過胖蟲子的記憶和圖書館的典籍，空姬然自然知道極致屬性是什么，也很快回答了言少哲的問題。
她知道，彼岸花的“死亡”并不簡單，它被所有的至尊強者稱之為“絕對死亡”。這是一種概念上的死亡，是一種規則，與“虛空”和“命運”同等級的存在。
換一種方式來說，如果空姬然的實力足夠強大，哪怕是“命運”，她都能殺給你看。只是，如今的空姬然對“死亡”的開發不過九牛一毛，但也比斗羅大陸中所謂的“極致”要強悍的多。
言少哲竟然有些遏制不住內心的興奮，狠狠揮舞了一下手臂。他知道只要留住面前的絕色女子，史萊克學院的第四次輝煌就要從他的手中誕生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最輝煌的一次。
言少哲認為，彼岸花的極致死亡比絕密典籍上描述的三位史萊克先輩的極致屬性更加強大。以他的眼光，前輩們的極致屬性固然強大，但也只是單一屬性的極致。死亡這個屬性本就稀有至極，而極致死亡更是讓他感覺到恐懼，那是一種湮滅眾生的能力。
彼岸花的極致死亡能夠化萬物為齏粉，無論是魂力還是魂技。在言少哲看來，這就是一種全能，無論是用來攻擊還是防御都無比可怕。更讓他驚喜的是，彼岸花居然能令蘊含著大量不穩定能量的定裝魂導炮彈“死亡”，這可是一種戰略性武器啊。
要知道空姬然只是魂王，就已經能令六級定裝魂導炮彈“死亡”，那等到她魂圣呢？封號斗羅呢？超級斗羅呢？那又是一番什么樣的景象，言少哲真的有些不敢想象。
如此駭人天賦，他覺得空姬然很有可能會達到極限斗羅的層次，甚至是傳說中的…神！
日月帝國為什么強大？不正是因為如今愈來愈發達的魂導器嗎。等到空姬然成長起來，她就是一個可以抹殺所有頂級魂導器的大殺器啊。
言少哲一想到空姬然在以后輕輕揮手，無數珍貴的九級魂導器直接“死亡”的場景，他的呼吸都有些加重。
“那…姬然你是否有另一個極致之火的武魂呢？”言少哲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的問道。
呵，男人！對我的稱呼都變了。
“嗯，那是我的第二武魂，紅蓮業火。”既然言少哲已經猜到了紅蓮業火的存在，空姬然也不打算否認。
果然，雙生極致武魂！
他已經說不出來話了。雖然之前已經有所猜測，但是餡餅真的砸到他頭上，言少哲一時間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咳咳，姬然啊，真的沒想到你的天賦這么驚人。雙生極致武魂，這或許是大陸歷史上的第一次吧。我會以史萊克武魂系院長的名義向學院的最高議會提出請求，一定給你分配最優質的資源，為你配備最頂級的魂環和魂骨，我們一定可以把你培養成大陸最頂尖的強者！”
言少哲從興奮中緩過勁來，給空姬然開出了無數能嚇死其他魂師的條件。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請求召開臨時海神閣會議了。他相信，只要說出空姬然的天賦，所有海神閣宿老包括院長必然會無條件通過這項提議。
“謝謝您的好意，言院長。不過我覺得我可能不再適合留在史萊克學院了。”
清冷的聲音如利劍般打破了言少哲的幻想，這段話對他來說簡直不下于一道晴天霹靂。
“為什么，姬然？學院的歷史上已經培育出了三位擁有極致武魂的魂師，你要相信學院一定有這個實力幫助你成長。如果你覺得條件不夠，你可以提啊，只要不是太過分學院都會滿足你的。或者你認為學院對你約束的太多，沒關系，以后你隨便來外院，這方面學校不會再管你了。”
言少哲是真的急了，他不明白為什么空姬然突然要離開史萊克學院，同時他也舍不得一個絕世天才從他的手中溜走。他現在只想穩住空姬然，甚至都有點慌不擇路，什么話都開始往外說。
“我不太明白，霍雨浩那么努力修行的結果居然只是一個核心弟子待遇。你要知道，他入學時的魂力只有十一級，短短三個月他現在已經十九級了。他的天賦還不夠嗎？還是說學院真的一點活路都不給他留！”空姬然終于說出了她心中積攢的所有憤怒。
“這樣的學院我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空姬然最后說了一句話。
“姬然你先冷靜，霍雨浩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我需要問一下杜維倫主任，畢竟他才是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給個你滿意的答復。你也先冷靜一下，千萬不要做出沖動的決定啊。”
言少哲恍然大悟，原來事情的根源在這啊。他知道空姬然不是那種在外院待了數年，對學院有著強烈歸屬感的內院弟子。她僅僅在學院待了三個月，對這里確實沒有什么感情，更別提歸屬感了。
言少哲認為空姬然如果說離開可能就是真的離開。而且空姬然是個孤兒，可能學院的做法讓她感覺到這里的冷酷與無情，對學院的印象更是直線下降。
“我一直覺得史萊克學院是一所公平公正，一心為大陸培養人才的偉大學院。希望您能認真考慮這件事。”空姬然覺得事情差不多就可以了。
空姬然無所謂，憑她的實力在斗羅大陸到哪里都能逍遙自在，但是霍雨浩還很弱小，他能依靠的只有學院。
空姬然不得不為他考慮。
“姬然，請你相信，史萊克學院不會錯過任何一位優秀學子。”言少哲神色鄭重的對空姬然保證道。
哎呦我去，累死老夫了，終于穩住這個小姑奶奶了。
入夜，空姬然睡不著覺，就又跑到了海神湖邊那棵她經常躺的大樹上。
海神湖還是那么美，湖面上一層微微的秋波起伏，水靈靈的漣漪緩緩蕩漾。不同于白天的蔚藍，夜晚的海神湖在魂導燈的照耀下別有一番滋味。
這件事最后會怎么樣呢？應該能給霍雨浩一個滿意的答案吧，空姬然百無聊賴的想著。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天賦真的那么重要嗎，一個人的努力原來這么輕易的就能被抹殺。
“嗯？”
空姬然突然發現一個小小的黑影緩緩走到了海神湖畔，輕輕坐了下來，望著海神湖發呆。靈識告訴她，那個人是…
霍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