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憑什么
“呃，好吧。”
看著一個勁要拉自己走向后院的艾樂蒂，幽蘭黛爾看似有點無奈。
這并不是以為她不喜歡小孩，而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回應小孩子的熱情。
她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會給小小的艾樂蒂內心造成很大的震動，畢竟這種一般只能在電視上或者動畫里看到的事情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小的插曲過后，兩人跟著艾樂蒂來到了后院，見到了艾樂蒂口中所說的“門”。
在看到“門”的那一刻，幽蘭黛爾單手就把艾樂蒂抱在了懷里，韓江也瞬間取出長槍擋在了兩人面前。
大哥哥和大姐姐異常的舉動讓艾樂蒂有些不解。
“就是那個門，門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我們不是要一起進去探險的嗎？”
“小艾樂蒂，哥哥和姐姐現在有點事情要做就不陪你探險了，你先和奶奶待在一起好嗎？”
韓江說著，和幽蘭黛爾一同謹慎后退。
因為艾樂蒂口中的這扇門可不是地下室的門，而是一道長的像門的時空裂縫。
這東西平時可不多見，想見到一次也不容易。
普通人進去了機會沒有生還的希望。
“是通往量子之海的嗎？”幽蘭黛爾已經帶著艾樂蒂退回了房間。
韓江搖頭，晃了晃手里的探測器說道：“多半是通往量子之海，但具體哪里就不清楚了，而且一定和支配律者有關。”
“這小丫頭運氣不錯，進去了居然還能活著回來。”
“希兒。”韓江對準屋里喊了一聲。
“韓江哥哥，我在的。”應答過后，希兒小跑到了后院。
艾樂蒂的哥哥戴倫和奶奶也跟了過來。
幽蘭黛爾把艾樂蒂交給了戴倫，并讓他們后退。
“這東西是什么時候出現的？”韓江指著后院中的空間裂縫問道。
老奶奶瞇起了眼睛，她有點眼花看不清后院的時空裂縫還想著要往前走兩步，但被韓江伸手攔住了。
戴倫看了一眼之后就說：“不知道，但一定是最近這兩天出現的。”
“最近兩天么？”韓江嘀咕了一聲，然后向艾樂蒂問道：“你是昨天晚上看到這道門，而且在里面探險了嗎？”
“是的，大哥哥，里面很有意思的，還有玩偶陪我玩的。”
“玩偶？”
“是的，很高很高的玩偶，還會飛呢，就是它們帶我走出來的。”艾雷迪雙手開始比劃玩偶的形狀。
小孩子的邏輯思維有點差，什么東西都說不明白。
要想從艾樂蒂嘴里知曉里面的具體內容，那太難了。
“監察組。”韓江立馬聯絡到了負責監視這一家的監察最工作人員，“后院的時空裂縫，你們觀察到了嗎？”
“時空裂縫？”監察組的人員有點迷糊，“什么時空裂縫？”
韓江無奈的嘆了口氣，對幽蘭黛爾說道：“這些人的辦事效率，有那么一點點低啊。”
聽到韓江的嘲諷，幽蘭黛爾臉色不怎么好看。
負責監視羅伊斯一家動態，人家后院出現一個裂縫都一天多兩天了，居然什么都沒有發現。
這能叫監視嗎？
對此，韓江也就吐槽兩句，畢竟不是自家的轄區，人家辦事怎么樣自己也不能多說。
一分鐘后，監察組的人都來了，帶著羅伊斯的母親和兒女出去了。
羅伊斯家附近被封鎖了起來，周圍的住戶也被緊急撤離了出去。
韓江看著空間裂縫，對希兒問道：“要進去調查了，緊張嗎？”
希兒雙手緊緊握著武器柄搖搖頭，“不，不緊張！”
“哈！”韓江一下笑了起來，都這樣了還不緊張呢。
“待會兒我就把后背交給你了，相信自己的能力，前段時間訓練場的鍛煉我可都看在眼里了。”
“加油！”
稍微鼓勵了一下希兒，韓江三人便向空間裂縫走去。
這處裂縫比較穩定，空間周圍都有能量可以穩定。
韓江猜測，這裂縫就是故意留給他們看的。
三人靠近裂縫之后，縫隙忽然開始波動。
突然有不知名能量開始爆發，一道亮光閃爍之后三人進入了空間內部。
“好家伙，這是在歡迎我們呢。”
當韓江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一片類似虛數空間的地方之后，第一時間想著安撫一下希兒，結果扭頭一看人沒了。
不但希兒不見了，連幽蘭黛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空間內通訊器沒有信號，根本無法聯絡到外界，入口也消失不見。
韓江試著對四周攻擊了一下，空間非常穩固，一丁點的波動都沒有出現。
“應該不是支配律者的手段吧？”韓江疑惑自語。
如果支配律者有這本事的話，在加哈州的時候也犯不著自爆那么多分身。
當時她就可以把一種高手帶進空間內，然后逐個擊破…
想到逐個擊破，韓江已經知曉了緣由。
支配律者個體的戰力不是很強，想要對他們逐個擊破難度不是一星半點的。
接著韓江調動體內的能量，運轉太虛劍氣再次嘗試攻擊這片空間。
隨著韓江能量的加大，空間已經開始波動。
再次增加能量，已經出現裂縫。
裂縫的另一端并不是現實世界，而是量子之海。
這對經常在量子之海穿梭的韓江來說已經沒有任何難度了，所謂的空間也不過是擺設而已，眼下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希兒。
所說有一個好強的里人格存在，但希兒表人格還是讓人擔心。
至于幽蘭黛爾…她能照顧好自己。
被韓江擊破的裂縫一點點合攏之后，韓江這才開始觀察四周環境。
他所在的位置好像是一個基地的某一處通道。
走出通道之后，眼前的場景印證了韓江的猜想。
這里就是一個生產基地，空無一人的廠房中各種機械化設備正在作業，傳送帶也被打開。
整個廠房的設備雖然在運轉，但上面沒有任何東西，顯的十分詭異。
“這里是…”
韓江仔細想了想，這里和沃特制藥基地被破壞的廠房幾乎一模一樣。
“我們又見面了。”
突然，在廠房二層欄桿的地方冒出一個金屬腦袋。
金屬腦袋下鏈接著一具金屬身體，沒有任何五官的金屬腦袋正對著韓江。
“支配律者？”
金屬人偶“咯咯咯”的扭動著身體，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從欄桿上鉆了出來，整個身體掉在半空中。
“可以稱呼我為支配律者，但我現在的名…名…名字，叫羅伊斯·卡約，一名高端的實驗人員！”
金屬人偶如同卡帶的音響一樣，吱吱吱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韓江舉起長槍對準了人偶，“我沒工夫和你在這里瞎扯，告訴我希兒和幽蘭黛爾在哪兒？”
“希兒？幽蘭黛爾？”人偶腦袋一下子掉了下去，具體身體十厘米的位置后猛然停止，發出怪異的聲音，“你的同伴嗎，我、我、我不知道呢！”
韓江腳下一踏，向金屬人偶越了過去。
既然不告訴他兩人在哪兒，就已經沒什么好說了的。
火焰瞬間布滿槍身，韓江準備狠狠招呼一下這個破爛人偶。
就在他快接近懸掛在半空中人偶的時候，左右突然冒出兩個人偶向他攻擊了過來。
“碰碰！”幾聲，韓江打退兩個冒出來的人偶，向后退去。
原本掉在半空中的人偶，和突如其來的兩個站在了一起。
“韓江先生，貿然動手可是無禮的行為，請容我介紹自己。”
中央的人偶如同提線木偶一般，開始做出夸張的動作，身體四肢與頭顱分離，擺出詭異的動作。
傳送帶與儀器的聲音交響，有一股莫名的感覺布滿韓江的心頭。
這玩意兒整的和異常特殊的表演會一樣，三個人偶是演員，韓江是觀眾。
“我叫羅伊斯·卡約，沃特基地二級實驗人員，負責生產研發，崩壞藥劑配置等重要工作。”
“二十八歲進入沃特制藥基地，哦，那個時候還不叫沃特，叫什么來著？”人偶用脫了線的胳膊撓自己半空中的腦袋，想了一會兒說道“算了，那已經不重要了。”
“總之我勤勤懇懇工作，但最后的命運只落的是照看生產線的工作，也說可笑不可笑？”
“我羅伊斯可是研究員，是科研人員，他們居然讓我去照看廠房，當一個流水線的員工？”
韓江知道羅伊斯在沃特基地的工作，雖然頂著實驗人員的名聲，但主要工作就是頂著各項儀器和員工，去看藥劑的生產罷了。
沃特說的凄涼，但真是情況也差不多。
但因為各個制藥基地的重要性，沃特基地的員工福利也是不錯的。
他雖然干的是生產線盯人的活兒，但拿的福利可是實驗人員的福利，甚至還有各項獎金，這方面沒有一丁點的虧待。
可羅伊斯心里還是有夢想的，堂堂一個研究人員最大的夢想就是在研究室搞各種研發。
把這種人分配在生產線上，生活是富足了，但精神上是空虛的。
羅伊斯的資料韓江可是認真看了幾遍的。
比起普羅大眾來說，羅伊斯工作單位好，生活有保障，孩子未來的教學成長官方都會管，妥妥的社會上層人士。
但羅伊斯是一個研究院，是一個理智研究這個世界的科研人員，是一名科學家！
摧垮他的，是日復一日的機械工作。
他在廠子里的地位不算低，新來的小職員都得叫聲領導，可羅伊斯并不開心。
起先還好一點，為了生活嘛，但后來時間一久根本看不到返回實驗室的希望，羅伊斯崩潰了。
每個人對世界的看法不同，理解也不同，抗壓能力也不同。
羅伊斯被枯燥乏味的工作壓垮了，成為了支配律者其中的一員。
“從要我都想成為一名科學家，一名研究世界真理的科學家，你們卻讓我去制造小小的藥劑！不可饒恕！”
羅伊斯憤怒的嘶吼著，同時與身邊兩個人偶一起攻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所處環境是在支配律者的主場，還是其他的原因，韓江居然沒能將襲來的人偶打碎。
羅伊斯固然可悲，韓江也只能同情而已。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還生活在崩壞的侵蝕下，有太多人想要吃飽穿暖，居住安全都是奢望。
他的執念太深了，所以哪怕成為了支配律者的一份子并沒有被同化，反而保留了一部分記憶。
“大哥哥，陪我一起玩！”
忽然韓江脊背發寒，瞬間轉身將長槍向后刺去。
一個六十厘米高的兒童人偶從空中飄蕩過來，兩只手掌像是被掰斷一樣掛著一丁點的皮，胳膊內側則變成了高強度的尖刺。
堪堪擋下突如其來的襲擊，后退到安全的距離之后，韓江發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地方。
韓江指了指剛才出來的小人偶和羅伊斯左手邊的人偶，難以置信的嘀咕道：“這是…戴倫和艾樂蒂？”
她想到艾樂蒂說自己昨天進來過這片空間，然后安然無事的出去了。
這說明這個羅伊斯的意志力不簡單啊！
不但從上千個變成支配律者融合的意識中凸出，還能有意思復制自己的家人。
那三人不說話，只聽操控的人偶絕對是羅伊斯的老婆和女兒還有兒子…
“不對！”
就在這時，韓江腳下地面裂開，又一個人口手中握著一把細劍破開水泥地，由下而上向韓江襠部刺去。
羅伊斯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這里人偶一共才四個，數量上應對不上。
“躲開了？”
羅伊斯現實驚嘆，然后又是大笑。
“給給給”的那種笑聲，回響在整個車間。
“會不會還有一個？”
韓江有些疑問，畢竟家里還應該有一個老母親呢。
這些人偶可以比的上擬似律者的強度，應該是羅伊斯意念太強直接同化了幾個，然后強行變成他的家人吧。
“給我去死吧！”
羅伊斯開始發怒，五個人偶身上連著細線像是會飛一樣呢，四面八方朝著韓江攻了過來。
“我恨死你們這些人了，憑什么年紀輕就能收到關注，憑什么不用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憑什么我沒日沒夜做出來的研究會被一語否決，憑什么我想要得到的認可不被其他人認同，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