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佰叁拾捌章:達爾文的黑匣子
雖然陳凱旋和陳沐沐很疑惑，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前來救援他們，可是現在的他們就連說話的精力都沒有。
那個女人也沒有在意陳凱旋他們沒有立刻就回答她，關于搶救一下阿爾托莉雅的事，她只是微微朝陳凱旋和陳沐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好東方天界的佛教代理人及系統。
我是教會圣女，圣光的虔誠信徒，圣光信仰傳播者，第一任圣光騎士長，第二任西斯廷大教堂教皇，北境及西海之王，法蘭西拯救者，條頓武士之領主，百年戰爭終結者，貞德”
陳凱旋、陳沐沐雖然無法說話，但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金光中的女人，被她這足足說了有一分鐘的稱號前綴給驚呆了。
雖然之前奇怪她怎么進入到這金光中的，這金光可以看成是一個防護罩一樣，從理論上來說，包括這死亡規則在內的，任何和佛光不相容的東西都無法進入。
不過她首先看起來是一個活人，所以佛光不會排斥她，而且聽起來她這稱號前綴這么多，就感覺很牛逼的樣子，能夠進入這佛光也許就沒什么好奇怪的。
等等，之前她這突然出現的就把陳凱旋和陳沐沐嚇了一跳，然后又光顧著回憶她的稱號去了，所以…她到底想要說什么來著？你能把之前說的話再說一遍嗎？當然稱號那段就不用再重復了。
正在他們這么想的時候，貞德已經再次說了一遍重點，“各位，我覺得你們若是將阿爾托莉雅救下的話，憑借著圣光和佛門的力量雖然不至于能夠壓制的住這東西，不過也不至于落敗。”說著背對著指了指敖烈。
敖烈自然也看到了貞德的出現，不過她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很奇怪，說起來好像感覺很強的樣子，但是又感覺很弱。
實在是說不出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就好像是…嗯…敖烈想了想，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感覺，總之…綜合評價來看的話，還是一個弱雞就是了。
所以敖烈并不在意她的本身，只是很在意她的突然這件事。這讓敖烈更是覺得現在這里的一切，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如果將生者的世界和亡靈的世界比喻成電腦里面的兩個硬盤的話，除非有大能刻意為之，不然幾乎不會出現生者到亡靈的世界，亡靈到生者的世界。以前最多偶爾會有那么一個倒霉蛋誤入這里，但也很快就會因為規則的不適應而死掉。
可現在這接二連三的在亡靈之地出現生者這種事情，以前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情況，看來是亡靈之地出了什么問題。
所以敖烈在陳凱旋召喚出了佛光之時，它也正好借著陳凱旋的佛光，再用死亡規則來造成巨大的規則對沖。
雖然之前的一切都是按照敖烈所想，的確是將這亡靈之地給徹底的格式化，然后又用死亡規則再重做了一個新的出來，可現在看來即使是剛將這剛做好的亡靈之地，和之前的比起來還是沒有任何好轉。
不對，不僅是沒有好轉，甚至于更糟糕了，這才重做了多久，竟然就又來了一個生者，這還有完沒完了啊？
當這里是網紅打卡點，想來就來的嗎？你們這些生者還能不能尊重一下亡靈了？你們的眼里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兒宇宙至高無上的規則觀念了？敖烈心里有一萬匹草泥馬從奔騰呼嘯而過，當然它雖然沒有心。
先不管這么多了，既然又來一個生者擋在面前，那就將她一起殺了就行了，總之這件事情有蹊蹺，得盡快讓這個世界回歸正軌才是。
敖烈繼續慢慢的挪動著它的骨爪…
而在陳凱旋他們那邊…
陳凱旋和陳沐沐聽見了貞德的話不禁在想，阿爾托莉雅她還活著？
陳凱旋不由得看向貞德抱著的盔甲，這才發現從阿爾托莉雅的金甲之中，露出一小段形容枯槁的手臂來。
難道…這段手臂的主人就是阿爾托莉雅？可…自己就算是記性再不好，又昏迷了這么久，但阿爾托莉雅畢竟是和自己一起戰斗過的戰友，他記得阿爾托莉雅應該是個小姑娘才對啊。
而這一小節手臂，看起來就是一個老太婆的，難道說…自己已經昏迷了幾十年了！？
一覺醒來發現小姑娘已經變成了老太婆，這…
就在陳凱旋一時間感慨著這滄海桑田的變化之時，貞德已經看出了陳凱旋的疑惑，她解釋道，“這不是自然衰老的，不過是她被這白骨巨龍抽掉了生命，如果再沒有外來的力量幫助的話，她估計只有幾天的壽命可活了。”
陳凱旋張了張嘴，仔細看了看那身金甲。不能怪自己當時沒有看仔細，的確是這阿爾托莉雅只是這“縮水”的也實在是太厲害了些，整個人都被金甲給包裹住了，簡直就像一個躲在殼里的海螺一樣。
要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這里面還有個人，而且金甲本身就夠重，陳凱旋之前又沒有抱過金甲不知道重量，所以一個“縮水”了的阿爾托莉雅的重量，在金甲中根本感受不出來。
“不過，這人都成這樣了還沒死嗎？”陳凱旋雖然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但是意識間的交流也不需要開口，只要還能在腦中思考就能交流，這和系統交流是一樣的道理。
雖然陳凱旋不清楚這樣的意識交流貞德能不能聽得到，不過現在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貞德聽到了陳凱旋的交流，她點了點頭，“阿爾托莉雅現在還沒死，我暫時保住了她的性命，可我畢竟只是一個…總之不能夠真實存在于這里，所以要救她還得靠你的佛門之力。”
“應該怎么做？”
“有些風險，但值得嘗試。你將佛門之力分出一些，激活她體內的圣光，圣光和佛門之力有一定的共同之處，也許只要一點點的力量，就可以再次激活她體內的圣光，接下來就交給圣光就好了，畢竟這孩子還是圣光教會的代理人，圣光會庇護她的。”
陳凱旋聽了貞德的話之后沉默了下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么做。
先不說這佛門之力進入了阿爾托莉雅的身體后，會不會直接引起她爆體而亡，正所謂佛恩如海，佛怒如獄，佛門之力可不僅僅只是溫潤如玉的暖流一般，只有救死扶傷的作用，更有對敵人的雷霆手段。
而要區分這兩種佛門之力，現在的陳凱旋還做不到，雖然是正式代理人，但他對佛門之力的了解也僅僅只是皮毛而已。
當然這對于陳凱旋來說并不重要，反正他只是照做就行了，反正把佛門之力分給她，至于理論我不懂，實際操作我也只是聽命行事，所以出了人命也自然跟我沒關系。
而且阿爾托莉雅都這樣了，就算是不管她也是死，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說不定還真的救活了呢。
對于這件事陳凱旋沒有什么問題，當然也只是在心理上沒有什么問題，他并不是不想救阿爾托莉雅。
然而最主要的問題依然還是，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具體操作。
他根本不會貞德所說的方法，什么用佛門之力激活圣光，說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這寶馬車的配件能和奧迪車配得上嗎？
所以他沒有回答貞德，只是在等陳沐沐的回答，他相信陳沐沐肯定也是聽見了的。
而陳沐沐在貞德出現后全程都沒有說一句話，畢竟這是陳凱旋自己的選擇。
她之前要讓陳凱旋去救阿爾托莉雅，是因為答應過三清系統（激素小蘿莉），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楊明軒，而阿爾托莉雅是楊明軒的騎士，救下她就是間接的增強了楊明軒的實力。
從白骨巨龍的爪子下救下阿爾托莉雅，只是因為當時她并不知道阿爾托莉雅已經快要死了。
單從琉璃淚的傳過來的畫面來看的話，只要將阿爾托莉雅帶離她的系統所變幻出來的直升機里面，然后帶著她跑就算是救下了。
可沒想到當她們到了之后，白骨巨龍已經將她的生命力抽走了，按照陳沐沐的想法來看的話，這種時候既然救不下來，自然就應該是說跑路的事了。
可沒想到這陳凱旋腦子一熱，竟然就和白骨巨龍開始硬碰硬了，結果導致了現在讓他和自己都陷入了危險之中。
畢竟現在這個一片天地還被死亡規則所籠罩著，而照耀著他們的金色佛光就像是一個防護罩一樣庇護著他們。
可這佛光是由陳凱旋作為佛教代理人引導而來，再由陳凱旋和陳沐沐維持住的，然而現在的他們已經快要不行了，眼看就要撐不住下去了。
而如果沒有了佛光的庇護，暴露在死亡規則之下的他們很快就會死掉。
陳沐沐承認雖然貞德說的有道理，救下了阿爾托莉雅之后，有她的圣光之力在的話，肯定能夠幫助自己現在這種情況分擔一些壓力。
說不好能夠撐到死亡規則散去的時候，那時候就算沒有佛光了也能在這片天地中活下來。
就像之前他們依然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的自由活動在亡靈之地一樣，只是現在這黑色光幕所代表的死亡規則現在還沒有散去，所以他們也根本不敢散去佛光，只能繼續為引導而來的佛光提供能量。
所以現在問題就在于，要用陳凱旋和自己多少力量來幫阿爾托莉雅激活可說不準，而且現在哪還有多余的力量幫助阿爾托莉雅，恐怕只要是再抽調一點點的能量，可能這道佛光就立刻崩潰了。
想到這兒陳沐沐看了看頭頂的“卍”字符，“卍”字符已經不符之前的明亮了，不過看起來也不像是隨時都會熄滅的那樣。
陳沐沐不由得想，也許在抽調了一些能量之后，這個佛光還能維持一會兒。如果阿爾托莉雅能夠在佛光消散之前復活，并且出力的話，那至少是暫時不用死了。
等到這死亡規則在一片天地中散去之后，那時即使是沒有了佛光的庇護也無所謂了，至于之后…只能聽天由命了。
但這是一場賭博，誰也不能保證在陳凱旋和陳沐沐抽調了一部分，用來維持佛光的能量后，佛光會不會立刻崩潰。
所以這個選擇是生死攸關的選擇，不是陳沐沐作為一個系統，能夠幫作為代理人的陳凱旋能夠代勞的事情，這件事只能由代理人他自己拿主意。
所以現在的局面就是，貞德在等陳凱旋的回答，陳凱旋在等陳沐沐的回答，而陳沐沐又在等陳凱旋的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貞德看見沒有人回答她，只能悠悠的嘆了口氣，“不愿意？…也對，畢竟你們可是競爭關系呢。算了吧，這都是這孩子的命…”說著她愛憐的看著手中抱著的已經形容枯槁的阿爾托莉雅。
陳凱旋看著貞德這個樣子也心軟了，他也不管陳沐沐是怎么想的了，好歹自己也是個男人，這些大事就要男人拿主意不是？
他迅速在心中拿定了主意，要救下阿爾托莉雅。可現實還是他依然不知道應該怎么去操作這件事，他只能說道：“不是不救…其實吧…那個…你說的什么分出一點點佛門之力什么的…我…不會這么高大上的能力…”
貞德：“…”
你不會你就早點兒說啊，感情我等了這么久你就說了個這個，早說你不會不就完了嗎？
陳凱旋等人的對話及其想法，被敖烈“聽”得清清楚楚，不是因為敖烈有多么強大，再強大的存在也不可能知道人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當然有些“老江湖”能夠猜出來，但也只是憑借著人生閱歷來猜的，誰都不能肯定的說，誰能夠一清二楚的知道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要說是人了，任何智慧生命哪怕只是一只兔子，都不可能完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