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你……是誰
“這是命令，也是只有你才能完成的任務。”姬子又重復了一遍。
“好吧。”
琪亞娜和芽衣兩人都已經可以掌握律者的力量，布洛妮婭也可以爆發出來可以比擬律者的能力，姬子更不用多說。
哪怕是溫蒂和希兒在A級女武神中也是佼佼者，這個陣容用不著韓江操那么多心。
況且韓江的身體又沒有完全恢復，跟著一起去了只可能是拖后腿的那個。
看著休伯利安升空駛向遠處，韓江只能回頭去找德麗莎。
“韓江，你總算來了。”
學園長辦公室中，德麗莎把手里的文件扔在了桌子上。
“嗯，我這個任務是？”韓江走進房間后問道。
德麗莎嘆了口氣，“這是半個小時前從神州發過來的報告，我和姬子商量過了，只有你去才最合適，而且對方還和我們特意強調了你。”
“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吧。”
韓江拿起報告，報告署名是程立雪，這讓她心里一驚，不是一直在用符雪這個名字嗎，為什么要改回本名，難道是符華的意思？
再說以程立雪這個位置，和極東支部交流起來是平等地位，可文件上的措辭完全是以助手的語氣。
并且這份文件的用于…相比兩個勢力的交流來說，過于隨意了一點，更像是一份私信…
這樣韓江有點摸不著頭腦，符華不是一直無心去管這些“雜事”的嗎，怎么該改性子了？
韓江接著往下看，文件中程立雪先是用了一種很官方的話告訴通知極東支部合作事宜，并且在采購資源礦石等方面要求極東支部多付出以往百分之十的份額。
這種大勢力之間的交易額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龐大，各項戰略資源的一小部分甚至可以左右一個中立小國家境內的勢力變遷。
神州與激動是非常親密的盟友，以德麗莎的意思，如果神州有力量守護自己家的地盤再順手把激動范圍內的平民保護好，極東甚至可以做輔導一方。
但程立雪覺得這是防區之間的交易，不能用私人感情來處理，她同意了，還得照顧神州和激動支部一些中層人員的反應。
親兄弟明算賬，至于雙方愿意合并這件事上，可以慢慢來，潛移默化中成為一體。
當初商量的好好的東西，如今神州卻向多要百分之十的份額，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事情。
文件最后然后又用個人的口吻，讓韓江去神州，其他人如果忙的話，有時間再去，或者符華本人過來。
對于這個，程立雪又專門解釋了一下，神州的意思是韓江可以同時作為雙方的代表，讓他站在中間來處理兩方交接、合作一事，其他人的話完全是私交好友的身份。
看完文件之后韓江只感覺頭大，要他打架還行，要處理這些東西，實在太為難了。
而且措辭也太奇怪了，符華一直覺得自己愧對圣芙蕾雅像家人一樣的信任，現在終于想通了？
“去吧，已經準備好前往神州的飛機了。”德麗莎說道：“我們不知道神州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所以你還是去看看，我們也放心。”
“程立雪是我們一直合作以來的伙伴，所以你去了遇到危險的可能性也低，順便讓你出去散散心，就當是休養身體了。”
“不是…”韓江放下文件反駁道：“她們都提出要我們放棄百分之十的利益了，這么古怪的事你就不覺得神州發生了大事？”
韓江更上心的是符華的轉變，但這個等到時候見面就清楚了，資源劃分這些就得算的仔細一些了。
古代的時候為了一個皇位親兄弟之間都可以自相殘殺，雖然不用擔心符華變成這樣，但不能不去擔心神州的那些中層會不會這樣。
現在雙方還是友好階段，最好還是不要讓中下層管理者和平民之間產生敵意，那樣就更加不好處理了。
德麗莎很不在乎說：“如果神州方面提出百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二這類的才是大事，直接提升百分之十，只有外行人才能說的出口。”
看著只是十二三歲的德麗莎雙手支撐在桌子上，用大佬的姿態做出無所謂的表情，“這就已經把天命在暗中將神州占據劃為轄區的可能了。”
“況且程立雪也在，能夠指揮程立雪作為副手并且心甘情愿的人，也只能是前段時間離開的符華了。”
“符華的性格沉穩，辦事可靠，以前的她不會做出這種舉動，可文件既然已經到了我們的眼前，那就意味著符華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變化。”
“這種變化不知道是好是壞，我們自然也要派人前去看看，不說現在符華的身份，她畢竟是我們圣芙蕾雅的學園，按照她的性格就算再怎么變也不會與我們為敵。”
“這樣的話…你當初進入圣芙蕾雅學園還是經過符華的推薦，對方正好讓你過去，順理成章就應該你去神州進行交涉。”
“這些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管她發生了什么都是我們圣芙蕾雅學園的學生，我們需要關心她，所以你代表的不只是極東支部的外交官，還是我們圣芙蕾雅的同學老師，你明白嗎？”
可愛的外表，可愛的聲音，說了一堆韓江差點沒有反應過來的話，這就是德麗莎一直以來想要的成熟嗎？
“好了好了，快去吧，按照本來的計劃是讓你和姬子一起前往，但東南亞的珊瑚島發生崩壞事件，只能讓你一個人去了。”德麗莎揮了揮手說：“我這里還有其他事需要處理，別耽誤時間了。”
韓江沒辦法，只能聽話。
本來韓江計劃自己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去一趟神州，沒想到冰律爆發，既然姬子她們能夠對付，自己神州的事情只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而已。
飛機幾個小時候在滄海市降落，前來接韓江的是程立雪。
“呦，大忙人怎么來接我了，最近不是崩壞爆發頻繁，不怎么安定嗎？”韓江下了飛機就招呼道：“你師傅呢？”
機場這邊外人不多，但好歹還有一些地勤人員在。
本來面無表情擺這一副公事公辦的程立雪眼睛里立馬有了光芒，笑道：“師傅讓我過來接你，在等你呢。”
韓江嘆了口氣，說：“幾個小時前珊瑚島發生的事總不會不知道吧，都出去忙了，只有我這個半廢的人還有時間。”
“你怎么了？”程立雪和韓江的關系還算不錯，聽到韓江半廢居然有些不解。
按理來說長空市發生的事，其他重力小國家小組織不清楚也就罷了，這都快過去一個月了，神州能沒有一點消息？
看出了韓江的疑惑，程立雪解釋道：“一個月前是師傅閉關的緊要關頭，期間我一直在太虛山守著，對外界的事不怎么關心。”
程立雪這個性格還真能做出來放著整個神州大事不管去關心符華的事來，倒也能解釋的通。
這幾年神州脫離天命的影響后，自身發展反而比想象中的更加迅速。
在程立雪的帶領下，超級都市陸續建造，果斷拋棄中小型城市，將人口聚集在超級都市。
同時神州現有人口在世界范圍內都占據很大的比重，這個擁有豐厚歷史文化的地區自古就不缺英雄豪杰，這兩年更是如此。
都說亂世出英雄，各種管理人才，擁有戰斗才能的人不斷被發覺，其他地區還在崩壞的水深火熱之中的時候，神州相對來說更加安定。
再加上逆熵和極東支部各方面的支持，自身擁有廣袤土地的神州發展起來和坐了火箭一樣。
所以作為領導人的程立雪一個多月的時間守護符華閉館，也能安心做一個甩手掌柜不用擔心局勢的變化。
“哦，對了，我記得你和我說過符華閉關的事情，怎么才一個多月就出關了，是練成什么絕世武功了？”韓江打趣問道。
程立雪瞪了韓江一眼，不管是誰只要說符華壞話的，在她眼里都不是好貨，沒有人能夠例外。
“閉關又不是小說中寫的那樣，師傅精通神州古學，她閉關只是為了整理一下自己的所學沉淀，達到目的之后自然就出來了，難道真像你想的那樣非要有所突破才叫閉關嗎？”
“再說，突破、境界之類的只是概念罷了，實力的增加又沒有具體的衡量單位。”
“好好好！”韓江舉起雙手，就知道不能討論符華的問題，有什么事見到了符華再說也不遲。
程立雪開著車直接駛出機場，到了滄海市近郊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莊之中。
符華可沒有這種愛好，多半是程立雪自己安排的。
等到了地方之后，韓江見到了符華。
房間中央的座位上，符華的裝飾差點讓韓江把眼珠子瞪出來，和她以往的裝束相比…有點不太一樣。
黑色的大腿襪束縛著圓潤矯健的大腿，再往上穿著黑色緊身短褲，到這里還好，她在學院或者平時也是這個樣子。
在往上就不不對勁了，光滑的馬甲線表明符華身材的突出，再上則是黑色的束腰衣，外面套著立領作戰外套。
這套衣服把符華身體的各種優點發揮到了極致，英姿颯爽的感覺撲面而來，巾幗不讓須眉的風格展現的淋漓盡致。
眼睛也被摘掉，雖然以前的那副也只不過是戰術目鏡罷了，但好歹掩蓋了一些符華的英氣。
偏灰色的長發扎了個簡單的馬尾甩在了身后。
只是…只是臉上的表情和韓江的認知有點不同。
“來了啊，快坐快坐。”椅子上的符華沒有動作，語氣倒是很熱情。
程立雪站在了符華身側，韓江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不等韓江說話，符華再次開口道：“我選的這個地方怎么樣，在世界各地都遭到崩壞的侵擾，這一出風景優美的山莊可是比較難得的。”
外面的山莊草木茂盛，哪怕是初春的季節也郁郁蔥蔥，滄海市的氣溫并不會讓百草干枯，也有適合在這個季節盛開的花種。
更難得的是韓江在莊園外進入莊園這么一段路，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戰士的崗位，沒有瞭望的地方，沒有任何防御工事，和崩壞肆大規模肆虐前一樣。
要知道現在這種狀態，哪怕是天命的總部也會有各種明顯的防御工事，普通一些的城市更是全民皆兵，看不到槍炮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這是你挑的？”韓江難以置信問道。
符華可以仰仗自己的實力，太虛山上沒有任何防御工事，但不至于這么一處落腳地都要精心挑選吧？
“那可不是，為了給老朋友一個驚喜，多久沒有在這種舒適的環境下居住過了？”
韓江下意識想了想，確實，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除了太虛山還真沒見到過類似的地方。
“這地方，真不錯。”韓江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還不錯，你覺得滿意就成。”符華隨意說道。
接著就是兩人聊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韓江愈發覺得符華身上的違和感嚴重了。
以前的符華可是一個特立獨行，辦事穩重，和其他女孩相比打扮略有保守，話也不多的女孩子。
可眼前的這個…話有點多，語氣充滿了從未見過的狂妄，甚至有點…有點目空一切的感覺。
就好像只要有她在，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以前的符華會用行動告訴大家，只要我在一切放心，現在的符華…怎么說呢，表現欲有點過于強烈了。
這是韓江從未見過的模樣，符華的性格前后變化太大一些了。
而韓江以前一直依賴對未來知曉的能力，在冰之律者這個時間點已經到了頭。
畢竟自己過來之前，坑爹的游戲還沒發展到這個時間點。
再說，有韓江的干擾，未來的軌跡發生了變化，這個世界正在走向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一條道路。
“干嘛一直盯著我看？”符華瞪了瞪韓江，“哈，沒見過這么優秀的我嗎？”
夭壽了，韓江居然看到沉著冷靜的班長變得和普通小女孩一樣了。
“我覺得…”
“覺得什么？”
“你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韓江如實說道。
怎么說呢，以前的符華，韓江還敢調戲兩句，逗一逗什么的，知道符華反正不會生氣。
可現在的符華性格更加活潑，也更加…不好控制，韓江生怕自己說錯那就對方就會破口大罵，韓江懷疑符華會動手也是有可能的。
符華甩了下頭，“每個人都是多面性的，以前看到的只是我想讓你們看到的，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韓江點頭表示自己認同，但…
一個人的性格怎么會有如此之大的變化，一個平時沉悶的人，就算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再怎么活潑，見到了人之后還是會有所收斂。
韓江以己度人，宅男可以對著屏幕叫二次元女孩子老婆，抱著手機在床上扭的和蛆一樣。
但只要有人，哪怕是最親密的人在，也是會有所收斂的。
符華好像是解放了天性，一丁點的克制收斂都沒有，想到什么說什么。
“你知道嗎，早上的那份報告，本來我想的是把極東并入神州，然后下一步是逆熵，只是立雪說慢慢來，那我也不強求，那就百分之十這樣分成十次來也可以，畢竟大家都是朋友嘛。”
韓江立馬正襟危坐，這可不是符華能說出來的話。
“你…是誰？”
韓江身體緊繃，讓自己可以隨時動手的姿態去面對符華。
他自己就掌握易容、改變氣息的手段，那么眼前這個人會不會…根本不是符華！？
是奧托嗎，那家伙可是會用魂鋼制造身體，打造一副和符華一模一樣的身體輕而易舉。
韓江暗自搖頭否定，如果真的是奧托控制眼前這人，那性格上解釋不通，奧托那樣的老狐貍不可能會讓符華變得反差如此之大。
凱文？
這個有可能，符華負傷多年，世界蛇在暗，凱文突襲還是有辦法能控制住符華的。
但也沒有這么做的理由，世界蛇掌握的資源甚至超過天命，看不上神州這點。
再說，符華和凱文在上個紀元就是老友，正面打一架可以，但要搞偷襲，凱文放不下身段也不可能這么做。
“別緊張，我就是我，HUA，也是符華，你們的班長。”符華剎那間離開自己的座位，來到了韓江面前，一只手按住韓江的肩膀說道：“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立雪。”
韓江心中大驚，知道符華實力強橫，自己又有傷在身，可他在符華剛才的動作里只看到了殘影。
如果是自己全盛的時候，只能做到勉強閃避，還手的機會有，但不多。
還在原地的程立雪點頭，說：“她是師傅。”
“你會不會看錯？”韓江追問道。“性格變了這么多…”
“不會的，師傅只是師傅，不管發生了什么，她依舊是我的師傅，我可以認錯所有人，但唯獨不會認錯師傅！”
“韓江，如果你再怎么說我師傅，別怪我對你動手。”
程立雪是沒有問題的，不管是氣息還是行為舉止，韓江不會認錯，一路上過來時的交談也告訴韓江這人是真正的程立雪。
作為符華頭號粉絲的程立雪，也正如她說的一樣，她可以認錯所有人，唯獨符華不會。
“立雪。”符華向程立雪的方向看了一眼，“別那么說。”
“知道了。”程立雪再次對韓江說道：“師傅說過的，每個人的性格都會變化，師傅的變化只不過是有點大而已。”
“因為什么，是羽渡塵嗎？”
房間里就他們三個人，所以談論這些也沒什么。
符華點頭，退到對面的椅子邊坐下說：“沒錯，羽渡塵不但可以制造環境，也可以收納我的記憶。”
“以前的我不愿意忘卻很多東西，但現在不一樣了，自從我的力量徹底恢復之后我就改變了想法，只做真正的我，只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再也不看別人的想法如何。”
符華說的眉飛色舞，甚至指尖出現一團能量，在不斷給韓江展示自己的控制能力，很是張揚。
“你閉關的時候，以前的實力全都恢復了？”
符華欣然點頭，“不但恢復了我的實力，以前忘記的所有東西也都回憶了起來，然后選擇性的放棄一些，就成為了現在的我，成為了真正的我！”
“這不應該…”
韓江面色陰晴不定，如果只是閉關什么的，符華時間多的很，為什么最近才恢復。
可以用時機到了來解釋，但韓江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想那么多干什么。”符華躺在椅子上，對著韓江翹起了二郎腿，“你只需要知道我現在很強，而且會保護你們，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崩壞，律者，還有天命和世界蛇，也將會是我的手下敗將！”符華握拳把豎起的大拇指朝下，很是張揚。
“哦，對了。”符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邊說著一邊招呼程立雪，“你和我算是亦師亦友，我恢復實力的關鍵和你也有那么一點關系，并且在恢復實力的這段時間順手創造了一門不輸于太虛劍氣的功法。”
“我沒有好為人師的習慣，只是我自己歸納出來的東西，你們試著自己摸索，能不能摸索的到，看你們自己。”
“功法沒有太多說明，口訣只有八個字，陰陽化生，清濁自分。”